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峡谷,千里拥翠,形成一个天然的山林月复部盆地。
一道气势磅礴,倾泻而下的巨型天然瀑布,腾云驾雾卷起滔滔四溅水花,宛若天池倾覆人间一般。
夺目的日光中,瀑下烟雾,折射成道道彩虹,环跨天穹,色彩缤纷。
水流如注,恰如“涌来万岛排山势,卷作千雷震地声。”
在那瀑布形成的椭圆形的水晶潭中,突然冒出一个大红喜服的女子,只见她仰起头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的山中清醒的空气。
她那秀丽无双的俏脸上惊惧万分的脸色楚楚动人,宛若误入凡尘不解人间的娇媚仙子。
这便是落崖的水蕊,此刻她正奋力的往岸边竭尽全力的游去。
她顾不得自己还是游泳的半吊子了,使劲浑身解数往前游去,望着摔在岸上的蓑衣翁,她心急如焚。只有一个念头强烈的在她心中撕喊,他不能死!
瀑布的水流湍急,水蕊连着呛了好几口水。她顾不得全身酸痛,咬咬牙,挣扎着继续手脚并用的游。终于,她能感到悬浮的脚尖能接触到绵软的泥土了!于是,水蕊奋力跌跌撞撞的往岸上跑去。
好不容易,她才到了除去了蓑衣横躺在杂草丛中的墨月兑身边。
他一袭青衫已被血污染的狼狈不堪,浑身上下被暗器伤过的血肉狰狞的翻了出来,尤以胸口的最严重,甚至可以看见白铮铮的琵琶骨。
望着这样一个拼死也要救自己的人,水蕊不知如何解救他。看着他还蒙在脸上的面巾,水蕊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要揭开一探此人的真实面目。
谁料当水蕊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墨月兑脸部的皮肤的时候,他的手忽然抓住的水蕊的手指,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说,“主人,墨月兑没事!”
水蕊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后一缩,脸色发白望着已经醒了的墨月兑。
“你,你醒了?!”她失声惊呼,自己偷窥的举动被发现了委实有些尴尬。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清清喉咙说,“喂,你没事吧?!”
话音刚刚出口,水蕊立即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都伤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她暗自低了头,冲自己吐了一下舌头,媚眼却偷偷的看向青衫人那里。
墨月兑此刻已经自己艰难的坐起身,在原地盘起双腿,打坐疗伤。
水蕊好奇的在一旁上下打量,她看见他头上和身体周围渐渐蒸腾起的淡淡紫烟,连连赞叹看来古时候的气功是真的呢。
接着,她偷偷的伸手去模了一下那蒸腾的烟雾,竟然还有丝丝热气。
她习惯性的皱了皱鼻子,双手撑着脸,坐在墨月兑的侧面,看林间的风轻轻的吹动他黑色面纱的一角露出他有些青髯的下颚来。
但始终却也看不清楚全貌,只是那露出的白皙皮肤的一角已经让水蕊越看越好奇,她纳闷的想这个一直神秘兮兮自称是自己奴仆的人究竟长得如何,是美若潘安,还是丑过朱元璋?
于是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做了要再探虚实的决定。水蕊趁他真全神贯注运功疗伤之际,去附近摘了一片硕大的叶子叠在一起,悄悄的在他的脸颊下轻轻扇动,加强风力。
她一手捂住自己粉女敕的朱唇怕自己笑出了声,一手慢慢的挥动这把树叶做成的扇子,一点点的把挥动幅度加大,看那块黑色的布越扬越高。
随着黑色纱布跟着风向一起一落,她又看见他的青髯有些乱糟糟的胡渣了。再多用力挥动几下,她看见他白皙的下颚了,她扬起自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喵喵的,竟然比自己的还要细女敕三分!难道真的是古代盛产帅锅的么?!
她更来劲儿了,正准备一次性的来个飓风大揭秘,谁知刚刚举起的手又被他突然间给攥着了!
“你若真要看,直说便好,又何必这般费尽心思?”他沙哑的声音此刻已经圆润许多,额头上的冷汗也渐渐少了,看来这短暂的调养,他已经缓过神了。
水蕊板着指头数数,他竟然一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难道真的是受伤伤到大脑了?!
转而,她心里又暗道,你若真是大方干嘛还一直那么推三阻四的一直不让人看,看来一定是个重量级的丑八怪!
“谁想看你了?!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你这三番四次的要置我于死地,我总得知道你长的是啥样子吧?!报仇都还要认清脸呢!”水蕊义正言辞故作镇定,表面上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心中早已小鼓敲的叮咚乱响。她对于自己每次“犯案”都会被他抓个正着正郁闷的紧。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他身上仍然还在流血的伤口,不禁有些担心的,一句话想也没想就月兑口而出道,“喂,那个啥摩托,你没事吧?。”
他似乎没有料想到她会主动关心他的死活,清冷如冰的眼中竟然涌出了几分暖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低声道,“无妨。”
“都成这样了还无个鬼啊?!”水蕊骂道,她不再多话,转手便将自己身穿的绸缎喜服刺啦的一声撕了大块布料下来。
墨月兑讶异的看着水蕊的举动,一时不知她要做什么。
只见水蕊将红色的布条叠成长条,她走到墨月兑的身边,紧接着便要帮他把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衣月兑掉。
“主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墨月兑大愕,仿佛是受了无法接受的惊吓般跳了起来,远远的站在离水蕊十几寸远的地方,单膝跪拜。“主人,请自重!”
“晕!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狂汗啊!放心,本主人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呢,我的眼光高着呢!快点过来!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水蕊不容分说,走上前去要帮他包扎伤口。
但是怎奈墨月兑如何也不愿意再次和水蕊又逾越的肌肤相亲,他竟然憋红了脸,啜嗫道,“墨月兑可以自行包扎,不劳烦主人。”
水蕊不管那么多,跟着又走上去要帮忙。
但是墨月兑身形一再闪躲,他们一前一后,像是在捉迷藏般在树林中你追我赶,两人都互不相让。
追赶了半天,水蕊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再看他的伤口由于剧烈的跑动,却更加厉害了。
再这样下去,水蕊的好意根本就是越帮越忙,甚至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想到这里水蕊停了下来,气鼓鼓的喘着气,对着墨月兑大声喊道,“喂!摩托!我说我帮你,就是我帮你,你既然认我当主人就应该听候吩咐!再不过来我可就真生气了!”水蕊愤愤的叉着小腰,在原地对这个迂腐的摩托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