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大山猛地看到聂小琼流泪,泪如泉涌,就让他慌得不知所措,他弄不明白若男这隐藏在身体里的悲从何来,孤独从何而来的,还能感觉到她一直在躲避着与人的接触,独自思处,在他的认识里,女人是需要爱和滋润的,可若男却是一个例外,她是一直拒绝着——,对接近她的男人,目光冷漠,甚至是有些恶毒,可现在却流泪满面,从这一点上,爱大山能感觉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过去的经历一定比自己能预料的还多,还要复杂,或许是一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
爱大山这样想着,就开始怜香惜玉起来,看着她的泪光点点,雾气朦胧,象是一碧美丽的幽潭,身子微微地发颤,看起来弱微微的,随时要跌倒,这情景瞬间就勾走了他的心,摄取了他的魂魄。
爱大山也瞬间感觉到了她的软弱和痛,同样也有一种同病相连的味道了,自己现在是心力疲惫不堪,也想有一个依靠,不禁把头埋在她的脖劲,喃喃地述说自己的担忧,坚苦,相思——,聂小琼也瞬间理解了他的脆弱,竟有些悲痛抱住了爱大山。
爱大山如梦如幻地抱住聂小琼,全然忘却了时间和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抬头迅速地瞟她一眼,看到了她仍然是泪流满面的,脸上表情是悲伤的,僵硬的,爱大山突然间清醒了过来,感到一阵不安,他站起身准备听她说什么,但眼睛仍在看着她,他们的目光又相遇了。
聂小琼猛地感觉到自己怎么会这么暧昧地抱住了爱大山,想要推开他,立即走开,可又发现身体有些僵弱,脚竟有些抬不起来,似乎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悲伤了,这种结果瞬间就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惰性,身体呆着不动,几乎像瘫痪了一般。
爱大山有些惊觉地站直了身体,盯着她看了看,又有些悲痛地问道:“若男,你刚才在同情我吗?”不跳字……
聂小琼顿时收住了眼泪,尴尬起来,她此时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让爱大山失落,只得语无伦次地说道:“没有,没有,你——是首领,你得有信心,我们很依赖你——”,说着说着,竟然不知道如何表述了。
爱大山固执地问道:“若男,我只要你依赖我就行了,撇开他们,你会吗?”不跳字……
聂小琼语气有些发嘘地“嗯”了地一声,眼神竟是躲闪的,不敢看爱大山。
爱大山果然失望地说道:“若男,你在说谎,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其实我知道的,我是一个的失败的人,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看不起我这个首领,连个机会都不想给我,对吧?不少字”。
聂小琼顿时觉得脸上有虫子在脸上爬似的,仿佛自己的谎话在爱大山面前暴露无遗,自己却需要极力地掩饰,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道:“首领,没有,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不过,这样的回答倒是让爱大山看起来舒服了一点,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抚了一下,她的眼泪又开始无声地流淌,爱大山又忍不住地抱住了她,紧紧的,肆无忌惮的,嘴里喃喃地说道:“若男,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怜惜和痛爱你,才可能让你放下心里的坚冰”。
聂小琼一窒,这语言又击中了她的痛,让心上厚厚的茧也变软了许多了,心情一时竟复杂起来,二黑同自己已经是不可能的,自己应该接受他吗?,爱大山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环紧了她,仿佛要把她身上的苦都赶跑,紧得聂小琼透不过气来,可爱大山仍然觉得不够,手又紧紧环视了她的背,嘴堵在她的唇上,任由她的泪顺着他的脸一直流到他的嘴里,咸咸的,他仍然一丝不动地抱住她,任由她的泪流淌着,任心里的无奈发泄着,直到两人都觉得这姿势有些疲了,爱大山这才松开了她,扶住她的肩膀,似乎想让她站稳了,聂小琼感觉出来了,觉得他有话要讲,身子便不再依附着他,抬起头,眼神迷蒙。
爱大山收住了脸上的悲苦,脸上变得刚毅了许多,缓缓地说道:“若男,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二黑,心里没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能这么抱着你,我就知足了,我现感觉舒服多了,有点信心了,谢谢你,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猛地转过头,看起来有些不舍地说道:“若男,刚才我很幸福,很留恋你的依赖,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男人,还有责任在身”。
聂小琼看了他一眼道:“首领,其实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只是我——帮不了你什么——”。
爱大山听了这话,顿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习惯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习惯于把眼泪藏在心底,让它在血液里流动,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现在突然想让它流出来,也瞬间明白了若男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的泪了,伪装出来的坚强总会有崩溃的一天,象决堤的海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自己现在的情形一样。
不过,爱大山明白,自己是个男人,不想在一个同情他的女人面前流泪,有一种羞辱的感觉,极力压制着,有些难受地说道:“若男,你别说了,我懂的,够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你得又多为自己考虑,不然我会心痛”。
聂小琼听了这样的话,眼泪又莫名地流,爱大山猛地冲了过来,抱住她,狠狠地吻在她的脸上,又磨磨地吻去了她的泪,又有些怜惜地说道:“若男,你别哭,不然,我真会永远地抱住你不放的”。
聂小琼顿时收住了眼泪,感觉脸部被泪浸得痒痒的,擦了擦,推开他道:“首领,我没事,带大家去干活吧”。
爱大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若男,以后没人的时候,别叫我我首领了,叫我艾勇吧”。
聂小琼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敢再看爱大山,把头扭到一侧,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便拖住爱大山的脚步,他爱得够苦了,爱大山见她没有一丝想留他说话的意思了,默默暗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半响,她才抬起头来,不敢再去目送着他的背影,生怕他背后长了眼睛,又猛地回过头来,再次看到自己已经忍不住的眼泪。
不过,饶是这样,眼里仍旧是一片模糊,瘫坐在一块石头,任由坚硬冰冷的的石头的一角咯磨着她,让她坚硬起来,扣心自问,两人这么暧昧的举动,是对二黑深爱无果的表现还是在这山洞里为了生存下去而是互相取暖的结果吗?,对于这个问题,聂小琼觉得怪怪的,不愿意往深处想。
聂小琼朦胧之中就认识到自己感情的魂虽然受到打击而受伤,但并没有死亡,受伤的灵魂似乎会像创伤一样可以得到恢复,可这样表面的,它还需要条件,这仅仅只是一种习惯上复原的机制在起作用。
还以为这伤痛会渐渐地康复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忘记了,灵魂上的创伤就会过去,可这痛仍旧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在自己面前舞弄,这痛就会像伤疤的疼痛渐渐变得剧烈起来,直到这伤痛遍布整个心灵,这个时候,聂小琼不得不提醒自己,心灵最肤浅的层面都没有被爱大山所撩拨动,最外在自我也不会与之呼应,自己不要再纠结在情感里,再受伤害,这样想着,又麻木不已。
三天以后的早上,聂小琼的脸上长满了斑,那些斑比刘亚的还要可怕,它来得是那么的迅速,一些地方明显地鼓起来,黑红黑红的,象赖蛤蟆身上鼓起的那一块块毒瘤,丑得让人害怕,看起来还有继续恶化的趋势——,许茹表现得惶恐不已,似乎那斑已经在脸上了自己的脸上,由于有了若男的之前的不断提醒,让许茹的害怕感减轻了一些,不过,却难受得要死,比长在自己的脸上还难受。
好在当许茹看到爱大山对若男仍然好,心里就有些感动了,虽然为若男感到遗憾,还夹杂着同情,但她仍旧可以看到爱大山找机会接近她,许茹就认定自己是没有看错的,爱大山是个好男人,趁机在若男面前好说歹说的要她抓住机会,还不忘了提醒她,天师的举动不应该是个好男人应该出现的。
聂小琼觉得这是许茹所希望看到的,不过,却是冷静得多,因为她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山洞里,爱大山别无选择,如果出去了,他会不会又嫌气自己穷,不温柔,不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