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别里科夫被埋葬时,他的同事们也是这种心情吧。”承业自己暗中想到。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承业又深为这种想法愧疚,暗骂自己。
回到家中,承业感慨万分,心头既有一丝难以排遣的落寞哀伤,也有一些重获自由般的轻松和兴奋,对了,在博客上写几句吧,也算寄托一下自己的哀思,于是他写下了这样几句:
雨雪风霜七十秋
殚精竭虑熬白头
目*丰多机智
手勤足快少庸谋
挚情入石寒中铁
爱心化雷火上油
黄土一抔皆掩尽
哀思缕缕绕土丘
晚上,送走了所有的亲友,母亲说话了:“承泽,去把秀芬也叫过来,我说几句话。”承泽的妻子秀芬一直对公婆心存芥蒂,认为二老偏向承业,多次对承泽大动肝火,也多次被承泽呵斥甚至痛骂,所以,李家的事她从不参与,包括这次公公病逝。
芳蕤见秀芬进来,热情地向前靠过去,秀芬却又迅速地向后退了退,令芳蕤非常尴尬。
承泽看了看秀芬,狠狠地瞪了一眼。
“好了,大家都到了,我说几句。以前,毕竟有你爸,有些事我不插嘴。现在,他走了,我也嘱咐大家几句。”母亲看了看四人,接下来继续郑重说道,“咱李家在这块儿也算大户,人虽不多,可家业不小。以前有你爹,承业虽觉缩手缩脚,可毕竟他还指点两下子。现在,只有你俩了,有什么事互相帮衬,不要拆台。尤其是承业,太孩子气,莽撞,承泽多指点些。”
“他一个二百五能指导啥?我们可不敢捣乱。”母亲刚一停下,秀芬便面色冷峻地大声说道。
“胡说啥呀你,闭上臭嘴!”承泽对承业向来温文尔雅,和蔼亲切,对妻子却往往怒目而视,恶语相向,因为他觉得,老婆有些事的确太过小气,太丢人现眼。
“好了,别吵了,我正要说芳蕤你们俩,你俩也是,多一起说说话,多给他俩参谋参谋,出出主意。千万不要因为一些事情闹得鸡犬不宁的。”婆婆所说的“一些事情”,实际上指的就是财产,几人当然都听得出。
“没事,妈,你放心,都是一家人,有事互相帮忙,俗语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芳蕤立刻接过话茬,笑着说道。
“我也不会说话,承泽也是实心眼子,我们就这样半死不活地将就吧;承业和芳蕤都能干,发展得越快越好,我们看着也高兴,那么大的摊子,只是别累坏了!”秀芬眼睛不断地飞来飞去,怨气冲天地说。
承业觉得,和一个女人斗嘴不值得,芳蕤却不干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大嫂,这就不对了,我听承业说,家业是爸妈定好的,大哥也从来没说什么,你这样说话不太好听吧。”芳蕤本来想大发雷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仍旧笑着对秀芬说。
“我没你会叭叭,占那么大便宜,谁不会拣好听的说啊。”秀芬越说越气,起身离开了。
承泽对着秀芬的背影大骂:“这个败家女人!”
芳蕤摇头笑了笑,对婆婆说:“妈,别生气了,身体要紧。”
“妈,我想进入承业的总部,帮承业做些事情,摊子的确大,他真忙不过来。”承泽刚走,芳蕤就向婆婆靠过来,关切地说。
“那怎么行?芳蕤,爸刚走,妈在家里孤单,身体也不好,你就先在家里照顾照顾妈妈吧。”承业立刻反驳,脸上也显出了不悦之色。
“也是,怪我啊,还是先陪陪妈妈吧。”芳蕤刚要变脸,又马上笑了,拉住婆婆的手说道。
那晚,承业和芳蕤又住在了一起。
先是静默地相对,接下来便是毫无顾忌的厮杀,最后,芳蕤赤luoluo地伏在承业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承业也觉得畅快之极,自己就像月兑缰的野马,在辽阔的草原肆意驰骋。
好像自从回国以来,从没这样放浪过,酣畅过。
难道,父亲的离去也真带走了浮在自己心头的阴云?承业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