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又仔细观察一遍岳明山的地形,终于在靠近山洞口附近找到了一条毛草路,蜿蜒曲折,杂草丛生,勉强可以行走。于是,她扶着两旁的怪石树木艰难地挪动脚步,山势陡峭险峻,一不小心就会跌进万丈深渊,尸骨无存。待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下山,长吁口气,此时,日落西山。
天空显现出暗淡的蓝色,由浅入深,夜幕降临了。
古代和现代不同,每到入夜时分各个城池都会关闭城门,禁止通行,待太阳初升才会开城。
丁宁远远地看见两扇大铁门往一起并拢,待完全合上,她就要在荒郊野外度过她初涉江湖的第一夜,这个时代治安很不好,别说会遇到土匪强盗,就是飞禽走兽也可能把她叼去做夜宵。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进城找一家宾馆…——不,是“客栈”,这个年代叫客栈,先住一宿,再计划一下。
想到此,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奋不顾身地向城门冲去,像一阵妖风刮过,两扇重达千斤的大铁门与她擦肩而过,险些就变成“肉夹馍”。
入了城,四周黑漆漆的。古代人因为条件限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唯有花街柳巷的莺声燕语是入夜后唯一的喧嚣。
丁宁一按脖间的钻石,念道:“时空转移:手电筒。”黑暗中的虚拟屏幕尤其光亮,取出所需,关闭屏幕,一道刺眼的光柱直射而出,使周围明亮了许多,光柱打在一块匾额上——贵宾楼客栈。
丁宁上前叩打门环,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慵懒的问声:“谁呀?”语气有些厌烦,显然,她吵了人家的美梦。
“投宿。”
“等一会儿。”
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听得出那人正在穿衣服,不一会儿,门“吱呀”开了,一个店小二揉着朦朦睡眼,当他看见丁宁那一刻的刹那,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睡意全无,直勾勾地盯着她。
丁宁暗自窃喜:天生丽质难自弃,瞧,又迷倒一个,红颜祸水哟!不过,这感觉真爽!
“有客房吗?。”丁宁巧笑嫣然问。
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迭忙说:“有,姑娘请跟我来。”事实上他是在惊艳丁宁手上的稀世之宝——手电筒。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宝物,光听说夜明珠光芒万丈,想必也没有这么亮。
小二领她进了客房,屋子不大却很洁净,在狭小的空间手电筒更显光亮,把小屋照得如同白昼。
“有吃的吗?。”丁宁饿得前腔贴后腔,事实上,她今天只吃了一顿饭,怎能不饿?
“有。”小二应了一声,迭忙出去准备。
他唤醒老板,说明情况,又领着他来到丁宁窗外,皎洁的光辉透过窗子洒满大地,连月光都黯然失色,划破窗纸偷偷窥视,那宝物放在桌子上光芒夺目,看得他们垂涎三尺,把心一横,计上心来……
一会儿,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葱面走进客房,笑眯眯地说:“姑娘,太晚了,厨房里只有面条,您凑合一下吧。”
对挨饿的人来说吃康咽菜也胜过山珍海味,她接过面条,打发小二出去,三下五除二,肚子里总算有了底,这是她平生吃的最美味的食物。奇怪?怎么会天旋地转?她感到头晕目眩,或许是太累了,想早些安寝,站起身还没走到床边,忽觉头重脚轻,载倒在地呼呼睡去。
原来,她中了传说中的蒙汗药。
两个歹人鬼鬼祟祟地张望许久,确定丁宁已中招,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客房,老板如获至宝捧起手电筒轻轻抚模,仔细端详,频频赞叹。
“这小妮子该怎么处置?干脆卖到妓院。”小二提议。
老板仔细打量躺在地上的人儿,连连摇头,说:“不妥,不妥,凭这副尊容也卖不了几个钱,再说了,拥有这种稀世珍宝的不是官宦小姐,就是武林大派子弟,我可不愿招惹麻烦。”略沉思一下,咬咬嘴唇,眼中杀气一闪而过,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弄死一了百了,真要有人追究下来,我们早就隐姓埋名逃到天涯海角了。”
打定主意,把门板卸下来做担架,将丁宁平躺在上面,再将被子盖好,屋子一下子冷森森得像停尸间。说实话,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两人也是第一次干,心里毛毛的。
将手电筒用衣服包裹好和铁镐一起藏在被子里,抬着门板溜出客栈。
夜里是不允许出城的,城门把守一向森严,远远的守城军兵便大声喝斥:“干什么的?”
老板满面陪笑走到一名首领长官面前,身施一礼:“军爷,贱内抱恙,我们赶着出城找大夫。”
那长官上一眼下一眼打量面前的俩人,心生疑虑,正欲仔细盘问,老板知情识趣地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中,两人心领神会,相顾一笑,发号司令:“开城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出城后两人长出了口气,冷汗泠泠早已浸透衣衫,轻掸额头的汗水,继续前行,步履匆匆,走进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决定这就是丁宁的葬身之地。拿出铁镐,小二负责挖坑,老板则拿着手电把风照亮。
黑夜如同一个贪婪的恶魔,吞噬了一切,把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入夜的树林冷森森,阴气十足,树影婆娑,枝叶摇曳,时而风吹枝杈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孤魂野鬼午夜悲泣,显得毛骨悚然。
本来他们做贼心虚就怕得要死,忽然,一条白影一飘既过,吓得老板“啊!!!”一声惊叫,小二反被他吓得一哆嗦,惊慌地问:“怎么啦?”
老板慌恐地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条白影飞过?”
“白影?在哪里?”小二向四周张望,一切如常,轻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你眼花了。”说完,继续工作。
老板也壮着胆子环顾四周,果然并无异常,长吁口气,掸掸额头溢出的冷汗。当他抬起头,远处一条白影如午夜幽灵般张牙舞爪地狂舞着,他再次大惊失色,忙叫起小二向那边望去,这次,小二也看得一清二楚,那白影像夜里的招魂帆,肆无忌惮地狂飘乱舞,隐约还听见“呜呼呼……”悲悲切切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