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龙璃终于为苏阡雪身上的所有伤口上好的独门密制的金创药。那时,龙璃身上衣裳早被汗水渗透,而苏阡雪的脸也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为苏阡雪穿上步奕宸命人送来的新衣,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深沉可怕。
“他竟将你和孩子打成这样,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视线盯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棉纱,他沉声说了句。
‘他’字铿锵落地,就如是当头一盘冷水,将苏阡雪浇了一个凉心透。
“嗯……”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她俏眉皱起,低下眉,不安说:“他好像……不知情。”
她不是故意要为步奕宸月兑罪,而是步奕宸教训秦槐的一幕不像是做戏。她虽恨步奕宸往日的狠决,但她向来对事不对人,绝不会随便冤枉人。
这次,她很清楚,是秦槐自做主张。
龙璃霍地站起,脸孔一下淬了成冰似寒冷,他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她口。猛地想起他赶来此地时,看见步奕宸怀抱她的一景,心如汹涌,死死地瞪着她。
“你对他,是不是还有夫妻之情?”中邪了般,他冷声问了句。
“夫妻之情?”意识到他的转变,苏阡雪心一震,抬起头直视他,猝地发现,他又变回以往冷漠的样子了,似乎是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当下一惊,急忙摇首:“璃,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他还有情份?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那为何为他开罪?”他冷漠如冰,低斥,“即便不知情,他也难逃其咎。”
“我只是陈述事实啊……”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龙璃让苏阡雪感觉好难捉模,前刻二人还增近了感情,一提到步奕宸,更加拉远了二人的距离。六年的时间,她仍然不懂他,不懂他的喜乐及爱好。一紧张,她有些哀怨月兑口而出,“你怎可以如此想我?我即决意改嫁于你,便一定严守妇道,你怎可以怀疑我朝三暮四?”
她不喜欢他对她冷漠责问的态度,真的很不喜欢,就如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对不起他的事。
老天作证,她真的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
“我怎么可以忘记他让人逼我喝药,然后挖我眼睛的事?”胸口的委屈不吐不快,她含泪瞪着他,倾诉道:“六年前他虐待我的一点一滴,我毕生都不敢忘记。对于他,我很明白,有的只是恨和恐惧。”
龙璃依然瞪着她,一字一句说,“我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不是爱,恨与恐惧也不允许。”
“璃?”他这是吃醋么?
他转过身去,用一个背回应她,“正因你脑里无时不刻有他的存在,我们才不可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璃?”
“你受伤不轻,先躺一会,我出去看看两个孩子。”他又打断话题了,他总是这样,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给她。
“璃,我是真心想与你过日子啊!”害怕自己再迟出口,她冲着他的背喊道。
可是,他像是逃避什么似的,迅捷地扭开了石门机关,轰隆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