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冲着那块布拌了半天,始终尿不出来,暗想在这么抖下去,说不定会把脚都抖抽筋了,又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有些不放心若男一个人守着爱大山了,爱大山的情况邪乎乎的,这里的环境又诡异得很,十分的不安全,不由得冲着那块尿布暗骂了几声:“他娘的,关键时候不来油,便宜那小子了”,说完,提起裤子,拿了那块尿过的布,坏笑转过头,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还看到一个似若男人影子爬在地上,好象再向那高大的影子祈求似地。
天师隐隐地觉得奇怪,这高大的人影是谁?,可远远的在镁棒火光的一闪一闪的照耀下,又看不见清楚那高大的人到底是谁,刚才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的声音,难道那高大的人影子是爱大山?,很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劲,爱大山一直被迷惑得沉醉了,怎么这么快就爬起来了,而且若男怎么可能向他祈求,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太蹊跷了,猛一地捏了一下大腿,觉得自己怎么糊涂了,这根本不需要猜,赶紧往爱大山之前躺过的地方望去——,这一看,天师顿时吓了一跳,仍能看到还有一个人在那躺着。
天师的头顿时“轰”地大了。
天师也顾不得再看那个人了,本能地看了看镁棒的位置,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在中间的那个位置,就算计着如何先把镁棒拿到手中。
聂小琼爬在地上跟眼前这个人耗上了,再看那“人”眼神的时候,发现那里面有一些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似也在探竟自己怎么啦,两人就这样盯上了,半响,身后传来一个惊乍乍的声音:“二黑,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刚说话,聂小琼扭头一看是天师来了,等再转过头的时候,眼前的人又不见了,她眨了眨眼,咬了咬舌头,确实是很疼,眼前确实是没有一个二黑的人影,不过,这一次,觉得不可能是幻觉,因为天师也是看到了的,不然,他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天师见聂小琼空洞洞地看着二黑消失的方向,嘀咕道:“怪了,这二黑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跑得没有人影了”,顿了顿又嘀咕道:“若男,他可能也怕我手中的镁棒刺到他了”。
“这个人不是二黑”,聂小琼梦呓般地说道。
天师听聂小琼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说道:“若男,你——没有糊涂吧,这怎么可能呢?”,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似地说道:“若男,你不会想是说它是千面妖狐幻化而来的吧?”。
聂小琼一窒,天师说的正是自己脑子里想的,见他不信,仍旧是反驳道:“天师,你难道没有看到它后面有一条尾巴吗?”……
天师突然惊讶起来,这一点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当时看清是二黑时,也就放心下来了,至于他的身后,也看不到啦,此时猛到听到若男这么一说,就怀疑起来,具体的连自己也说不清了,不由得又问道:“若男,你说它还有一条尾巴?,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不可能吧,你会不会看错了?,再说了,千面妖狐怎么可能连身体都幻化成男人的呢?”。
聂小琼顿时又有些迷糊起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神迷迷离离的,脸色极是苍白,象是虚月兑了一般,让天师觉得有些邪乎,暗想她是不是也象爱大山那样中招了?,有了这样的念头,天师再看若男的时候,就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天师看了看手中的尿布,暗想人的尿是可以避邪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那尿布往聂小琼脸上按去。
聂小琼顿时鼻孔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尿腥臭,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还呛得直咳嗽,连个打了几个咳嗽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天师的尿布,直想上前踢他两脚,口腔内似都有那股尿臭味了,直跺脚瞪着他:“天师,你——干什么?”。
天师极不自然地答道:“若男,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嘛,怕你被狐狸迷惑了,产生幻觉了,再说这童子尿是避邪的,对狐狸给你下了蛊有好处的,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的话,你可能——”。
聂小琼气得直咬牙,想骂人,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骂,别别扭扭地骂道:“鬼才相信你是一个童子,我看,早就保不住了,别在这里表白了,快去背了爱大山快走吧”。
天师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急了,也跺在脚分辨道:“若男,我真是一个童子呢,你怎么不信我呢,这尿真是——”,天师还没有说话,就被聂小琼打断地了:“天师,现在不是争辨的时候,快走”。
天师赖皮狗似地急道:“我不走,你得相信我,我才走”。
聂小琼此时也急了,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你,快走吧”。
天师此时才高兴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嘻笑起来——,看起来要发痴病了,聂小琼一把抢过天师手中的镁棒,催促道:“快去”,天师这才颠颠地去背爱大山了。
天师象吃了定心丸似的,背起爱大山来,身上也有许多的力气,往上送了送,喜滋滋地笑道:“若男,你还别真的不信,我看你被我这童子尿一呛,真是清醒许多了呢,脸也没有之前苍白了,还真是好——”,顿了顿又道:“若男,童子尿治病或大补的说法在历史上是有根源的,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称人尿为轮回酒、还元汤,童男者尤良——”。
聂小琼听了,不高兴地质疑道:“天师,这尿到底治什么病?”。
天师有些含糊地说道:“在古书说,人和动物的尿、粪一直都被认为是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药物,主治各种病症,如寒热头痛、症积满月复,明目益声、润肌肤、利大肠,去咳嗽肺痿,止劳渴、润心肺,止吐血鼻衄,治难产、胎衣不下和蛇犬咬伤等等,并且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人类对自然的认识是混沌的,也是蒙昧的,那时医药完全是靠巫术——”。
聂小琼听了,感觉有些不是个味,敢情天师拿尿糊弄自己还对了?,这实是在让人听了生气,反驳道:“天师,别来蒙我了,我们是现代人,如果仍然坚持相信古人的这些做法,那就值得深思了”。
天师又道:“真的,若男,不骗你,我小的时候,就曾有人来我家里索要我的尿治疗肺病,说是重症肺结核属不治之症,童尿能起点安慰作用——,还能治麻疹——”。
聂小琼仍旧不乐地说又道:“可你现在是童尿吗?”……
天师急急地说道:“若男,你怎么不相信啦,我真是处——男”。
聂小琼听得有些别扭道:“那好,尿里都有些什么成分?,可以治疗说的那些疾病,还可以避乎啦?”,顿了顿又补充道:“说不出来,就证明你说的谎话,尿可以治病是毫无科学道理”。
天师眼睛转了转,暗想若男可能生自己的气了,现在自己编也要编出来,让她打消顾虑,沉思了片刻后道:“尿基本上都是水分,含少量无机盐,所以有点咸味,是一种混合物,此外,尿里可能含有极微量的性激素和肾上腺皮质激素或身体其他成分的代谢物,含有性激素,前些年还有人在公厕里放着很多尿桶收集小便,据说是用来提取治疗溶栓药物——尿激酶,病人的尿里可能还有些异常成分,像肾脏病和糖尿病病人的尿里有蛋白质或糖”。
聂小琼听了,感觉还是有些道理的,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不过,却是知道天师这吹牛的本事总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就半信半疑起来,刚才所遭受到了尿臭也就淡了,也不想再责怪他了,默默无言起来。
天师见她象是被说动了,心里暗暗喜起来——,又接着忽攸道:“若男,爱大山太重了,你往前走,拉着我一点,也好省点力”,没等她回答,大了胆子,一把抓了她的手道:“快走啦——”,感觉到她手上的皮肤光滑舒适之极,嘻笑起来:“若男,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模,象玉一般,你不会是使了什么妖术吧?”。
聂小琼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自己手上及身上涂了那地阴龙的油了,还是别的?,心里慌慌地斜了他一眼道:“天师,我哪里有会使什么妖术,不然也不会长了这一脸的斑了”。
天师一窒,又发起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