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在身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一个怪人

作者 : 中秋女

聂小琼在河边上听那下棋的小伙子讲出来的话语,感觉他本人是憨厚的,还透着一种原始感,甚至没有被现代人文明熏染过,并不懂得在众人面前隐藏自己的不足之外,只是对围观他的人有些局促和不安,眼睛不时地瞄着众人和下棋的老头——,他说出来的话,又让人听不懂,聂小琼听这种发音,只是本能地觉得它应该是一种少数民族的语言,至于是哪一种,云南本生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她也分辨不出来,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有人问收钱的胖子,下棋的小伙子说些什么,胖子眼里闪着不明的光,看起来有些闪烁,欲语又止的,最终黑着脸摇了摇头,旁边的人再看胖子穿得很好,而下棋的年轻人却穿得极差,感觉胖子不是个善良之辈,就有人怀疑小伙子会不会被胖子哄骗出来的为他挣钱的。

众人对胖子自然没有好脸色,有人同情地往下棋的小伙子手里塞食品,怀疑胖子虐待了这憨厚的小伙子,胖子也意识到了,脸上极不自然地看着众人对他充满敌意的及鄙视的眼神。

幸好此时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挤进来,上下打了一下小伙子和胖子,眼神有些迷惑,又转头问胖子道:“下棋的小伙子是一位傣族人?”。

胖子怔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躲闪,不过,中个女人并没有搭理胖子的举动,朝众人说道:“哎呀,这小伙子说没有学过棋,下棋也只是见别人下过”。

众人听了震惊,同住一幢房子的老头有些不相信地对着小伙子转了转,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看了看他旁边几个面熟的老头,觉得今天的脸丢得大了,连一个没有学过棋的人都下不过——,老头一阵阵地汗颜——,转头小伙子问道“你——怎么——可能?”,继而又是一脸的惊讶,但最终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小伙子,你是在哪里上的学?”。

那傣族小伙子又唔拉唔拉了说了一阵子,众人直接把目光对着先前可以听懂的中处妇女问道:他刚才说什么?”。

那个翻译的中年女人又答道:“他说,他没有上过学,家里穷”。

众人听得更怔在当场——,心里不是个滋味。

又有人问胖子道:“那你是他什么人啦?”。

胖子此时又恢复了一副大列列的样子,高声说道:“我是他朋友,我还知道他不但棋艺超群,没有人能比,而且数学能力很好,不信,你们试试,十元钱一次,如果他答不出来,不收钱”。

胖子刚喊完,就有一位老人跳起来冲小伙子问道:“我来试试,45/45是多少啦?”,那年轻几乎没有经过思索地答道:“2025”。

老人有些不甘心,连着试了好几道复杂的数学题,他居然也答出来了,胖子此时又跳出来了:“给钱,给钱,他答出来”。

老头无奈地给了钱,聂小琼此时突然想凑个热闹,主要是想知道这小伙子说他没有上过学,到底是不会真的,不动声色地问道:“我也给你十元钱,不过,我不想问数学题,也不想下棋,我只想问你几个字”。

说着,她不看那胖子,掏出十元钱来,随手在地上写了一个“东”,赶紧环视了一下众人,示意大家都不要出声,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上过学,大家都不出声了,定定地看那个年轻人,怕他看不清楚,聂小琼在地上又用水沾了重新写一遍,那个年轻人左边看,右边看,仍然是没有看出来。

众人有的已经忍不住惊愕起来,有的几乎要地替他念出来了,有人暗暗跺脚,可聂小琼却还是冲大家摇手,示意不要说出来——,再观察他一下。

半响,只见那胖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那小伙子的头上,骂道:“傻蛋,这是一个东字,真是到手的钱都挣不到,教一百次都记不住”。

聂小琼看得难忍,只愤恨地斜了胖子一眼道:“别打他了,这钱我给他了,不过,不是——”。

胖子喜滋滋地正要来接,聂小琼却又把手缩了回来,直接把钱塞得那小伙子的手中,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没有上过学,他都教你些什么?”。

那小伙子还是唔拉的,聂小琼听不懂,不过,胖子却在一旁边说道:“小姐,不信,我给你十元钱,你只要教会他认得两个字”。

聂小琼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拿出极大的耐心来,在地上写了一个最简单的“山”字,不停地教他,看起来他是会了,胖子说道:“你再往下教?”,聂小琼再往下教,情况就跟此时的二黑一模一样,无论如何就是教不会,胖子看着她窘状,“哈哈”地大笑起来,头抬得高了,说话声也大了。

聂小琼顿时脸一红,扭头就走人了,背后传来了那群人的唏嘘声:“这傣族小伙子真是怪人啦,真是怪人”。

自从那次遇到那个怪人以后,聂小琼对云南许多少数民族语言便开始多少有了一些注意和了解,这才发现,要想学起来,十分的困难,云南的少数民族就有二十五个之多,由于社会发展阶段的差异,各民族所处的地理环境和语言环境不同,聚居和杂居的情况也不同,各民族语言的情况和受其民族影响的情况也就有很大差异。

从现代语言使用的情况上看,大致是这样的,有的民族基本上只使用民族语言,有的民族除使用本民族语言外,有一部分兼通两种以上民族语言,有的民族语言消失,已通用汉语,聂小琼也不知道如何着手,偶尔说起来还有些拗口,不过,好是好在她本生就是长在这块土地上,闲在家里也无聊,找个事情琢磨着倒也不觉得闷,只是学成了个半吊子,这次走山的遇到二黑和神婆,刚好让她在地宫里听懂了神婆大部份语言,自然也比别人知道二黑的情况就多一些。

暗想难道这世上就又出现了一个和那小伙子思维是一模一样的人——二黑?。

聂小琼收回了思绪,又回到了二黑和天师的下棋上,这一局,天师由先前的小心翼翼,他抓头抓脑地,变得急燥起来,弄不懂为何又输了,一脸的迷惑不解,又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二黑,似要看清楚二黑是从哪个外星球上崩出来的怪人,半响,没有看出什么变化,不由得骂道:“二黑,你他娘的,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是在耍老子吧”。

二黑一脸的呆傻,看起来似还没有弄懂天师的意思,天师终于忍不住:“咚”地一巴掌打在二黑头上,随即又搓了搓手,很快意识到他不是二黑的对手,赶紧后退两步,骂道:“二黑你个大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人啦?”。

聂小琼极不高兴地板着脸问道:“天师,你欺负他干啦?”,顿了顿又道:“二黑把你当朋友才没有还手,不然的话,你十个天师也被他打得爬下了”。

天师极不自然地说道:“叹,若男,这——二黑的这种情况实在让人不可思议,一会儿聪明得要死,一会儿笨得要死,这类型的傻子这到底是精神病,还是神经病的一种表现形式啦,我都给弄糊涂了”。

聂小琼见天师这样说二黑,心下一凛,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胸口闷得极是不舒服,她实在不愿意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二黑的不好,这话让她听起来有些不是个味,似乎就是在嘲笑自己跟个精神病走得太近了,一时间竟有种自尊心受到了践踏的感觉,可一时又想不起如何反驳,只是仍然板着脸,恼恨不已,没好气地答道:“天师,这世上你没有见过的事情多着呢,你不能以为你没有见过,就可以这般对待二黑了,就可以认定他为精神病?,如果你认为你跟我们做朋友掉了你的脸,从你大可以不做的——”。

天师眨了眨眼,脸上有些不自在,心里怪怪的,没有想到若男对二黑还是这般庇护,觉得她有一点水泼湿,针插不进的固执,不过,天师由此也更是认定在这山洞里哪怕是跟若男仅仅只是朋友,他天师都会不吃亏的,因为她连一个这样的人物都肯护着,同理对他天师也差不到哪里。

想到这里,便有些讨好似地说道:“若男,你说得也是有道理的,那些疯人院的神经病也是很聪明的,只不过还偏质了些,对某一事情太执着了,天才几乎都是疯子,只有疯子的思想才不受束缚,所以更容易成为天才”顿了顿又有些感叹地道:“所以说我们正常人嘛,做不了天才,也不做了疯子,只能做个平常人”。

聂小琼听了天师的话,心下有了些恍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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