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难受,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胃口不好。
所以连锁反应,林尚深知违背规律,破坏平衡,自己捡枚苦果,含在嘴中。
牙齿的难受,就似存于他身体内的一条蛔虫,吞噬身体,咬伤心灵。
一日,课余间隙,林尚又走进学校的安保室。安保室里有两名员工,一个四十七八,可胳膊以前受了一点残,另一个身体硬朗,可年纪却不再年轻。没有办法,学校设置这样一个处室,也就是今年五一的事情。
不用说,大家众所周知,孩子被砍了,才引起重视。
林尚拿着水杯,俯身倒了一点水,拿起水杯刚刚要走,那位年龄大的安保人员,叫住了他。
林老师,坐下玩玩。
一语正合林尚心意。反正走进教室,看见学生也是心烦。今年教着一年级,他也感觉特累。
一个星期没有一节是闲着的。说句实话,他真是干够了教育,特别农村。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心情。
那位长者说话了,林尚,看这几日,好多了?
什么呀?大叔。我还是感觉难受?
那你哪难受呀?
这一问,林尚倒是无语了。
不过,林尚却把胳膊伸过来,大叔,你不是会诊脉吗?你给看看!
大叔把手扶到林尚的手腕上,食指中指交替一按一抬,看着林尚脸色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了,林尚,我看没有什么两样呀?很正常。
可我难受?
那你说,你哪难受?
林尚抚模了一下额头,说,我头脑轰轰,不清醒。
大叔也把他的手贴到林尚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模模自己,说,没有什么?
可我难受!
那你现在晚上睡觉可以吗?
还行!
吃着药片。
早停了!
按你这样的年龄,晚上应该有很多觉呀?看了看林尚,大叔又说,我说林尚是不是你夜里不老实?
林尚笑笑,现在自身难保。
看看林尚的脸色,也是颇感憔悴了许多。大叔半开玩笑,林尚呀,晚上要少闹腾,要是在这样,就把身子吸干了!
林尚笑笑,大叔你看我还有那份心情。
那不一定?
林尚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大叔又说话了,林尚,在家你是不是老小?
是呀,林尚说。
我会算卦!大叔越说越显示自己的威风。
那你给我算算?
你不用算!
你是闲的。回家干点农活,累了,你也就没有那份闲心了。
大叔呀,这样说来说去,我说有病,你还是不信呀?
我信啥?看看跟好人一样。
大叔,我真有病!
我看你是中了邪气!
可家里人早已经找神婆给我施法了呀!
大叔沉默了半晌,说,这样吧,我家种着几棵葫芦,葫芦就能辟邪,改天我给你拿来一个。
你别说,大叔还真是办事,到了下午。他站在安保室门口,见林尚下课回来,他把手轻轻一挥,林尚就明了了意思。
走进去,大叔说,林尚这是我家最大的一个。有空,你把外表打磨打磨,涂上清漆,挂在床上,也就没事了。
林尚拿起葫芦往办公室里走,同事见了,有的笑笑,有的直接问道:林尚,你这是?
辟邪呀!
说完,他走进办公室,把葫芦往桌子上一放,坐下来,两眼盯着它,目不转睛。
爱逗的同事走进来,看看,笑笑,林尚,我看你真是着魔了!
听后,林尚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