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看聂小琼十分惊奇地看着她,为了不引得其人说闲话,占用宝贵的光亮源资,许茹赶紧把手电关了,就伸手从床垫子旁边拿过临睡前放在一旁的背包来,模模锁锁地拿出一样东西来,然后又用帐篷盖住了,这才小心地拧开了手电。
聂小琼看清楚了许茹手里的东西,它是一双鞋子,也是木头做的,这鞋子形样几乎和爱大山做的一模一样,不过,比他的精致多了,刀纹细致,看起来十分的秀气,本能地想到了刀功,觉得它应该是出于王彪的手,做得实在象个木匠或是行家之手,两双放在一起,真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
爱大山送的这一双是他照着王彪做的,怪不得之前许茹的神异有些异常,聂小琼此时自嘲笑了一下,暗想本来以为许茹喜欢的话,自己就送给她了,原来她早就有一双了。
许茹还舍不得穿,宝贝似地珍藏着,这让聂小琼想起在云南有些少数民族中,木鞋不但兼备了保暖、坚固、防潮防汗和舒适,而且还是订情之物,传统的青年男女订情时,男方要把自己亲手做的木鞋作为信物送给女方,象征爱情,永恒,合在一起意味被永恒环绕的爱情。
聂小琼见许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这双鞋子,脸上透着兴奋,眼睛里闪着一种恋爱的女人才有的光芒,似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在脸上呈现着。
许茹沉浸在她对未来幸福的想往中,似乎丝毫不介意聂小琼看出她的心思,不过,聂小琼却还在想王彪送给许茹的鞋子还有另一寓意事情,在这里的一些少数民族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如果男方送给女方木鞋很合脚,女方会认为男方很能干,心诚,爱她,将来的婚姻一定是可靠、幸福的,如果是订婚的当天,未来的新娘就可穿上男方木鞋以示婚约,有的新娘舍不得穿,会把它珍藏起来或挂着新房中,象征幸福和吉祥,看着许茹一会儿痴,一会儿神彩飞扬,聂小琼心下了然。
却故意问道:“许茹,谁送的,合脚吗?。”。
只见许茹很快收回刚才的痴状,恢复正常态,若有所思地盯着聂小琼看了一眼,已经忍不住嘻笑起来,说道:“好啦,若男,你都——变了,你现在还不是有一双了,还敢来取笑我”,顿了顿忍不住说道:“快,若男,穿上试试,让我看一看如何?”。
聂小琼没有回答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幽忧的,淡淡地说道:“许茹,我——不想”。
可许茹却不以为然,一脸的想往地说道:“试试嘛,怕什么,穿了也不见得就是要嫁给他,让我看一看”。
聂小琼不想拂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对生活的信心,把木鞋套在脚上,发现脚穿上后,感觉质地还轻、微略有些弹性,看起来还有些减震防滑、耐磨、等诸多功能和作用,虽然不是很舒服,脚跟、后跟、前掌等三个受力点有些夹,不过,总体还是可以的,总比没有一双可以换的鞋子要强些吧。
暗想爱大山制作木鞋全是用手工完成,既费时又费力,他初学,而且是一只木鞋是在一块完整的木头上镂刻出来的,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能做出一双,制作时稍不留意就会出废品,有时快完工的木鞋,稍微失手,就有可能功亏一篑的。
不象在外面,可以用各式各样的工具或机械进行初加工,制作一双木鞋只需十几分钟,只要木料不出问题,制作过程中废品率几乎为零,根据不同的用途,现代人对木鞋做了很多不同的设计和改进,比如,在传统的木鞋底下增加较大面积的橡胶垫,能够帮助人们更好地在泥泞地里干活;给木鞋配上高高的橡胶套,则能够在草丛密集的地方保护到脚和腿等更多的地方,爱大山不是木匠,能做出这样的的活儿,也是他的心意了,只是自己是否要接受他的心意呢?。
许茹呆呆地看着聂小琼脚上的一只鞋子,打量着,嘻笑道:“嗯,还行”。
聂小琼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又就问道:“许茹,试试你的那双鞋子让我看一看,他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许茹没有答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鞋子套在脚上,左看右看的,极是满意,最后还是有些不舍把鞋月兑下,小心地把它放进背包里,许茹有些兴奋地往聂小琼身边凑了凑,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形成一个习惯,临睡前总要叨一阵,许茹又悄悄地神秘地问道:“若男,我怎么看着爱大山对你又——不同了,我就怕他对你又摇摆不定的,怕你经不起折腾,先提醒你一下,让你心里有个数,也免得受了伤害,男人们总是这样的,喜欢征服漂亮的,能干的,聪慧的,有头脑的——女人”。
许茹讲完,见她没有反映,又戳了她一下,聂小琼才幽幽地说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只能做朋友,兄长,领导——什么都行,就是不愿意做*人”。
许茹有些迷茫地问道:“那你跟二黑就是一路人了?”。
半响,聂小琼才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跟他在一起舒服自然,真真实实的快活”。
许茹叹了一口气,生硬地说道:“若男,真是搞不懂你啦,你忘了,他跟钱琳琳的事情了?,难道你打算原谅他了?,钱琳琳可还在那躺着呢,——,爱大山虽然不是个对爱情专一的,不过,我看他对你还是不错的”,顿了顿又道:“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好得成,好不成的,有什么没有关系,你也别太认真了,你这样还可以让他积积努力地打起精神头来带我们出去,你在一旁边辅助着,如果不成,反正出去了再找就是了,凭你的条件,还怕没有人要,在这山洞里生活苦闷得很,多找点快乐的事情,让生活充满信心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是现代人,又不立牌坊,何苦把自己封闭着”。
聂小琼听得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也许是自己太固执了——,许茹见她此时若有所思了样子——,又说道:“若男,真是搞不弄你,别人是至死也要爱,你倒好,冰冷得象个石女,我可提醒你,女人的青春是短暂,你再看一看钱琳琳现在这个样子,糟糕得女人们都讨嫌,活着有什么意义,哪里能看出她是以前是一个万种风流的美貌的女人,吸引得男人们都不知道自已是谁了”。
许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聂小琼还是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听着,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听许茹絮叨,家长里短的,许多时候,在她的脑子里过滤,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甚至是一些信息,在这样的气氛中,让她有一种淡淡的舒心,她会把它当听故事一般,然后美美睡去,不过,却不愿意多讲自己的往事,总有一种被交待掉了感觉,许多时候,基本上都她在听,哪怕是许茹胡言乱语,她也愿意静静地聆听。
半响,许茹叨了一阵,见她没有动静,才推了推她,发现她已经一脸安祥地睡着了,许茹嘟了嘟嘴,象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表现,不过,许茹还有一个秘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种嗜好,就是临睡前喜欢跟聂小琼私秘地聊一阵,窥视她的心思,她采用的方法有时候是直截了当,有时候是旁敲击,有时候是借题发挥——只要能想到的办法,她都会试一试,只要能探到聂小琼的一些心事,她就会隐隐地获得一种快乐,一种莫名的满意感,有时候,这种快乐超过了王彪对她的吸引。
偶尔也会谈几句隐私话题,不过,许茹却发现聂小琼总是回避着,不愿意讲述,越是这样,许茹就越想探究,可若男不是想着法地把它绕过去,就淡淡地带过,她暗想若男的年龄也不小了,刘亚是最精的人,她都争抢着要爱大山,可若男却是淡薄得象没有这么回事情一般,从不会在她的面前显摆作为女人的资本,无论是容貌还是学识,还有思想,她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不过,许茹却清楚地知道她不比眼前这群人中的任何人差,可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个象傻子似的彝人。
凭二黑的来历,就让许茹有些不放心,且不说他和钱琳琳的事情,单是二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一点,许茹就怀疑他不是傻子就是一个无父母的孤儿,一想到她的密友爱上了这样的人,极可能吃尽了苦,一想到这个,就让她全身不舒服,她觉得二黑的现状实在是不能给若男带来一个好的前途,放在爱大山不要,却把这傻男人看得象个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