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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等,容我去禀报右夫人。”侍者进去片刻,出来道,“夫人请二位进去。”
凌霁月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小玉现在是右夫人,这个级别应该是西番后宫除了番后外,女人最高的地位了。也就是说,昆奴扎布把小玉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可见对小玉不错。
前面一群侍女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出来,凌霁月差一点唤出声来,那不是小玉吗?她现在变得稍稍胖了一点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明显凸起的月复部——她真的要做妈妈了!孩子的爹当然就是昆奴扎布了。她的脸上荡着浓浓的笑意,充满了幸福与满足。见了凤西谨,不由的加快脚步迎上来。
“姑爷……”她几乎喜极而泣的拉着凤西谨的衣袖,“真没有想到你会来……”
“小玉,你好吗?”凤西谨同样的感怀不已,看到小玉就自然想到霁月,想到以前在一起的时光,“那个伶俐的小侍女,已经变为西番的右夫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太快了……快屋里坐……”小玉拉着凤西谨往里走,同时友好的冲凌霁月点点头,“姑娘也快请进来一坐……”
凌霁月拼命忍住眼泪,低头跟着进去坐下。小玉的表情明显的告诉所有人,她很幸福,有丈夫疼爱的幸福,有将为人母的幸福。她接纳了昆奴扎布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大概就像昆奴扎布说的那样,所有的女人都会被他征服,身体之后,便是心灵,只有自己例外。
“昆奴扎布对你……好吗?”凤西谨当然看出了小玉的快乐和满足,但还是想正面确定一下,这个转变真的很让人意外,自己一直担心的是她会受到种种的迫害,却没有想到昆奴扎布会娶她,而且对她很好。看来这男女之间真的很微妙。
“姑爷一定很奇怪,小玉为什么会嫁给扎布吧?”小玉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最开始他很痛恨我,我也很痛恨他。他对小姐一直没有死心,曾派出很多人到处去寻找下落。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而已。后来小姐被害的消息传来,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竟然哇哇大哭,像个小孩一样,好几天都滴水不进,粒米不吃,人整整瘦了一圈。就是那个时候,我对他开始有了好感,知道他是真心的爱小姐。却得不到小姐的一点点感情,我觉得他很可怜……”
凤西谨忽然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对方是自己非常痛恨的。但是对方的悲痛欲绝自己是有体会的,那样的心情只有自己最挚爱的人离开才会有。当然,自己比昆奴扎布幸运,因为霁月爱着自己,而他,却分享不到霁月的爱,哪怕一点点。
凌霁月在一旁更是黯然神伤。从客观上讲,昆奴扎布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坚强、勇猛、壮硕,也是一个痴情、专一的人,只是……她不由苦笑一声,有些人之间注定就不会有什么挂噶,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恐怕就是最无奈的结果吧?
“以后的三个月,他戒了,自己就像苦行僧一样,睡在书房里。直到某个夜里,他召见了我,当时他喝了不少的酒,看到我就流泪,说看到我就好像看到小姐一样,就在那夜,他宠幸了我……第二天便立我为右夫人,实际就是番后的待遇。扎布说他只立两个夫人,暂不立后。我知道,他其实是把后位永远的留给小姐了……”小玉擦了擦泪,含笑继续道,“看我,当着姑爷的面一个劲的说他,太不对了……”
凤西谨感伤的摇摇手:“没关系,我不会太在意,你不过是在说另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实而已,我难受的是……霁月她永远回不来了……”
一句话,惹得两人都呜呜的哭起来,场面伤感至极。
凌霁月看到他们都在为自己流泪,几乎要月兑口而出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死,但是冲动瞬间就冷却下来。
她站起来安慰道:“右夫人不要难过了,身体要紧。驸马爷不要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换个话题吧……无心学过一点道术,愿意为右夫人占上一挂,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如何?”
“……好啊……”小玉赶快转了话题,她看到凤西谨几乎不能自持的伤心拒绝,她倍添难受,姑爷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不能再在伤口上撒盐了,于是赞同了无心的提议。
“我们要稍稍避开男士才好……”凌霁月看了凤西谨一眼,勉强的笑笑。
“那好,我们先进里面,姑爷先在这里自由看看,小玉马上就会出来……”
凌霁月跟着小玉进了内室。
“无心姑娘,怎么可以知道是男是女呢?”
凌霁月含笑问道:“你是希望生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是男孩了,我希望他和他父亲一样的勇敢、健壮……”小玉眼底卷起了柔情蜜意。扎布这个名字写在对她来说就是欢乐和幸福的代名词。
“那你一定美梦成真……”凌霁月缓缓的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绝世的玉颜。
“小姐?!”小玉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凌霁月!
凌霁月流泪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小玉上前紧紧抱住她,放声哭出来:“小姐……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还活着!苍天有眼……呜呜……”
凌霁月忙轻拍着她的背:“不要哭,身体要紧,坐下,我们好好聊……”
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才稍微安稳一些,两人紧紧的拉着手,坐到一处说话。
“姑爷不知道吗?你怎么会戴面具?”
小玉的心安静一些,便想到这个问题。
凌霁月整理了心情,把安阳派杀手到樱桃村,杀掉十二口人的血腥事实托盘而出,又把萃墨惨死的过程细说了一遍。小玉泣不成声,两人又是一阵痛哭。
“尹公子……好可怜……他死的太可怜了……我们一定要给他报仇!”
“若不是他,安阳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萃墨怎么可能惨死?这一切都和他间接有关,他被安阳迷惑到不辨真伪的地步了!这就是我不想告诉西谨我身份的原因。你也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