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紧紧地远跟在僵尸群的后边,太远或太近都不是明智的选择,要是被僵尸发现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僵尸大队一直朝着大街的北端行去,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死静死静的,犹如是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居民们好像都事先得到通知一般,都熄灯睡觉了,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的。
“海文,这个县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大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太诡异了吧。”柴雪扯着路海文的T恤后摆,小声的说道。
“嗯,这时太奇怪了,就算这个县的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但也不可能睡的这么齐吧?太不可思议了。”
“会不会使他们事先知道僵尸要从这经过?”
“这?”海文也不好妄下断言,“也许这个县的民风真是太淳朴了吧,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规律也说不定。”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穿过了这条静默的大街,大街的尽头也是这个县与郊区的划分线了,再往南走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区了,僵尸群正朝着县南的山区慢慢行去。
房屋越来越少,灯光越来越稀疏,再往前走,一盏路灯也没有了,完全是黑灯瞎火的泥泞夜路,那群死尸们依旧按着一定规律的朝前慢慢的行走着,双手下摆,身体僵硬的朝前倾斜前行,完全的行尸走肉。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山坡,最前方处传来一铿锵有力的声音:“跳!”
很怪异的事又再次出现,只见走到山坡前的丧尸都会直直地朝前一跳,很自然地跳上了山坡,后面的僵尸也同样是依此法而上,完全没有出现混乱的状况。
路海文早已打开报社配备的微型摄像机将这神奇的一幕幕都拍摄下来,现在的恐惧感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代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好奇心与兴奋之心,人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事物总是怀有巨大的好奇心,年轻人更是这样。
而柴雪却没路海文这样的心思,大夜晚的在这寂寥的深山老林中,前方又是恐怖的僵尸,女孩子的恐惧心已经承受到极限了,手死死的抓着路海文的衣服,路海文现在就是她的保护神了。
在山里逛游了大概1小时左右,僵尸大队停留在山中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并排的全部站好,路海文与柴雪急忙躲到附近一棵大树的后面,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这时,一个身着红色八卦道袍的道士从僵尸群中走了出来,坐到空地中的一块大青石上,放下了手中的铃铛和令旗,四处张望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于是放心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大口的灌了起来,应该是渴急了。
原来是个赶僵尸的道士!这种原始的职业今天还真是出现了,太神奇了,在印象里好像只见到林正英演的僵尸鬼片里有这种的职业。路海文犹豫片刻,决定出现采访一下这道士,有道士在,僵尸应该不会发生尸变吧。
正准备站起来,这时,僵尸群开始发生了动静,一大群的僵尸都开始扭动起来,好像是要尸变的样子!路海文刚想出去的念头立即被打消,先保住小命才是;旁边的柴雪更是吓的面色苍白,嘴唇都吓白了,浑身打着颤,手冰冷冰冷的。路海文感觉到柴雪的异常,犹豫片刻,一下握住她的手。柴雪却没注意这些,双眼直盯盯的看着正在“异变”的僵尸。
说这些僵尸在发生尸变,可是那红衣道士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依然在悠闲的灌着白酒,还从布兜里掏出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只见这些僵尸的破烂麻布衣全都往上掀起,盖住了那些死尸的头部,而从麻布衣服里面遮住的地方却冒出另外的身体,既而又露面活生生的头部!左右的僵尸都是这样的状况,这些活人从破烂麻布衣里蹿了出来,继而,那些死尸由于没有了力的作用而全都歪歪扭扭的倒下地去。从僵尸衣服里出来的人一下也全都瘫倒在地,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列趟路接里太麻烦罗,把我列个老骨头都累散架罗。”一个满头灰发大约五十左右的老汉一下子坐到地上,操着一口浓重的湖南口音说道。
“这趟得得票子多撒,看在票子的份上,咱们还是忍忍吧,一个死人五万列,列七十多个死人就能拿三百五十多万,我们列些兄弟一个分个几万,剩的钱再用来发展。”红衣道士边说边将酒葫芦递了过去。
老汉接过葫芦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然后很是惬意的抹了抹嘴,“那个煤矿的老板真是个以后生儿子没*类型的,列种造孽的鬼事都搞的出来。”
“列种事我们赶尸滴还是少管,把我们自己滴事搞好就行啦,一次能接列么大笔单子也是太不容易啦,一个*就把我们滴根基毁啦一大半,到现在元气都没恢复过来,不是年轻人不相信我们,就是那些老家伙,又还有几个是愿意请我们里?”红衣道士用很感慨的语气说道。
这时,正休息的一个中年人惊讶的嚷道:“你是哪个?”
众人的目光都朝一个地方望去,只见两人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附近的大树前,一男一女,都是很年轻的样子。
这两人正是路海文与柴雪,目睹了刚才的情景,又听闻了道士的谈话,恐惧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们是滨海日报的记者,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路海文说。
“我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红衣道士很紧剔的问道。
“当然是跟在你们后面啦,还以为真是僵尸呢,原来是你们这么大群人在装神弄鬼。”路海文说道,“这些死尸是不是从百龄煤矿运出来的?”
红衣道人皱了皱眉,“你问这干什么?”
“嘿嘿,这话问的,我们是记者,不问这个问什么?”路海文笑道。
老汉看了一眼红衣道人:“刚子,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家传秘密,不能让他们走了。”
红衣道人点了点头,手慢慢的朝大褂里面伸去。
路海文眼疾手快,一下蹿了过去,一横空直踢就将那道士踢翻于地,一把农村打猎用的小土枪也从大褂里掉了出来。其他人见红衣道人被踢翻,都愤怒的站了起来,但是离路海文最近的几个刚起来就被踢倒,背着尸体走了这么半天路,体力早就所剩无几了,哪儿还有劲打架?其他人见路海文一下就撂倒四个人,顿时都不敢再向前一步。这就是明哲保身,如果团结一点,七十多人一起上,路海文恐怕也支撑不住吧。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路海文又退回柴雪身边看着刚刚爬起来的道士说道,必须保护好柴雪。
道士捂着胸口,脸色很不好看,那一脚的力道太重了,“算你狠,他们体力都透支了,根本不是你对手,要不是我没防备,你小子刚才那一脚是绝对踢不到我滴。”
“没错,我承认,如果你防备了,我还真不好动脚。”
“能说列样滴话也算的上是男子汉罗。”,停了停又道:“反正那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告诉你就是了,列些死人。”眼睛瞟了瞟那边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下午从矿堆里挖出来滴,还有一大批没有挖出来。”
“那你们要把这些死人弄哪儿去?”柴雪不明的问道。
“小姑娘,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都是湘西的赶尸人,就在这一带做活路,下午那个老板打电话跟我们在县里的联络人,要我们把这些死尸都赶到其他地方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我们也不知道列些死人是哪的,赶不回家乡,就准备今晚在这里把他们给就地埋掉。”老汉说道。
“湘西赶尸?就是这样赶的?”柴雪疑惑的说。
“列个,列个我就不好说了,这时我们祖传的,就算打死也不能讲出去。”老汉说。
“你们能帮我们个忙吗?”路海文忽然说。
“什么?”老汉有些不明。
“今晚的事还请你们保守秘密,这些尸体可以先埋了,但是要做好记号,我们会通知公安前来调查的。”
老汉很爽快的点了头。
“对了,还有一事不明,请你们给个解释。”
老汉不明的看着他。
“为什么刚才那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你们这么大一群从那经过,难道就不怕别人发现?”
“这都是煤矿老板给安排的,要不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赶着尸体在大街上走,你当我们赶尸人什么都敢做啊,死人永远比活人简单。”老汉笑了笑。
“死人永远比活人简单?”路海文回味着这句话,很有哲学意味。
回到旅馆,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海文。”
“什么?”正准备开门回房间去,却听柴雪在叫他。
“晚上你能不能来我房间,我,我害怕。”虽说已经证明了那些僵尸都是装扮的,可还是亲眼目睹了那么多死人,心理上还是有阴影。
路海文当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答应后却发现不妙,今天都换成单人房了,只有一张床,一男一女显得非常尴尬。
“好累啊,我先睡了。”为了不让柴雪尴尬,路海文做出一副非常疲劳的样子直接倒在沙发上,瞬间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柴雪可不明白路海文这是迁就她的,笑了一笑:“真是个大懒虫。”从床上抱起被子搭到海文的身上,可是这样一己就没被子了,又没路海文房间的钥匙,总不能现在把他叫醒吧,笑了笑,从行李包里拿出两件外套,今晚就靠它们了。
半小时后,房间里安安静静,路海文轻轻的站了起来,抱起被子走到柴雪床前,她正搭着两件外套在睡觉,熟睡时的样子很可爱,脸上似乎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应该是在做什么美梦吧。轻轻拿开外套,将被子搭到她身上,任务终于完成,坐回沙发,眼睛一闭,这次真是瞬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