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惨叫声中,气氛变得很压抑,钱琳琳见刘亚和都市天师往洞口的方向去了,她自己强忍了一两分钟,象是实在是受不了,急急地得往洞口跑去,也不知道是想回避,还是想上厕所,爱大山来回跺着脚,一脸的忧郁,不过,听到这样惨人声却是越来越小了,许茹和爱大山面面相觑,眼睛似睁似闭的,象在受着煎熬,王彪却傻傻在瞪着两只眼睛,眼神不是停留在许茹身上,就是看着聂小琼的嘴巴的一张一翕地叫唤,此时,二黑突然站起来,象是不想在难受中无动于衷,他抱着聂小琼就往洞里黑暗处跑去,一边跑一边悲悲地叫:”阿莫,阿莫——啦——”。
爱大山本想跟着追赶进去,不过,一把被许茹拉住了:“爱大山,也许二黑是不想让人看若男死前的惨状,你就让他们两人了安静——”,爱大山看起来有些难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聂小琼被二黑抱着更是喘不过气,声音也叫不出来了,之前还感觉胃里那股气一点一点地往上升,从肚子窜到胃,又从胃窜到了胸口,从胸口好象又窜到了喉咙,最后彻底地叫不出来了,不过,脸却涨得通红,紧紧地抓着二黑。
二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悲愤,跑得其快,马上就到了洞里面的另一个小洞口前面,嘴里发出更悲更响的声音:“阿莫,啦,啦——”这哭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却无意间低头一看,发现聂小琼的脖子涨涨的,象在蠕动,又猛猛地摇着聂小琼,呆呆看着她的脖子,二黑此时也莫名地把嘴里紧紧地贴到聂小琼的嘴上,发现她的嘴巴闭着紧紧的,牙齿咬得紧紧的,额头上的汗一直往下流着。
二黑用舌头顶开了她的嘴巴,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使劲一吸,聂小琼就觉得脖子有一股东西被吸出来,脖子的呼吸一下舒畅了许多,不过,马上就见二黑手上拿了一个东西,只见它有二三厘米那么长,圆柱形,最前端还有一个头,果然是一条虫子,这虫子此时竟然还在拼命蠕动,挣扎着,弯曲着,体表面还有——,实在是让人恶心的不行了,似要挣开二黑的手。
此时二黑的脸上象是讨厌极了这虫子,猛地放在地上一踩,这虫子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成了一堆腥腥的肉泥,二黑摇了摇聂小琼道:“阿莫,阿莫,它死,——你活,——活着——”。
聂小琼此时身上舒服了许多,但由于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上马上不出力来,半响才把全身的力气聚到嘴巴上:“二黑,快背我回去,我能活下来的,快回去找许茹”,话刚说完,就见二黑拼命地抱了聂小琼往水潭边跑,速度出奇的快,聂小琼觉得自己在夜风中,灵魂随着风,见随着二黑。
二黑很快就来到水潭边找到许茹,许茹正坐在王彪身旁边,看着聂小琼的背包发呆,眼泪扑扑地流——猛地听到有动静,抬头一看是二黑,眼里透着惊慌,惊喜地道:“快,快,活了,活了——”二黑手舞足蹈地比画着。
许茹蹙了蹙眉,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着二黑,随即又安慰道:“二黑,你别难受,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聂小琼虽然闭着眼睛,不过,耳朵却听得清楚,明白,看来许茹是认为二黑伤心过度,脑子出现问题了。
只得聚了聚力,睁开眼睛向许茹看了过去,许茹看得心惊,几乎要纵起来:“若男,若男,你——是还是什么话要交待?,我在,我在——”。
聂小琼只能又使出全身的力气说道:“我要吃鸟蛋”,许茹听了惊跳起来,以为听错了,向爱大山他们望去,都市天师扯了许茹一把,看起来有些难受地说道:“我说许茹,她此时想吃就什么,你就满足她,一个快——的人,你就别磨叽了——”,许茹斜了都市天师一眼,跺了跺脚:“天师,我哪是那小气之人,我是——”。
爱大山接着说道:“我看许茹,她此时想吃,你就拿给她吃嘛,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煮嘛——”。
许茹咬了咬牙,此时似乎不想再说话了,独自拿了那个蛋,刨了皮,小心地打碎塞了聂小琼的嘴巴里,然后又喂了一些水,许茹静静地坐在旁,守着聂小琼:“若男,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我还要吃东西”聂小琼道。
许茹瞪大了眼睛:“嗯?”,然后呆呆地看着聂小琼的表情,又看了看她的脸,感觉怪怪地说不清,许茹转过头看了看爱大山几人,几个人面面相视,似乎也弄不楚聂小琼到底发生了有了什么新变化。
“若男,你还想说什么,还想吃什么,尽管说——”许茹仍然安慰道。
“你用水草煮一煮给我吃就行了——”聂小琼仍然坚持道。
“若男,若男,你这是——?”许茹惊讶地问道。
“许茹,你先弄了给我吃后,我慢慢告诉你吧”聂小琼加大声音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弄不明是怎么一回事情,不过,许茹还是照着聂小琼说的话办了,其余的人呆呆地在一旁守着,伸长了脖子道:“这是什么回事,怎么又活了——这么怪,会不会回光反照,不过,也不象——”众人的目光在聂小琼脸上扫来扫去的,希望发现一些事情的真底——,不过,却发现她的脸上有一些生气,眼里充满了希望,不象之前那样了,眼里是死灰,——众人似乎看到一种新生的力量。
许茹很快就把煮过的水草端来了:“若男,怕你不消化,我煮得有些化了”,说完了,发现聂小琼整个人几乎都变了,眼里透着有一种光亮,迫切地看着她手中端来的那一饭盒汤,许茹用小勺吹凉了喂到聂小琼的嘴里。
聂小琼吃着感觉好香,许茹再次喂了几口,发现她的手已经能接过许茹手中的饭盒,稀里划拉地凑到嘴旁,不一会儿就没了,舌忝了一下嘴皮,发现众人都象看稀有动物似地探测着自己,这才有点力气把先前的发现告诉了众人,只是把二黑替她把虫子吸出来的事情省去了,众人听了直琢舌,许茹听得惊奇:“若男,那虫子爬出来了——”。
聂小琼点了点头,许茹嘴里喃喃地道:“苍天有眼,——总算是活了——”。
众人表情不一议论道:“幸好,那虫子——,不然——恐慌——,如果我们遇到了,恐怕是等死了——”,聂小琼从刘亚的眼里看到了妒忌,从许茹的眼里看到了欣慰,从爱大山的眼里看到了喜悦,从钱琳琳的眼里媚笑,从都市天师的眼里看到了普普通通的笑,从二黑眼里,看到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大家以后还是坚持要把水草煮了来吃,千万不可偷懒——”爱大山道。
“再也不敢乱吃了——”钱琳琳笑道。
聂小琼的身体本就虫子在作怪,自虫子出来以后,再吃了些东西后,休息了一天以后,基本上完全恢复了,第二天一早,首先察看了那些水草,存是存活了,就是不怎么长了,深知这里面的问题出在哪里,可又解决不了,只能慢慢来——,然后又察看了那个鸟,许茹指给聂小琼看一只全身是灰底,身上带了黑点暗花了一只鸟已经开始下蛋,下出来的蛋就极象鹌鹑蛋。
许茹脸上透着喜色,比手划脚地说道:“若男,你还真是有眼光呢,我们四个人一共分得了十四只——,吃了一只,给了钱琳琳一只,还剩下十二只,现在有七只是母的,五只是公的,你挑的五只,每一只的肚子都是大的,我看过不几天,你挑的其余四只也都会下蛋了——”。
聂小琼听了许茹的话,脸上虽然显出了淡淡地笑,可眼里透着发自内心的一份收获的喜悦,露出了白白的牙齿,许茹看了:“若男,你笑起来真是好看,论脸蛋不比钱琳琳差,论脑子也不比刘亚差,可——,不过,经过这几天,我发现二黑对你还不错,人都悲得成——”。
顿了顿又悄悄地附在聂小琼的耳朵道:“若男,不过,我看这几天,爱大山对你也——,整天长嘘短叹,气得刘亚直翻白眼,如果你跟二黑只是在彝人村寨才认识的话,他也是可以考虑的,——”。
聂小琼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