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逝去的第七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头七,张风平和云奇前来拜祭,张风雷也不约而同,与二人不期而遇,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奇急匆匆迎过去,吼道:“你来干什么?”
张风雷不作理睬,径直向悬崖边走去,却被张风平拦住,冷冷地道:“你没有资格拜祭她。”
张风雷手中折扇一推张风平,动作依然是那么潇洒飘逸,走到悬崖边,深情款款地说:“宁儿,我来了。”简单的几个字诉说着难以抑制的哀伤。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是你亲手扔她下去的,是你亲手杀了宁儿。”张风平怒吼着,仇恨冲刺着脑海,紧紧地握紧了双拳。
“我杀了她?”张风雷苦笑,暴怒道,“是你害死她的,如果她肯留在寄情居,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是你,宁儿就是因为惦记着你,才回到侠义山庄,你没有保护好她,是你跟她恩断义绝赶她离开……”
还没等张风雷说完,云奇便大喝道:“张风雷,你不要强词夺理,云烟就是楚依云,她是你的老婆,她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如果你肯放弃紫玉凤瓶,说出楚依云的身份,宁儿怎么会被她推下绝地崖,归根究底,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宁儿的仇,芳儿的仇,今天我要向你讨回来、”
说着,云奇按下手腕上的微型电脑手表,在虚拟屏幕上快速点击几下,手上立刻出现了一把手枪,瞄准张风雷“呯”地一声……
张风雷的洞察力十分敏锐,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热浪传来,本能的往旁一躲,云奇的枪法也实在太烂,子弹只打在张风雷的左胳膊上,并未伤到筋骨。尽管如此,张风雷也吓得不轻,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良的“暗器”。随即,云奇的枪口又一次瞄准了他,张风雷毫不迟疑,撒腿就跑。自他涉入江湖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亏,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云奇随后便追,枪声不断地响起,一连几枪擦身而过,实在惊险万分。直到子弹打空,云奇才不甘心地把枪摔在地上。
张风雷一路跑回玄天教,白色的衣袖染得鲜红,贺锦良扶住他关切地问:“风雷,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张风雷忙说:“别问那么多,快进屋,别让依云看见,她怀着孕,不要让她担心。”
贺锦良答应一声,忙扶他进屋,张风雷右手贴在伤口处,运用内力,子弹从伤口迸出,然后上药包扎。
贺锦良拿着子弹疑惑地说:“这暗器好奇怪,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天下第一暗器——四川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也没有这么厉害。”张风雷又问,“前几日我一直让你关注武当派的动静,现在有消息了吗?。”
“武当派大弟子王庭残害百姓,被武当派追杀,今日已逃到附近。”贺锦良回禀说。
“叫四大护卫跟我走。”张风雷命令道。
“你受了伤,还是我去吧。”贺锦良关切地说。
“这点儿伤不算什么,这是和武当派攀交情的好机会,我必须亲自出马。”张风雷说完,大踏步走出房间。
张风平和云奇回到侠义山庄,向众人一一介绍,彼此寒暄几句便坐定。云奇开门见山:“沈前辈、淳于府主,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请二位参详。”
“云贤侄请讲。”沈坤客气道。
“玄天教多年来为祸武林,云奇想请前辈和庄主登高一呼,集合整个武林的力量灭玄天教。”
沈坤和淳于文峰互视了一眼,说:“玄天教作恶多端,老夫也想除之,只是玄天教势力庞大,总坛所在地鬼谷外有瘴气林作为天然屏障,内部又机关重重,武林各大门派几次围剿,最后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淳于文峰也说:“不错,去年在下也率领门下弟子攻打过玄天教,里面的机关一环套一环,十分紧密。说来惭愧,我们连瘴气林都没攻过去。”
“我曾经在玄天教待过,清楚地知道机关所在的位置,可以画出详细的地图,另外,我也有解瘴气毒的药。”云奇胸有成竹地说。
沈坤和淳于文峰又互视了一眼,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只是自从张风雷接任教主之后,立下新教规,不准门下弟子为祸武林,现在攻打玄天教未免有些师出无名呀。”
这时,一只雪白的信鸽飞到淳于文峰近前。
“又出什么事了?”张风平问。
“武当派大弟子王庭在刘家村一富户家中相中一柄宝剑,索要不成烧了整个村子,被武当派追杀……”
“这件事前几日我们已经知道了。”张风平不耐烦地说。
“你听我说完。”淳于文峰又说,“王庭本想投靠玄天教,没想到张风雷率玄风堂堂主龙俊和三大护卫将其拿下,亲自送到武当山,并与武当掌门达成协议,从今以后玄天教改邪归正,与各大门派交好。”
这个消息无异于冷水泼头,几人立刻泄了气,攻打玄天教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沈坤友善地说:“云贤侄还是暂时住在侠义山庄,攻打玄天教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淳于文峰也说:“张风雷此人阴狠毒辣,在下绝不相信他能改邪归正,或许是又在玩什么阴谋,云兄弟还是留下来一同商讨对策。”
云奇却之不恭只好答应。
接下来的几日,消息像雪片儿一样传来:张风雷与昆仑、崆峒、点仓、青城四大门派化干戈为玉帛结成友邦。有这四大门派助阵,要灭玄天教的想法将就此破灭。
这一日,张风平、沈坤、淳于文峰、沈若仙和云奇在大厅里商讨对策,门外有家丁禀报:“启禀淳于府主,门外有一老者自称是贵府管家求见。”
“请。”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淳于文峰见到他忙问:“福伯,你怎么来了?”
福伯见到淳于文峰哭诉道:“少爷,我可找到你了。老夫人病重,您快回去看看吧。”
于是,淳于文峰辞别众人,随着福伯返回弥勒府。临行前,回眸一望沈若仙,暗暗哀叹:今日一别再次相逢之时就该是她与风平的大婚之日吧?人身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