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尚放学赶回家里,孩子看见抓紧扑上怀来。爸爸,我们坐车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你看见水了吗?亲着孩子胖乎乎的脸蛋,林尚笑笑而问。
看见了,俺坐在车上看见的。孩子说着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只听,孩子又道:爸爸,那明天俺还上学吗?
老师怎么跟你说的?林尚又再考验孩子。
壮壮看看爸爸,抿着小嘴,说:爸爸,俺老师说了,等水停了,才能跑车!
那咱就不去了!
不,爸爸,我想去!
父子两人甜蜜交谈,引来林尚的母亲前来围观。只听她道:别说,孩子去那上学还真管用。
听后,林尚立马回道,那时当然,一分钱一分货,娘,你不知道,一个月要花多少钱!
是呀,林尚的母亲又再感叹。要是在咱村里,半年的学费才跟那儿一个月。这时,林尚的母亲又朝着孩子打趣:壮壮,咱回来上吧?
不,俺不!说着孩子脸上顿时显现不悦的神色。少顷,只见他的脸上又徒添了风来雨临的颜色。
这时,林尚的母亲也就不敢再多言了,而是立马转折,壮壮,女乃女乃逗你玩!
可孩子还愣是不信,随即他又看着林尚的脸色,爸爸,你让我去哪?
你想呢?
向日葵。
看就依你,不过你要好好学呀!
听林尚一语,孩子顿时阴转晴。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俺爸爸让俺去向日葵,俺爸爸让俺去向日葵!看看孩子欣喜的劲头,颇有一点凯旋而归的骄傲。
林尚的母亲也顺势凑近他们父子身边,拉拉孩子的小手,笑笑说道:咱一家人就守着这样一个宝贝蛋子,都依你!
宝贝蛋子?听后,孩子喃喃自语。
猛然间,林尚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他问,娘——,婉约打电话了吗?
没——。
林尚把孩子传到母亲怀里。说,娘,我问问,看她怎么回来?
电话通了。婉约也是一副焦急的样子。她说,今晚我还是夜班,你说?
思忖一阵儿,林尚突然想起,晚了,你就去雪儿家住下。
是呀!林尚的母亲也说。晚了回来咱不放心。要是她不好意思,我说。
提起雪儿,她是林尚家的往来熟客。按着亲缘关系,她叫林尚的母亲老姑姑。
放下电话,林尚的母亲又问,婉约怎么说?
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谁叫雪儿在那买了房子。再说,咱又不是常住,你拨上号码,我跟她说!
娘——,不用。你想你问多不好。我来就行!
拨通了号码,林尚说,雪儿,我是你小叔呀,咱村发大水南北两座桥都冲毁了,今晚婶子上夜班,回不来!
没事,让俺婶子过来就行!没等林尚把话说完,雪儿已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就这样,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小叔!
扣了电话,林尚又给婉约打去电话,说是一切事情都跟雪儿说妥了。
等这事完毕,壮壮就一个劲得嚷,爸爸,我要去看河水!
林尚的母亲赶来相劝,孩子,你看几点了?
可一切最终执拗不过,林尚只得抱着孩子走出家门。
父子俩来到村口,只见远远早有人流。走进人群,远远望去,只见断桥残垣,河水汹涌。
只听有人议论纷纷,你说咱村这十三单拱石桥,也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如今?
是呀,当时筑这石桥可是费了功夫,那时没有机械,全是人力,这桥不用说是在咱村,怕是在咱省也是少见的,可惜!
渐渐黑色来袭,驱散了围观的人们。林尚抱着孩子赶回家里。壮壮一进家门,就喊,女乃女乃,俺看见河水了?
大吗?
大。回答完毕,孩子又添一语,女乃女乃,我还看见桥了?
怎样?
断了。说完,孩子又转身问起林尚,爸爸,晚上俺妈妈回来吗?
桥断了,她怎么回来!抱起孩子,林尚说,宝宝,今晚爸爸搂着你!
是夜,父子两人躺在床上。这时,电话又突然响起。接通一听,是婉约打来的。
林尚把孩子唤来,壮壮,是妈妈!
妈妈——,孩子稚女敕的童音飘荡上空。
壮壮,妈妈今晚不回去了,在家,要听爸爸的话!
嗯。孩子点头。可脸上却显现一丝失望。
两人又回到床上,挨在林尚身边,壮壮又问,爸爸,俺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孩子又往林尚身边靠了靠,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可静静的黑夜,林尚还是没有合上眼睛。此时,联系自己的处境,他心想自己真的胜似当年的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