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奕宸匆匆离开那刺眼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宫殿’那刻,莫名一手拍飞案桌上的所有奏折。
‘哗啦’一声,吓倒了一干人等,卫驰与凌云大气不敢喘,而那些宫娥与太监则匍匐在地,斗如筛糠。
“凌云!传朕口谕!立即动身,务必日行三十里!一个月内务必抵达京城!”一拂袖,他坐上龙椅,面色难看发号施令。
“诺!”凌云退了出去。
“卫驰,将秦槐那狗奴才带来见朕!”步奕宸又道。
“主子,为何要见秦公公?”卫驰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朕突然很想见他!”步奕宸咬牙切齿,双眸迸射出杀气,教卫驰乖乖闭上嘴,一刻不敢怠慢去带人了。
“其他人滚出去!”剩下宫娥与太监最后也一并被步奕宸遣退。
须臾,‘宫殿’终于安静了,四脚鼎炉散出烟烟袅袅的轻烟让步奕宸看了一并心烦意乱。望着那些轻烟,景象中不自觉地浮现方才‘莫问’受惊的脸颊。
“该死!”又一掌,他拍飞了四脚鼎炉,将那张脸一并赶走。
体内那鼓无名怒火不仅没熄灭,反而在方才看见刺眼的吻痕时,越烧越旺了。霍地起身,他黑着一张脸,在‘宫殿’里来回跺步,心急地等着那个可以让他出气的狗奴才。
“主子,秦公公带来了……”卫驰带着浑身鞭伤但还能行动的秦槐,走入了蓬帐。
“主子,您终于肯召见奴才了!”一脸浮肿与伤痕的秦槐,在见到步奕宸时,激动地俯首下跪,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
“朕当然要见你!朕还没有治你的罪!”步奕宸盯着那些淤青,莫名又想起了方才看见的吻痕,冷冷一笑,他无比狠绝下令,“卫驰!当着朕的面,掌嘴!打到他的脸分不清是谁为止!”
又掌嘴?
秦槐大吃一惊,如是见鬼抬首,却见步奕宸高高在上朝他阴笑,那眸光如能将他凌迟一片片。
不!他不服气!很不服气!
在卫驰将扬起手时,他叩头认错,临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慌张说,“奴才知错了,奴才罪该万死,但请主子在处置奴才之前先听奴才一言!奴才知道莫问的身世,她是苏阡雪!主子还是宣王时娶的王妃,货真价实的苏阡雪……”
语罢,一片死静。
许久,步奕宸那杀人的目光朝他射来,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牙缝迸出,“狗奴才,你是嫌自己的脑袋放在脖子上太舒适了?”
“不!”秦槐面呈死灰色,但仍然冒死一博说:“奴才所说的句句事实,在奴才逼问下,苏阡雪亲口承认的,那对孪生子还是皇上的骨肉!”
他赌!他赌步奕宸喜欢那对孩子,更赌步奕宸盼子的心。
说完,他惊悚抬首,果然看见步奕宸的脸色千变万化,极是吓人……
卫驰这时不知要不要下手了,然而这一次,他没站在秦槐那边,反而怒斥:“秦公公!岂可一派糊言,你可知道!这件事牵连多广?你岂能为了活命随意唬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