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幻裁,团裁。萃墨默默的躲开了,将这个夜晚交给了凤西谨和凌霁月。
一样的皓月当空,一样的月华如水,但是彼此的心却已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到角落,再不能拾起。天空里忽然有流星划过,静静闪过两人的视线,灿烂却短暂,是不是像彼此短暂的幸福?
身后传来细碎又缓慢的脚步,凤西谨的手不觉颤抖起来,她来了,就在自己的后面。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凌霁月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无法控制,上前从后面用力的抱住了他,哽咽的连续哭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西谨……对不起……原谅我……”
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啊,这两个月来自己拼命寻找追逐的女人!最终还是错过了,永远的错过了!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的惩罚自己?要将那一半生命从自己身体里剥离?这种生不如死的分离之痛,没有影迹可寻,但是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凤西谨望着苍茫的夜色,心里是彻骨的冰凉,泪无声的肆意落下,襟前已湿了一片。他的手缓缓触到那柔软无骨的纤指,紧紧的抓住,想要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却换来自己更多的哽咽。
“不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活该……不能保护你……没有能力时刻陪在你身边照顾你……霁月……我对不起你……”
有一瞬间,凌霁月几乎想要乞求时间永远停止,就停在这一刻!她贪婪的呼吸着他独有的清香,这味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还有他身体传递过来的熟悉的温度,这曾给与自己最初的爱的体验的美好的身体,都是自己不可能忘怀的记忆!
“忘了我……回去和安阳好好过日子……”
凤西谨含着泪涩涩的笑笑,可能忘了吗?如果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么容易能够忘怀的话,自己就不会这么难过,不会这么绝望!回去面对安阳?继续去履行那个承诺,只是,促使自己做出这个承诺的女人已经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而以后的日子里,自己还得去陪着那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这真是有点讽刺的意味!
他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不能控制的泪,言不由衷的回答:“会的……别为我担心……我们会……相敬如宾……白首偕老……”
凌霁月伤心中又似乎有一点点欣慰,紧紧伏在凤西谨的背上。
两人默默的在月光里相依着,泪依然无声的划过彼此的脸颊,只是彼此看不到。
夜风渐渐大了,有了凉意。
凤西谨终于打破沉默,缓缓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他一回身,看见了凌霁月哭肿的双眼,而对方,也看到了他梨花带雨的容颜和微肿的双眸。
“西谨……”
凌霁月痛痛的唤了一声,哭出声来。
凤西谨更是情难自已,将她几近疯狂的拉进怀抱,也失声痛哭起来。
那声音悲恸至极,屋里的尹萃墨暗自叹口气,忧伤不已。
“我这一走就见不到你了……想你了怎么办?”
凤西谨哽咽着轻声问。
凌霁月想了想,转身回屋拿出一把剪刀,当着凤西谨的面,剪了一缕青丝,放进自己随身的荷包,然后交给对方:“权当留个念想,回去以后,不可再思念我了,好好过你的生活去,你快乐了,我就会更幸福……”
凤西谨点点头,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最贴身的地方。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我叫萃墨给你烧了水,好好洗一澡……”
凌霁月拉着凤西谨,回到屋里。尹萃墨早把衣服准备好了,水也放进了浴盆。
“你们早点休息,我去香香那里睡。”
她跨出门的时候,尹萃墨也跟了出来,牵起她的手:“我送你……”
他拉着凌霁月并没有立刻去王老伯家,而是过了小桥,到了几颗樱桃树后面。将她搂紧,悄悄道:“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
凌霁月嗔道:“干嘛问这个?我从准备嫁给你那天,就知道和西谨没有可能了。现在,我有什么后悔?”
“我害怕你忽然说不要我了……月……”萃墨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不要不管我……我离不开你……”
“好了,我不会的,你太敏感了……”凌霁月心情很不好,但是面对着孩子一样萃墨,还得好言安慰,免得他胡思乱想。
“不……”他带着明显的撒娇语气,“现在我想要你……”
说着,那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衫触到了花瓣样柔软的地方。
“不,萃墨,我心情不好,不想……”
她想拒绝,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凤西谨在,若是和萃墨亲热,心里总感觉是对西谨的背叛。
尹萃墨已将她的一条腿架在腰间,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我不要你老想他,你要想我,想我们的以后……”他的巨龙昂然挺进去,轻而有力的律动着,“想我……宝贝……想我的好……今夜要想我现在给你的快乐……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墨……好了吗?……唔……求你……”
凌霁月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欢爱,他是害怕自己反悔,才这样的不管不顾的要吗?那只能让身体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而心里却忍不住轻轻默念:西谨,对不起……
短暂的激情过后,尹萃墨依依不舍的将凌霁月送进王老伯家,然后返回家里。凤西谨已经洗完了澡,躺倒在床上。
“干嘛不盖上?”
尹萃墨忙将被子撑开,搭在对方身上。
被子一开,霁月的体香立刻钻进了凤西谨的鼻子,当然还有尹萃墨的味道。
本来有点疲倦的大脑现在又忽然清醒了,这个被子里,记载了多少被翻红浪?当霁月躺在别人的身下,会不会想起自己?就像自己压在安阳身上总会想到她一样?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他看着天花板,轻声道。
“不多住些日子吗?让霁月带你到周围转转……”
尹萃墨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欢爱中,就是要凌霁月的心立刻回到自己身上,不希望她过度伤怀了,苦难还不够多吗?分开就是分开,各自重新生活好了。
“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凤西谨闭上眼睛,留下只能让自己更伤心,让霁月为难罢了。
明天就走,回京城去,开始没有希望的孤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