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琼见天师在是与不是之间绕了七八次,最后是一脸的瘪气,皮笑肉不笑的,一副的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发生,她暗暗猜测这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了,只是想亲耳听到,要坦然得多,不动声色地又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见天师一脸的无奈,估计是不想绕了,觉得应该再刺激他一下,也许是会说的,又道:“天师,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天师探竟了一下她的语气,虽然是讽刺挖苦的,好象并没有引起她什么特别的激愤,不由得了叹了一口气道:“若男,我其实是怕你受不了,这一路上,刘亚诱导大家谄害你,我是一点一点地看在眼前,实在是没有办法,哪怕有一点机会,我也是想帮你的”顿了顿又道:“你想想,出了彝人村寨,我就哄着钱琳琳,让她帮二黑打针,又极力主张说这山洞里自然塌下来,不是你所能为之的,你都忘了?”。
聂小琼听得非常的胸闷,这天师确实鬼得不低于刘亚,把这事得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帮了她不少的忙,可她还一时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吡了吡牙,这才猛然反驳道:“那是因为你内疚,那地图是你给爱大山在网上发的”天师咯噔一下,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了,还好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他不放,天师又小心地说道:“若男,你别激动,这事放在哪一个人身上都会生气的,不过,你要不解气,蹋我两脚也是行的,我以后慢慢补偿你,想办法尽量出去,让你过上富婆的日子,嗯,你别生气啦”。
聂小琼听天师这般讨好,一时间竟了火气大减,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没有错的,暗想这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恨天怪地,跺脚骂人的也没有什么意义,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想到可以出去的办法才是正事,也许自己有钱了,或许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至少让父母也舒心一些也好啦,想着想着,她又有些走神了。
天师见聂小琼没有了火气了,心下有些得意,暗想这女人还是好糊弄的,便想象个男人一样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可刚走了十多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慌声:“停,天师”,可天师已经来不及了,就看到前面亮亮的一片,一下子收不住脚,只听得“咚”地一声,水溅起来好高,还没有反映过来,天师一只脚已经踩起水里,一个踉跄,差一点一个身子都滑进水里,不过,天师的另一只脚又往前滑了一步。
天师也吓着,木木然在站在水里发怔,带着哭腔地问道:“若男,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等聂小琼回过神来,心不得着慌起来,奔到天师跟前,见他双脚已经走到潭里,所幸只是一只脚在潭边上,还没有来得及走进去,嘴里呼道:“糟糕,快往回走,你掉河里了”,说完,一伸手就猛地把天师往回一拽,天师借着力就上来了。
聂小琼低头一看,没有发现天师脚上好象什么也没有,不过,总有些不放心:“天师,你可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
天师似意识到了什么,惊恐恐地问道:“是不是钱琳琳就是掉了这水里招惹的蚂蝗?”,聂小琼有些着慌地点了点头,天师一脸的僵化,苍白,一动不动的,继面脸上的表情又转成一脸的死灰,最后又嚎起来:“我怎么那么倒霉啦,我当初怎么就不听你的话,半夜三更的还要往里跑——”。
聂小琼被他嚎得有些惶惶不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哭还是叫,不过,有些暗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走神,不然是不可能看不到的,自己是戴了眼镜的,是看得见的,一时间竟有些内疚,又觉得她是有责任的,天师的黑布可能是看不见的——而且这种镁棒会一闪一闪地发亮,感觉看得不真,她顾不得天师这样的举动,一把取下天师挂着背包上的手电,细细地往天师脚上照看,发现他的裤子的潮湿部份表积并不大,一只脚只到小脚的中段部份,另一只刚淹过鞋面,其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略微地有些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拿着手电继续检查,天师见聂小琼这样,嚎叫声小了些,问道:“若男,我的脚步到底有没有什么啦”,她只得安慰道:“天师,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不过,即使有,也是极少数的,而且还是脚上,应该不会有事情的,钱琳琳掉进河里的那天,腿上的蚂蝗我当时看见就把它挑出来了”。
天师听聂小琼这么一说,立即停止了嚎叫:“那你好好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聂小琼沉思了片刻:“我是没有看见,这样吧,我把眼镜拿下来,你戴上再看一看,这小洞里我进过好几次了”。
天师马上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镁棒放下,两人背着光,互相换了换,聂小琼换上黑布以后,马上感觉到眼前一团漆黑,只能看天师在眼前晃动,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及前面的潭,只能看清楚潭面发有些淡淡的晕光,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惴惴地问道:“天师,你有——没有看到——啦?。”
天师细细地看了一下道:“有,若男”。
听到这一声,聂小琼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暗想:“坏了,这大半夜的,又要干活了”,正要安慰他没事,天师又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若男,是有几只小蚂蝗还在鞋子上钻呢,我得想个办法把弄死,看它还不敢不敢乱钻”。
聂小琼听得直想骂人,不过,最终只说道:“天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啦,气短的怕是被你吓伤了”。
天理也不搭话,眼睛转了转,眼角的余光扫过镁棒上,最后就停了下来,拿起镁棒来往脚上凑近,只听得“滋滋”地一声,一股青烟直往上冒,然后是一股烧糊的味道,极是难臭,还夹杂着臭脚的味道,只听得天师口语十分舒畅道:“娘的,看你还钻,烧死你个狗日的”。
天师解决完了蚂蝗,听起来有些地痛快地说道:“若男,我发现这蚂蝗怕火,一烧就缩作一团,轻轻一扒就掉了”。
聂小琼听了不放心地提醒来:“天师你烧完没有啦,要仔细一些”。
天师有些开心地答道:“若男,你放心吧,我把进去的部份都烧了一圈,即使有,也烧化了,只是可惜我的裤子更破旧了”。
聂小琼想起他裤子上的已经有好几个洞了,有一个洞还正好在上,想到这里就直想发笑地说道:“天师,算了,你那裤子破得都快穿不成了,没有什么可惜的,许茹不是才跟你缝好一条的嘛”。
天师听得笑了起来:“嗯,今天还算走运,幸好戴了这块符身符,不然的话,今天弄不好,恐怕在这里歇菜了”。
聂小琼听得一愣,天师好象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雕刻的神秘符号带来的?,心里切了一声,好象没有她一点功劳似地,这大半夜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没有吱声,沉了脸,天师似看穿她心事一般地说道:“当然了,若男,跟你的陪同是分不开的,不然也没有这么幸运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就是弄明白洞口的那潭水的地下水极可能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至少地下水是通着的,也算没有白跑”。
聂小琼点了点头道:“嗯,天师,我同意这一说法,这是极有可能的”。
很快天师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失望起来,皱着眉头骂道:“他娘的,探是探明了,只可惜洞口的那汪水还真不能动——如果真的动了,极有可能把地下水引出来——”,聂小琼“嗯”了一声,没有象天师那么大的失望反映,这事是她之前想到的,自然而然要平静得多,淡淡地说道:“天师,情况就是这么个样子,我们回去吧”。
天师点了头,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似地,顿了顿又问道:“若男,那两条鱼是不是就是在这条河里捉到的?”。
聂小琼隐隐地有一丝的紧张,不知道天师问的意图,本能地意识到天理又要弄什么妖蛾子出来,定定地审视着他,却又探不到他脑子里的那些古怪事情来,嘴里只“嗯”了一声。
然后就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天师,只听得天师嘴里道:“太好了,好不容易到了河边,怎么得也得弄一两条鱼回去”,聂小琼听得一愣,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不过,却期盼着是听错了,惴惴地试探道:“天师,你是说现在吗?。”。
天师点了点头:“对,若男,就是现在”。
聂小琼再次从天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时居然迷惑起来——,这天师明显是要弄点动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