(你是我的俘虏)
怪不得那几个契丹人的俘虏即使说了实话还是一脸傲慢的看着自己,原来他们以为抓走了一国之君,这场战役肯定是板上钉钉,他们契丹赢定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赵恒拧起眉毛,一边的白信也黑了脸,怎么办,姐是怕他出意外才跟着来的,而他也是跟娘下了铁保证,说跟在皇上身边绝对不会有半分危险,娘才同意姐也跟着来的,这下倒好,上战场的人没事,保护的人倒先被擒,还是茹毛饮血的契丹人
若是个男子也就罢了,偏偏是姐姐白晨
这要如何是好?白信一时间没了主意,只是脑门子上的汗一直哗哗哗的流个不停。
白晨在梦里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伸手擦掉嘴角湿湿的感觉,而后模了模身边,终于模到蝉丝被的一角伸手拽了拽,却怎么也拽不动,白晨恼怒的皱紧眉头,稍稍使了使劲,蝉丝被好像被什么都系卡住了,纹丝不动,白晨只好撇撇嘴,缩着身子凑过去,钻到蚕丝被底下,呀,手指碰到柔软的触感,白晨在心里小惊讶了一下接着换上一脸笑容。
昂,这蚕丝被真是高级唉,外面又柔又滑的,里面竟然是皮毛,贴在身上一点都不凉,反而跟体温一样呢赵恒这货还真是会享受,这么一条高级被子不知道要多少钱哦,等回了东京一定也招人给白氏也缝制一条,冬天绝对暖和。
想着白晨得意的一个翻身,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这东西软软的,暖暖的,透着淡淡的味道,嗯,这味道不是香味,但是却很好闻,不过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的样子。
白晨吸了吸鼻子,微微动了动脑袋,脸上顿时一股柔软的触觉,倒像是贴在了什么布料上。
白晨脸一黑,迅速的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一双冰蓝的眸子,白晨眨眨眼,定了定心神,才发现面对着自己的,竟然是耶律休哥。
完了,白晨心里咯噔一下,睡个觉还要梦见苏魏安……真是郁闷啊……
想着白晨直接脑袋一歪,眼一闭,继续睡觉。
赶紧睡,赶紧睡,一会儿醒了就好了……嗯,白晨在心里嘟囔着,却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掩嘴偷笑了。
李群青捂着嘴,如果不是耶律休哥在他早就已经笑出声来了。
耶律休哥此时脸色铁青,他冷冷的瞪了一眼李群青,李群青连忙立正站好,而后弯腰退了出去。
帘子该上的一刹那,耶律休哥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一本《战国策》慢慢的读了起来,而白晨,却呼吸平稳,已然睡熟过去了。
耶律休哥本来打算派人去把宋真宗赵恒偷抓过来,结果没想到中了埋伏,耶律休哥立刻就知道,帐篷里绝对不会有人,但是没想到自己的人还是给他抓了个活的过来,等接过人来一看,竟然是白晨,一刹那间耶律休哥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直到李群青轻轻推了一把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才想起来底下还有很多人在看,他只好将白晨先弄到自己的大帐里,小心的放在胡榻上,等着她过了**香的劲儿。
接过……耶律休哥脑门上炸起一个青筋,这丫头非但没醒,还把他的斗篷当了被褥,使劲的往他身上靠就算了,竟然睁看眼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没事儿一样继续翻身睡觉
耶律休哥死死的捏紧手里的《战国策》,泛黄的书页被他捏的都皱皱了,好久之后耶律休哥非但没翻一页书,脑门上炸起的青筋十字架也越来越多。
他扭头瞪着披风下的人,这丫头睡觉不老实喜欢翻身手算了,没事还拽着他的披风滚一下,要么就踹他一脚
这到底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哪家教育姑娘有这么个睡姿的
耶律休哥狠狠的憋下肚子里的不悦,瞪这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晨看,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有没有自觉
但是,很不幸的,耶律休哥失败了,白晨打了几个滚又不动了,继续呼呼大睡,睡得过瘾的时候顺便还撩起他上好的狐裘披风擦擦嘴里泛滥的口水……
耶律休哥彻底无语,他颤抖着手用书筒拨拉开白晨的手,一脸僵硬的拎起自己湿漉漉的衣角,眼角无语的抽了又抽。
由于披风被拿掉了,白晨有些冷,于是不悦的皱起眉头,呜咽了一声咕哝着揉了揉眼睛,缓缓,缓缓的又睁开了眼,然后又跟做梦似的又对上那么一双蓝汪汪带着冰冷的眼睛。
好吧,白晨眨眨眼,这个梦做的还真是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唉……
正想翻身继续睡,白晨突然一怔,瞧见胡榻旁边散落的铠甲,怎么看怎么好像自己穿的哪一件唉……还有那把沉得要死的铁刀,好像也蛮眼熟的来,好像自己曾经在挥刀的时候因为刀太沉而把自己带飞了出去……
白晨眨眨眼,伸手模模自己身上,柔柔的,软软的,还冒着热乎气……什么时候把铠甲月兑下来了?
终于多少有些了然的白晨坐了起来,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瞧一眼耶律休哥,结果看到面前的男人一脸的阴冷,手里还拎着他披风的一角……
额,那一角的颜色怎么好像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好像要深一些……不过这披风的质感好熟悉哦,好像自己梦里盖的被子……
被子?一瞬间白晨犹如雷劈一样呆在原地,那不是被子……那是耶律休哥的披风啊嗷嗷嗷刚碰到的软软的很暖和的东西肯定就是这厮的后背啊
白晨黑了脸,脑门上缓缓躺下几滴汗,那么说,那个比其他地方颜色略微重一些的地方……沾的是她的口水了?
白晨赶紧咽下口水,小心的擦干净汗,讪笑道:“哈哈,你好啊……额……好久不见……哈哈……”
耶律休哥脸一沉,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蒙头扔给白晨,丢下一句话道:“洗干净”
白晨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要杀头,而后赶紧将披风攥在手里,笑着猛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耶律休哥转身继续看他的《战国策》,没有再理会白晨,白晨这才得闲低头打量起四周,还有她为什么耶律休哥会突然出现在赵恒的军营里。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白晨就想哭,不是耶律休哥来了赵恒的军营,而是她白晨梦游来了耶律休哥的军营啊嗷嗷嗷
这是一个很大的帐篷,简直有普通帐篷的四个那么大,中间一根极其粗壮的木头撑起了整个大帐篷,四周贴着帐篷竖着许多的细木,而后大帐里随意摆放着一张胡榻,一张胡桌,门口还放着一堆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羊毛地毯,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火盆,火盆里的火极其旺盛,不时地发出燃烧柴火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的确不是赵恒的大帐,也的确不是宋人的大帐,光看家具摆设就可以了……这绝对是契丹人的大帐,再看看胡榻上自己还穿着长衫,只是头发披散下来,一直落到胡榻上,缠绕在被褥里。月兑下来的只有铠甲,白晨模了模身上,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她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弄了下来,连平时贴身带的小弯刀都不见踪影,难道怕她行凶刺杀这个假苏魏安?白晨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自杀是自杀,杀人是杀人,可不能混为一谈啊……
见耶律休哥还在极其认真地看书,白晨晃了晃脚丫子,慢慢的慢慢的移到胡榻边,垂下脚丫子就模地上的鞋子,耶律休哥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问:“去哪里?”
白晨扯出一个笑容:“哈哈,给你洗洗披风,干了,就洗不掉了哈哈哈……”
耶律休哥放下书冷冷的回头,盯着白晨看了好一会,又瞄了一眼披风,问道:“你那是口水还是油水?”
白晨被憋得喘了口气,拿着披风站起来不是,坐下也不是。
耶律休哥叹了口气,伸手将披风又拽了回来,转身取出一个东西,放在白晨的面前问:“这是你的?”
白晨看了看那把弯刀,正是白氏给她的那把,于是点点头道:“是我的。”
“那么这也是你的?”耶律休哥又拿出一个东西举到白晨的面前,白晨一怔,那东西竟然是她一直戴在手上,小尼姑送给她的那个镯子。
“是。”白晨继续点头,她不知道耶律休哥到底打算干什么,但还是照实说了。
耶律休哥微微点了点头,收起这两样东西放好,又继续看他的战国策。
白晨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像苏魏安,她对于这个男人却不觉得害怕,也不会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更多的是觉得心痛和熟悉,白晨坐着看了一会耶律休哥的背影,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能走了么?”
前面看书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很响的哗啦啦的翻书声,白晨有点泄气,果然耶律休哥淡淡的道:“不行,你是我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