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二十多个侍女静静的等在太子府明月宫外,不一会儿,十位职位更高的侍女众星捧月般的拥着凌霁月缓缓出来。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风华绝代般的容颜,让同为女子的侍女们都惊讶艳羡不已,仿佛是天外的飞仙,轻盈的飘落人间。
洛苍齐几乎看呆了,这样的装扮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眉角眼梢带了更多的魅惑,朱唇未启,便颠倒众生,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万种,妩媚妖娆。那幽香绵长让人沉醉不已。
“你要出去吗?”她柔柔一笑。
“哦……是的……父皇出去巡游,要我监国,今天要到朝上去……你……太美了……”
旁边的太监侍卫都在等着,洛苍齐却不忍离去,眼底泛着异彩。
“快去吧……”
凌霁月纤手轻掩了一下娇唇,带了戏谑的看着双腿迈不动的洛苍齐。哪知这个小小的举动更如一块巨石,投进洛苍齐的心湖,他眼中泛起更浓的爱的涟漪,若不是有这些侍女、侍卫在,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举动。她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旦品尝,再不能自拔!
“你要去哪儿?不许到处去让别人看……我会嫉妒……”洛苍齐霸道的命令,不容丝毫的抗拒。
“我能去哪里?只在这府里看看罢了,你快去吧……”
连催带哄,洛苍齐终于走了,凌霁月舒口气,慢慢往花园而去。
刚刚在水榭坐下,侍女报告:“安阳公主的驸马来访。”
他这么不管不顾的来做什么?是怕安阳不够恨自己吗?看来安阳就是看的再紧,也不可能完全拦住凤西谨,毕竟他是个活人,不是个物件。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和凤西谨以真面目相见?这是早晚的问题,早早见了也好,将西谨吸引过来,扰乱安阳的心绪。就这样办!
“叫他进来吧……”
侍女出去,不一会儿,凤西谨的身影出现了。
凌霁月慢慢的起身,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平静的注视着他。
她终于以真面目见自己了!凤西谨扬起一个极浅的欣慰的笑。
“霁月……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美眸迷离,久久停在那阔别已久的脸上。那曾经闪着纯真的容颜依然不减半分美丽,但是却多了年轻少妇不该有的沧桑。
他痴痴的望着她,淡粉色的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薄纱,轻风吹拂,飘飘欲仙。如缎青丝随意挽着一个松松的髻,插着一支清雅的梅花簪;笑容淡淡,却难掩眼底的冰凉。
“霁月,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他满目伤楚,“她不是不能容你的人……”
凌霁月依然浅浅笑着,半晌,檀口轻吐:“我和她——不共戴天!”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凤西谨想不通,心绪纷乱如麻。内心空空的,就像处在深渊的人想要往上攀登却没有可以借助的东西,那种绝望、悲凉无法形容。现在,她就在自己的面前,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却不能再靠近一点点,那拒人千里的冰冷目光,打碎了自己所有的冲动。中间似乎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咫尺天涯的感觉无情的飘出来。
“不是,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离开,就意味着我放弃你了,我把你让给她了,你再不是我凌霁月的最爱!”
如果凌霁月说这几句话时激动或生气,凤西谨也会安慰些,那毕竟意味着对方在乎自己,可偏偏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疾不徐,不怒不恨,平平静静,波澜不惊。这远比痛骂更能刺伤人。
“你把我让给她了?……”凤西谨眼眶湿润了,涩涩的笑笑,“谢谢你的成全……是我高估自己了,以为我在你心理,和你在我心里一样的重要……我明白,你已经有了更值得爱的人了……”
“以后再不要来找我了,我和你的妻子是对头,你也会成为我的敌人……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送客!”
凌霁月说不下去了,果断的下了逐客令。再顾不上自己刚刚的打算了,什么吸引西谨之类,根本行不通,看到他自己的心就不能冷静下来,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思考问题,也谈不上什么理智了。
凤西谨没有动,只是看着她,那种忧伤简直可以杀人!半天,他的眸中隐忍不住,落下了晶莹的泪。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是夫妻……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敌人……”
所有的人都安静着,几乎可以听到落花的声音。
“回去吧……不然你的妻子又要吃醋了……”对方的伤感传染了凌霁月,她的口气稍稍温和了一些。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你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隔阂?她是有些嫉妒,但是不至于不共戴天,不是吗?”凤西谨试图想要解释,为安阳说情。霁月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她和安阳之间一定是有误会,如果这误会消除,霁月是不是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所有的这些人里面,你是最傻,也是最笨的!凤西谨,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凌霁月冲他摆摆手,转身过去,不再看他一眼。刚刚转过去,眼泪已经落下来了,他已经被安阳迷惑了,他总认为安阳只是小女人般的嫉妒,没有其他的坏毛病,而嫉妒是女人们常常有的小缺点。其实也是,安阳在他面前表现最多的也就是嫉妒,然后一直就是小女人的温柔和娇羞,她是真的爱他,展现给他的自然是最好的一面,而狠毒那一面,只是留给了她看不惯的人,比如自己。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痛恨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没有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任凭我悲痛欲绝,生不如死,你告诉我!”凤西谨眼底几近疯狂,他想要上前靠近她,却被重重侍女挡在外面,他知道,和霁月中间已经有一道很难弥补的裂痕,尽管自己倍感委屈,也不知道这裂痕出现的真正原因。
“因为……你不值得我爱……一直以来,我都爱错了人……”
凌霁月无情的丢下这句话,再不理他,转身走开。凤西谨仿佛雷击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