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林尚的家里就进驻建筑队了。
人多,那个烦呀。林尚躲在屋里,也是头脑要爆炸。特别是盖房顶那天,需要人多,母亲就对林尚说,出来帮帮忙。没辙,他只好出来,可干着活,他心中那个烦躁,哎!
干了一会儿,壮壮就跑到林尚的身边,喊着找爸爸。他把手中的活儿放下,抱起孩子,来到大街上。站了一会儿,他又躲进了种子站里。婶子拿来板凳,他坐下来,说,婶子,你好点了吗?好点了,你呢?婶子问。
我还是吃着药,不过也好了很多。沉默了一会儿,林尚又问,婶子,你说咱这病能治好吗?
能,人家医生都说了,能治好,婶子说。
玩了一会儿,壮壮要走,林尚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到了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饭。林尚说,要出去走走。婉约答应,林尚背着孩子,婉约跟在身后。
出了家门,来到小卖部里,林尚给孩子买了一点零食。走出小卖部,又一路西行。走在路上,林尚说,老婆,你说我这病能好吗?
能,婉约说,你要自己相信自己,想想以后,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尚点点头,说,我想忘记过去,可就是做不到,想想以前的日子我过的太苦了。
林尚,有话你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婉约说。
我这病也是早年抑郁下的。想想我上学复习那段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当时,我初中快要毕业,咱父亲得了肩周炎,母亲把书包给我背回来。我心中那个难受,可又有啥法呀。母亲给我找了一份活,跟着咱姐夫学包沙发,不给工钱,管吃管住。我清楚记得,有一回,咱二舅去看我,见到他,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端着米饭,我眼含热泪。回家,咱舅跟母亲说,咱娘也是偷偷流泪。
干了一年半的活,听说在我家附近办起了学习班。看看和我一级的同学还有上的。我的心里也是直痒痒。回家跟咱父母说,他们用那怪异的眼神看我。说,要是考上还行,要是考不上,还不够丢人。那时父亲也好点了,他们执拗不过我,父亲去给我算了算卦,说是第一年考不上,第二年还行。
抱着些许的希望,他们勉强让我再次走进学校。当时的压力可想而知,我这一举动,立刻轰炸了全村。茶余饭后,人们都议论起来。结果,第一年我以几分之差失之交臂。
母亲劝我,就此打住,别再丢这个人了。可我不依,在我声泪俱下的要求下,父母说,再给一次机会。那一年,我真是变了,每天夜里,两三点钟就起来学习。经过一年的奋斗,我终如愿以偿。
父母高兴了,村里人又议论开了。
听着林尚的哭诉,婉约也是直抹眼泪。
沉默了一会儿,林尚又说话了。上了师范,我心情好了许多,但一直压抑的心情还没有转变过来。
当时,第一节课,班主任让我们说说心里话,把它写到纸上。你说,我写的啥?
写的啥?婉约问。
我写的最希望老师不要提问。我知那时心情就很压抑。这样过了几年,在快临近毕业的日子,我遭遇了我终生后悔的日子。
一日,一个和我玩的很好的同学,看了看我,问,林尚,你的牙怎么了?
一句话,刺激了我,让我做出了那样的傻事,想想,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