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姬久久未从步奕宸那一句惊人之话回神,突听金嬷嬷低沉的声音。“启禀太后,皇后与众妃嫔来给您请安来了。”
如是听到了冷笑话,傅姬微微蹙了下眉头,心中疑惑,略微沉思了下说道:“那妖后半年没给哀家请安,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是和众妃嫔一起?”
“对。”
傅姬脸色骤变,阴下脸:“那妖后又打什么主意?冯嫣与众妃嫔向来与她誓不两立,今日为何会一起出现?”
“回太后,皇后与众妃是到了殿外,才巧合撞在一起的。”金嬷嬷不紧不慢回答道。
“仅是意外?”傅姬阴沉的脸渐渐缓和,命令道:“哀家倒想看看这妖后昨夜气走皇帝独守空床,今日是何气焰!”
“一定脸色难看到极点!”金嬷嬷阴笑了一声。
“带她们进来!”
“诺!”
金嬷嬷福了子,匆匆离去,片刻,就带着一群争相斗艳,环肥燕瘦,红、黄、绿、青、紫……等等不同颜色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
慕容夕冉一身绛红,头带凤冠,脸上浓妆艳抹,看不出任何失眠的痕迹。倒是贵妃冯嫣一身粉色纱裙,头戴丹凤吐蕊金步摇,脸上含着淡淡的忧愁,踏着莲步与慕容夕冉及其他八位美人妃子走向傅姬。
须臾,众人同时微微一侧,异口同声福身说道:“臣妾参见太后!愿太后福体金安。”
傅姬犀利的眸光先落在慕容夕冉眼上,见慕容夕冉一脸嚣张轻笑的模样,冷了脸色。眸光再落向其他妃嫔,见一个个与冯嫣一样,满面愁容如大难临头的模样,她便怒火心烧,气得不轻。
莫问才进宫一个晚上,就将这些女人搞成这个模样,实在太不中用了!这也难怪没有一个人能与慕容夕冉斗,因为太喜形于色了,慕容夕冉那张脸上功夫可是练到家了。
傅姬阴下脸,心情不畅,摆了下手,沉着声音道:“都赐坐罢!”
“谢太后。”众妃异口同声,随后很有默契地寻着自己的位置依次坐下。
慕容夕冉是最后一名坐下的,未等傅姬开口,她的视线故意扫视一遍众人,而后故意困扰地说道:“哎呀,这后宫三妃六嫔,加上臣妾,一共十人,巧得不能再巧正好摆下十张椅子两边对整齐,突然要设摆一张,臣妾莫名还有些不为习惯。不习惯就罢了,问题就是,往后这位置轮次,应该怎么坐才适恰呢?”
听似无心的话,一出口,就叫三妃六嫔脸色骤变,尤其是冯嫣,原来流产又只施淡妆依然苍白的脸,这时连嘴唇一并白了。
这一招,真是口蜜月复剑,杀人不见血。众妃心计如何,一比之下,就因此相形见拙了。
傅姬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但相较之下,她比众妃可仍姜还是老的辣。
她不严而威道:“皇后何必自寻苦恼?历来,母凭子贵,谁若是给哀家生个皇孙,哀家定当让她坐前头!不论妃位!”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时竟是众妃争一张椅子!
冯嫣十指突地紧握拳头,顿时双眸氤氲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眼角亦微微红了起来,她咧开嘴不甘示弱说,“嫣儿觉得为皇室生一子半嗣已是天大的容耀,谁坐前坐后已然不重要,重要的,看谁有这个福气先生下龙裔!向来先者为大,后者又何须苦恼呢?懂得退让的人才是聪明人!总比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要知趣……”说着,又立刻捂着嘴,一脸‘惊悚’道:“太后恕罪,嫣儿一时口快,有失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