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琼怔怔地看着二黑,不明白二黑为什么样不接自己给他的鸟蛋,这个蛋是中午分配给她的定量,她只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她舍不得吃,怕二黑这么高大的个子,不够吃,特地省下来的,二黑没有吱声,却极快地从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蛋,也照着她的刨壳的方式刨了壳,递给她。
聂小琼没有想到二黑竟然同她做的是一件事,心里顿时就有一股暖流涌动者,二黑的形象在她的心中也美好起来,眼前是一片模糊,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涩掺杂着幸福感一起涌来,眼里包了泪,满满的,欲要流出,劫极力压抑着,她心想所谓心有灵犀就应该是这样的,二黑虽然被人当成傻子,野人,兽人——之类的怪物,可他的心中是有爱的,她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又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到了嘴巴,便停了下来,说道:“二黑,张嘴”。
二黑听话地张大了嘴,聂小琼把自己手中的蛋弄成两半,一半塞到二黑的嘴,另一半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两人同时咀嚼起来,这蛋吃到嘴里,她感觉竟是如此的好吃,仿佛是人间最难寻的美味。
聂小琼禁不住问道:“二黑,好吃吗?。”。
二黑憨笑起来:“嗯,——嗯,好吃”。
说完,二黑又把他自己的那一个鸟蛋弄成两半,也学着聂小琼对他的样说道:“若男,——张嘴”,她没有犹豫,立即吃开了嘴,二黑也把另一半塞到她的嘴里,另一半放在他的嘴,高兴地嚼着。
聂小琼此时被二黑这种简单的善良举动包围着,继而甜密密的,什么都不想考虑了,两人吃得很开心,她的脸上此时笑起来——,笑得极是好看,二黑顿时痴痴地看她,嘴角的口水又要流出——,二黑语言不清地表达着:“你——笑,好看,仙——女”。
聂小琼听了,顿时更是莫名的开心起来——,也逗他道:“二黑,你也很英俊”。
二黑似没有听懂英俊这个词,嘴里发出:“英——俊”。
聂小琼高兴起来:“对,二黑,英俊就好的意思,你很好,就是你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二黑又道:“若男,你——喜欢么?”。
聂小琼听二黑这般问,猛地觉得二黑进化了许多,不但会跟着别人叫自己的网名,还会讨自己喜欢了,也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难受,高兴的是二黑进步了,自己千辛万苦地改造二黑,可享受他的人却不是自己,最难受的是二黑不再属于自己了——,世人看中是形势上的婚姻,事实婚姻,不管二黑和钱琳琳是否合适,不管两人——,反正现在这悲催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聂小琼就心乱,就无助,继而又心情就复杂起来,想让她对二黑死心,在这山洞里,实在是让她为难,天天都能见面,见了面又忍不住想去关心他,爱护他,亲近他——霸占他的心,之前还想着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把二黑是当朋友相处就行了,可是发现,自己错了,只要在一起又会不由自主地黏乎上了,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干柴烈火,一见面就要燃烧。
聂小琼相信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想和一个自己爱的,并且爱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自己和二黑已经根本就不可能了,可自己还是会把二黑的事情在自己的脑子放大。
此时,聂小琼不得不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多情,要控制好自己的情感,要有自制力,要——,这样想着,便又催二黑去睡觉,万一晚上天师干不动了,他也可以去干一会儿活,二黑倒没有闹什么情绪,听话地去了,她又到了洞口,把那些鸟毛翻了翻,盘算着这堆软软的羽毛,差不多够做成一床被子,这天是越来越冷了,钱琳琳一天到晚的不动荡,身上只包裹了两层单布,如何忍受得了。
心想马上要入冬了,在这山洞里呆着,虽然是南方,可还是很冷的,这段时间内最好多吃一些长得大一些的鸟肉,也可以多收集到了一些鸟毛,可聂小琼知道哪怕收集完这些鸟毛,还是远远是不够的,这里生活着八个人,不过,这不是最缺的,最主要是布料不够了,得另找其他的材料来替代。
聂小琼先把一直盖在钱琳琳的帐篷布剪出一套衣服的样子,又把剩下的连起来,缝一个套子,里面装上鸟毛,一小块,又一小块的隔断了,她正做着,许茹就来叫她叫饭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又去把二黑和天师叫醒了,吃过饭了,大家看起来都很累了,可爱大山仍然带大家去干活了,似乎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掉。
聂小琼看大家走后,眼前一片残局,饭盒乱其八糟地放着,收拾了一下,又陪在钱琳琳身边把她的被子赶制出来,她现在只是用两件衣服帮她盖着,可她知道这件衣服是很薄的,根本耐不住,特别是到了夜晚,这里虽然没有风,不过,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大家白天干着活,没有多大的感受,可是夜晚就明显能感觉寒冷多了,钱琳琳却是白天和夜晚都躺着的,那得有多冷啦,对于这一点,自己是有深刻感受的,这几天晚上自己几乎都是和许茹挤在一起睡的,她实在是不敢想钱琳琳一个人,她是怎么受这寒冷的煎熬。
想到这里,聂小琼又迅速地从帐篷边上抽出几根线来,预备着,一手拿着被子,一手飞针走线的,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制出来,她此时象个精干的小媳妇在做着针线活,最终在天黑前做完了,一脸的轻松,低头看了看钱琳琳,发现她的眼里有些期盼,象是知道自己在做给她的一样,眼睛盯着被子不会动了,聂小琼又亲手把被子盖在钱琳琳的身上,还伸手到她的被子下面试了试,感觉手都是热乎了,她的脸上舒缓起来,可是钱琳琳的眼睛珠却模糊起来。
聂小琼极不自然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别扭地安慰她道:“琳琳,你得坚持下去,也许明天或是后天,首领就找到可以出去的办法了,你要相信,只要你能多活一天,也许奇迹就会出现”。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钱琳琳听到这话,反映很大地眨了眨眼,嘴部的肌肉动了一下,看起来是想冲她笑,可这笑却是象扯不动整个面部经神,聂小琼明白钱琳琳的思维神经并没有受到那些蚂蝗的损失,才会在听了她刚才的这翻话后出现这样的反映。
聂小琼伸手又去帮钱琳琳顺了顺头发,可发现她的眼里突然变得十分的害怕,瞳孔肯间象是变大了许多,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马上就感觉到她惊恐起来,顿时让她抚在钱琳琳头的手也不由得颤了一下,象是预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聂小琼顺着钱琳琳的眼珠的视线,扭头一看,是刘亚,她此时正象一个鬼似地站在自己的身后,阴阴地盯着她,一脸的阴恶,她在刘亚这般恶戾下,她有些愕然,还有些着慌,她不明白自己见了刘亚怎么就这德行,身上内似乎还隐藏着一种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识了刘亚太多的尖酸和刻薄,本能地意识到一定不会有好事情的,她甚至觉得是一种危险信号,刘亚自从脸上长了那些斑之后,她就明显地感觉到刘亚有些异常了,身上的暴戾越来越重了,话也越来越少了,说得最多的就是在今天中午,不满意她的分配。
可聂小琼认为刘亚不可能是为了分配不均的这一点小事情来找她的麻烦,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的,开口问道:“你要干什么?”。
刘亚眼里闪着凶光,冷哼了一声道:“干什么?,我的相机是不是你折的?”,聂小琼的顿时一窒,心想坏了,这明明的天师折的,天师把她相机里的凸透镜和凹透镜这些都拿把当成夜晚借光的工具了,她怎么不调查一下就往自己身上安啦,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刘亚突如其来的凌然的霸气给噎到了,自己此时着慌得吞吞吐吐地道:“不是——我”。
刘亚一脸扭曲,咬着牙狠道:“不是,哼,当我是个白痴呢,你若不是害怕你的果照放在我这里会突然之间暴光啦,怎么会让我的相机折成了一堆垃圾”。
聂小琼听刘亚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口干舌涩的,一阵阵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