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星期后,他的伤口只要不大力使劲已经不疼了,他的行动也不受制约。看着我天天采药,晒药,做饭洗衣。他好像有点无错。可惜,这些活他貌似都帮不上忙。养伤的第三天,我解了他只能流食的禁令。做了几个家常便菜。他吃了一口后,眼睛瞪得很大的看着我道:“叶姑娘这菜?”
哈哈,我就知道凡是第一次吃我做的菜的人肯定会这个样子。
想起师公当时的样子,我禁不住嘴角的笑意,“好吃吧,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是吃我做的菜的第三个人。也算是福气不小了。好点就多吃点吧。”
他笑了起来,朗声道:“叶姑娘蕙质兰心,炎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饭下来,距离拉近不少。炎赫吃了三碗饭,桌上的3个菜有四分之三都是他吃掉的。
老师最开心的就是收到一个天才弟子,厨师就开心的就是自己的成品被人吃的干干净净。我满意的收起碗筷。
这天我一大早我正准备烧水,发现没柴火了。我有些郁闷的找出柴刀在院子里砍柴。
每当这时我就无比怀念天然气,就算没有天然气有蜂窝煤也好啊。正当我跟一根又大又圆的木头做殊死斗争的时候,手里的刀被人抽走了。
“这种活儿不适合姑娘干。”是炎赫。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跟掰筷子似的一会就把院子里堆的所有柴都劈的细细的,放的整整齐齐,佩服的五体投地。想不到他看起来象富贵人家出来的,还会干这种粗活。
大概猜到我想什么,他看着我道:“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曾风餐露宿。所以,这些技能当兵的都会。”
看不出来他还打过仗,不过,我上下端量了下他后肯定,就算是打仗,他肯定也不是一个普通当兵的。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我笑道:“你可把我3个月的柴火都解决了,对我来说可是给我帮了个大忙呢。早知道,我再多弄点柴。”
他一笑,道:“那到是小事一桩,可叶姑娘就没地方晒药了。”
我们相视而笑。我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其实人还是挺好的。可惜他的身份注定是我不愿意交朋友的类型。
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最怕麻烦和约束。这是一个帝制的世界,见到那些上位者不管认识不认识,来不来就要磕头下跪的,更别说那些阴谋阳谋的。我还是敬谢不敏吧。
转眼过了十二天,这天夜里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一个人影闪到我床边,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只听炎赫的声音低低对我道:“叶姑娘别出声,有人来了。是找我的。”
我点了点头,他把手拿开,我翻身起来躲到墙角。
院子里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窗子里翻了两个黑衣人进来,举刀向炎赫砍来,只见炎赫手一挡抢过一把刀,回身劈翻一个黑衣人,转身又砍翻了另一个。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这时门里又冲进来3个。我紧紧把身子贴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只看炎赫跟他们斗在一起。
不多会,这三个黑衣人也倒下了。
我松了一口气,却发现炎赫身影摇摇晃晃好似站不稳似的。我心又提起来了。
“哈哈,三王爷阁下好像旧伤未愈啊。”一阵阴笑声音从窗外传来。一个灰衣的金发中年男子跃了进来。没有武器,但是却带着一脸的阴险的笑容。
“哼,小王就算受伤,对付你也是够了。”炎赫道。
“我们的穿云指都是八层,可是你受伤未愈,怎是我的对手。只要此次击败你,二皇子殿下就在这次比试中胜出了。”灰衣人有些得意的笑道。但是却好像有些谨慎并不急于出招。好像还在试探,对炎赫很是忌惮。
炎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灰衣人笑了笑突然一指像炎赫凌空点去,一道金光闪过。炎赫好似身形闪避不及,金光穿过了他的左臂。我大惊失色。如果灰衣人说的是真的,那炎赫不就危险了。
看着炎赫受伤,灰衣人桀桀大笑,向炎赫攻来,来不及思索。我抽出一根银针从旁边冲过来向灰衣人脖子甩去,我的银针虽然可以当暗器用,准头不错但是我没有内力,只能近距离使用。
这时候我顾及不了太多,只盼能阻他一阻,给炎赫一点时间。
灰衣人见旁边冲出一个我来,身形一闪,脖子躲过了我的银针,抬手向我发出一指金光,我感觉右肩一阵刺痛。我受伤了。
只听炎赫一声惊呼:“草草姑娘。”身形晃动迎上灰衣人。
两相纠缠间,炎赫指间发出一道比灰衣人更亮的金光穿过了黑衣人的额头。灰衣人不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已经练到了九层?”然后仰身倒下。
我摇摇欲坠,炎赫纵身过来扶住我。
看着他眼里那抹担心,我笑了笑,“我没事,肩膀受了点伤,没伤到要害。你帮我把那边箱子里的第三个药瓶拿来。”
他扶我坐下后,拿过药瓶。我想月兑开肩膀的衣服,却有些不顺手。“你能不能帮我把这边衣服弄开?”我对他虚弱的笑了笑。
他轻轻的帮我把衣服弄开,雪白的肌肤上在右侧肩膀有一个血洞,他呆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将药粉倒上我的伤口。
整个过程板这脸一句话都没说。我奇怪的看着他。
上了药,他轻轻的帮我弄好衣物,然后又取来我的外衫帮我仔细穿好。
我起身很急只穿了中衣。穿好之后,我正想开口,突然,他却轻轻的把我搂在怀中,好像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慢慢的加力,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是我二哥的人,这次我父亲让我们三兄弟各带一对人马举行试炼。我不愿意让手下将士在这样的试炼中丢掉性命,所以我就单身参加了。只要3个月后哪一方的伤亡最小哪一方就取得胜利。”
看了倒毙在地上的那个灰衣人一眼,他接着道“这个人是二哥手下三大高手之一叫杜成。刚才,我是故意装作不敌想引他上当。只要他近上前来,我就有办法取他性命。虽然正面跟他比试,我就算受伤未愈我也能够赢他,但是可能就……可是,竟然让你受伤了。还好,要是,我……”他慢慢的说,声音中有浓浓的懊悔。
我笑了笑,慢慢的坐起看向他道:“没什么的,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本来就是王者之道。只怪我不知道,没跟你配合好而已。何况,你怜悯手下,心底善良,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就别自责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好像有很多很多东西似的,我有些不自在,不敢看他。他伸出一只手抬起我的脸,定定的凝视我,那眼中盛的满满的是……么?我眨了眨眼。
“草草,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楞了,傻傻的看着他。
看着我傻傻的样子,他笑了,然后又很认真的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的身份地位对你来说不但不是吸引还可能是负担。可是,我既然遇见了就不打算放手。我本来打算回去处理好事情后来找你。但是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就一定要带你一起走。相信我,我会保护你。而且试炼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很快就没有危险了。我是第一次对女人动心。跟我走吧,草草。让我来照顾你。”
我看着他,他的脸庞无比英俊,他的神情无比认真,他的眼中更有霸道的深情,定定的看住我,等待我的回答——可是,我不能接受。
这个男人在求爱的时候都带着一丝笃定,可是,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我的身世,我都注定不会为他动心。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抬眼看他,没有羞涩,没有欣喜,也没有欲拒还迎,只是一眼的平静。
仔细的在我眸中搜索了一番后,他眼中的情绪变了。不信,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你可是已经婚约,如果有也没什么,看你的样子也未曾嫁人。是哪家的公子,告诉我,我来处理。”他的语气半带着命令道。
我愤怒了,但是那抹怒火翻腾上来却化作一抹什么情绪也没有的冷淡。道不同不想为谋,这样的男子习惯了掌控一切,也许对我有几分兴趣,也有几分真心,可却不是我要的。
不要说我还没完全放弃回家的希望,就算永远回不去了,他这样的霸道,也不是我要的。
我站了起身,没有用力却坚定的推开他。
“公子请自重。我于公子萍水相逢,只是医者和病人的关系。现在公子已无大碍,可自去筹谋大业。小女子的事就不劳公子挂心了。若公子心有愧疚,可留下诊金,自可离去。”
“你!”他大怒,我毫不畏惧迎上。
我不相信,他还能求爱不成报复我的这个救命恩人不成。
“好,你既救了本王爷,诊金自然是不能不付的。”他伸手向腰间模去,手到了腰间却停住。
我一愣,反应过来了,他身上没有钱!
“公子若不方便就算了,医者父母心,不在于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想必以公子的身份事物必定繁忙,小女子就不多留公子了。”我的本意本不是要钱,只是想跟他划清界限罢了,就给他个台阶下。
可是他听了我的话,不但不领情,看面上神情,眼里都快冒出火了。“本王岂是那有恩不报之辈,这块玉佩权当诊金吧!”
一块如意状冰种翠玉佩递到身前,只是一眼我就知道其价值,做过导游的我对玉还是有不少认识的。
“太贵重了,无需这么多。公子请收回。”我不接。
“本王送出的东西,从无收回之说。何况本王的命难道还值不了一块玉佩。”他长手一甩,那块玲珑剔透的玉佩准确的掉落在棉被之上。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他纠缠,“既然诊金已付,那公子便可自行离去,小女子不敢耽误公子大事。”
冷冷是扫了我一眼,炎赫转身大步离去。
把屋子清理好,尸体拖到荒野浇上油一把火烧掉。幸好此处人迹罕至。一切弄完之后,天已快亮了。
直身望向西边,天际一抹金红慢慢升起,慢慢扩大……日出了,看过黄山日出,峨眉金顶日出,云南洱海日出……与此处何其相似。
可惜“是”与“似”,一字之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