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夜,你怎么回来了?”舒艳一脸惊讶的看着赫连斐夜,自从三年前斐夜搬了出去,就很少回来,自己主动回大宅来这绝对是第一次。“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让厨房多准备几个你爱吃的菜。”舒艳从餐桌前站起身,一脸慈爱的看着赫连斐夜。
“雨楠呢?”赫连斐夜丝毫不理会舒艳的话,他回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雨楠说有点不舒服,晚饭不想吃了,现在在房间里。”舒艳有些不解斐夜的意图,突然回大宅来,难道就是为了找雨楠?两个人不是在公司每天都能碰面么,为什么还要特意跑过来?
“斐夜,怎么了?”赫连宇放下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儿子,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虽然赫连斐夜的脸色平静如水,但赫连宇却看的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没事,爸,我上去找雨楠,有点事想要问她。”微微蹙了下眉头,赫连斐夜头也不回的向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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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赫连雨楠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上,厚厚的棉被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她的颤抖。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么疯狂的事,她真的很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没有和斐夜大吵一架,也没有发疯的冲到斐夜家里强迫小小吃下巧克力,可自己手上一排极深的牙印却告诉自己,这些事真的发生了。
本来今天,她只是想去Manchi跟斐夜讲和的,可她刚刚赶到Manchi,还没等开口,就被斐夜大声的吼了一通,说自己假装喜欢小小,却故意吓唬它,实在太虚伪。说小小早就不止一次表现出不喜欢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一句又一句的指责,让赫连雨楠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在她眼里,小小再怎么重要,也不过是一只狗而已,自己是斐夜的妹妹,也是最爱他的女人,自己和斐夜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无数个日夜,无论如何,自己在斐夜心里的地位,也一定超过小小。可赫连雨楠万万没想到,因为小小,斐夜第一次责骂自己,那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匕首,一把一把的直插自己的心脏。
赫连雨楠根本无法接受,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他的心里,自己却还不如一只狗来的重要。她被嫉妒冲昏了头,她失去了理智,她居然对小小下了手。
可她后悔了呀,她想去救小小的,可是等她赶回去,小小却消失了,像是空气一样,在密闭的空间里,就那样消失了……
“赫连雨楠”不等赫连雨楠继续想下去,赫连斐夜推开门走了进来,不需要仔细分辨,赫连雨楠一眼就看得出,斐夜眼底隐忍的怒意。
“哥,你怎么回来了?”微微瑟缩了一下,赫连雨楠立刻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慌乱,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眼神柔软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我那?”赫连斐夜的静静的凝视着雨楠,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赫连雨楠在公司里做了很多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去揭穿,他并不想对赫连雨楠赶尽杀绝,不管自己有多厌恶舒艳,可这个妹妹毕竟陪伴着他度过了整整十年。
可是赫连雨楠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对小小下手,小小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家伙而已,根本不应该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第一次自己带着小小回大宅,小小意外落水之后,就对雨楠表现出了莫名的敌意,是自己疏忽了,居然没在意。
现在想起来,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黑暗的陷阱,不但圈住了自己,最重要的是,还把小小圈了进来。他可以容忍赫连雨楠谋财,可他却不能容忍她害命,尤其这条命,是小小的。
从自己十二岁那年,舒艳进了赫连家的门开始,赫连斐夜就知道,自己的世界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整个的世界,都将布满了黑暗和荆棘,可小小却是他的世界里,仅有的那么一抹阳光。小小的单纯、天真、可爱总是能恰到好处的驱散自己的孤独和冰冷,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除了小小,再没有其他人……
“我没有啊,今天从Manchi回来,我就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就直接回家休息了,哥,你看我都发烧了,你也不心疼,人家都说人家错了嘛,你就别生气了……”赫连雨楠娇气的皱了皱鼻尖,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我那的钥匙,一直是柳叔在保管的,雨楠,你需不需要我去问问,那钥匙今天到底有没有到过你的手里。”无视赫连雨楠的撒娇,斐夜的脸色越来越冰冷。“这世界上所有的事,人只要做过,一定会留下证据,只要有心想查,任何人也无从掩饰。”
听到斐夜的话,赫连雨楠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是,我是去过,可是我去的时候,家里根本没人,我看你和小小都不在,我就离开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调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看看我的车到底是几点开进去的”轻轻咬着嘴唇,赫连雨楠一把掀开包裹着自己的棉被,声音尖锐喊了起来,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是吗,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手上的这个牙印是哪来的?”赫连斐夜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过雨楠,在赫连雨楠掀开被子的一刹那,他自然也敏锐的捕捉到了,雨楠手上那个还泛着血丝的牙印,那牙印几乎对穿了整个虎口位置,人的牙齿恐怕没有这么尖锐。
“别编故事了,你很聪明,当然懂得怎么洗刷自己的嫌疑。”看着赫连雨楠下意识的遮住自己的手,赫连斐夜扯出一抹冷笑,“雨楠,如果以前我没有告诉过你,那现在我就说给你听,小小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它,包括你,也不行”
斐夜的话,深深的刺进了赫连雨楠的心,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乎击垮了她所有的坚持和信念,“你最珍贵的宝贝?真是可笑,它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值不值得你这样的在意你在乎它是吗,那我就毁了它,我就要让它死”赫连雨楠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娇弱,狰狞的样子,让她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怕。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让赫连雨楠彻底愣住了。“哥,你打我?”白女敕的手颤抖着抚上有些泛红的脸颊,赫连雨楠眼底顷刻间了伤痛,脸颊传来的刺痛,像是尖锐的钢针一样,将她本就鲜血淋漓的心,刺的面目全非。
“赫连斐夜,你居然打我?”赫连雨楠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呼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打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努力的,我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有一天能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
泪水失控的顺着赫连雨楠妩媚的凤眼倾泻而下,娇甜的嗓音也变的哽咽沙哑,“赫连斐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爱你的啊,我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心在爱着你啊,我一个人,背负着整颗心,那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你啊哥,十几年了,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从来都没有大声骂过我,甚至,你会很温柔的安慰我,劝告我。可现在呢,现在你居然会为了一只畜生打我”
赫连雨楠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斐夜有些无法接受,他从未想过,赫连雨楠居然会对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思,他只不过当她是妹妹而已,自己对她的疼爱,只不过是作为哥哥,应该给予的,仅此而已。眼底暗了暗,赫连斐夜暂时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声音微微有些冰冷的说道:“雨楠,你仅仅是我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不可能改变。”
“不能改变,为什么,为了那只狗,就因为我伤害了那只狗?”赫连雨楠有些歇斯底里起来,眼底的恨意越加浓郁。
“跟小小没有关系,我只当你是妹妹,不会爱你,永远不会。”说完,赫连斐夜转身离开了雨楠的房间,这种时候,似乎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赫连雨楠眼底的恨意,强烈的让他心惊,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危险,继续留在自己和小小的身边……
静静的坐在地毯上,赫连雨楠看着斐夜转身离开的背影,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跌成星星点点的碎片。永远不会……永远不会……这四个字,像是恶毒的魔咒,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