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梁旭东的话，母亲表情突然客气了起来，起身对灵月说：“你还没吃晚上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灵月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离开后，凑到了梁旭东的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衬衣，JEEP的。看来，他真的是把这事当成了业务了，连行头都准备的这么充分，虽然灵月不知道梁旭东怎么知道的，虽然灵月已经预感到他这次是帮了倒忙了，但是从心里，梁旭东出现在她的家里，对灵月来说，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掰的不错。”灵月指了指旭东的衬衣说：“可惜我付不了你的工资。下血本了吧，JEEP的。”
旭东笑了笑回答：“A的。”
“可是，你也掰的太离谱了。”灵月说：“我妈是聪明人。”说完这些，灵月忍不住仔细的看了看梁旭东的肩膀，空荡荡依旧什么也没有。梁旭东如此一番天马行空的胡侃，按照常理来说，不仅应该有灵，而且颜色都应该是褐色了。灵月心底里有些打鼓，难道，自己在师傅临终前的一句誓言，成真了？
夜里，灵月睡在母亲的床上，就被母亲“严刑”逼供了：“老实告诉妈，那个梁旭东是谁？是不是又是花钱的雇来的？妈神经脆弱了，可经不起你折腾了。我看，小伙子能言会道，拍马屁的功夫和吹牛的功夫一样，不踏实啊，还不如跑掉的那个。”
“妈，您这口气像是在唱拉郎配啊。你女儿又不是没人要了，妈，您若是不喜欢，我赶明儿就换掉了。”灵月乐着回答，母亲的这番话，正中了灵月下怀。
“你想我死给你看，是么？”母亲说：“快说。”
“他是我同学，跑摊匠。”
“难怪了，那张嘴，坑蒙拐骗倒是不错。”母亲回答：“其实我觉得，跟你一起回来的小伙子倒是不错，厚道。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选老公还是选一个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母亲又开始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在来教育灵月了，有钱的男人不可靠。
梁旭东，至今没有明白，本来在自己掌控中的的状态，赶走了赖在灵月身边的苍蝇。灵月的母亲对自己的印象非常的好，怎么只是几句，在梁旭东认为正确的回答后，而且是所有的人都会为之雀跃的话后。灵月一家反而表现出来截然相反的态度。梁旭东见过很多的女孩，她们的三字经，他的耳朵早就听的磨起了茧子，工作收入和房子。当每次乔装打扮的梁旭东会面女孩子时，都会用这样的回答的前半句，通常下无意外的，女孩子听完后都会借口溜了了。
而今天，旭东特意为了灵月他补了后半句，原以为能够带来巨大效益的话，却反而起了反作用。
第二天，一早，灵月的母亲表现出对梁旭东出奇的冷淡，以工作为由，催着他尽快的回去。
最终，灵月送他去了车站。
又是这条四公里的土路，临上火车前，灵月又递给了他两个鸡蛋。
“路上吃。”灵月说。
梁旭东伸手接过了鸡蛋。
“这次谢谢你了。”灵月说：“虽然没有帮上忙，也谢谢你了。大老远辛苦的跑了，损失了你不少生意吧。”
梁旭东握着手里的鸡蛋，想了很久，说：“我说，我说，如果我是真的想做你的男朋友，能不能给我这次机会？”
梁旭东的话一出口，灵月愣了，半宿说了一句经典的台词：“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梁旭东摇了摇头。
“对了，钟琴离婚了。”灵月说。
“她离婚没离婚，跟我想做你的男朋友是两件事情，与我无关。”他回答的态度，让灵月觉得从未有过的坚定。
“其实其实”灵月想了想，问：“你喜欢我什么呢？我还记得，那年你告诉过我，喜欢她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么？可我现在一点也不漂亮。”
旭东回答：“不常常有这么句话么，天下没有丑的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你认真打扮一下，现在不还有整容么，只要有心，会比任何人都漂亮。我妹常跟我说，男人就是负责养家糊口的，女人只需要负责自己的花容月貌。我觉得，这挺好，女为悦己者容。”
听了旭东的回答，灵月心里萌起的火苗，浇灭了一半。她跟旭东其实很像，两个走了极端的人，认准了一种的东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谈恋爱，别人相信的是感觉，他们相信的直觉，于是，她抬了起头，看着远处，答：“养家糊口是体力活，东家做不了做西家，总有口饭吃。花容月貌是技术活，人越老难度越大，一不小心犯了错，指不定就光荣下岗了。所以，让我再想想吧。”
“是不是，你觉得，我很穷？”旭东问。
“是挺穷的，这个社会饿不死勤劳的人，不过只要努力，应该能够赚到钱的。”
听了灵月的回答，旭东第一次为头脑发热跑到S县的冲到感到后悔。那个删除的手机号码，却像着了魔一般一直印在了他的脑海，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他又要重复着过去老路？不行！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