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阮珊几乎是用拖的方式带阿诺离开了医院,跳上出租车时她手里还握着刚买的电话卡!
阿诺见阮珊吓成这个样子,即使丢了那只草兔子也没有闹着要回去捡,小大人儿似的坐在阮珊身旁,挽着她的手臂。
天啊!世界未免太小了!这个城市有那么多家医院,怎么偏就在这家医院里碰到了他!
本来是想给阿诺作完手术后,她就还回到土玛爷爷那个寨子里当老师……
“软软,那个人是坏人,对吗?”阿诺认真地看着阮珊,他要保护软软!
阮珊喘了几口粗气后低头看着身侧的阿诺,想用笑容来安慰孩子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不……不是的。”阮珊不想骗阿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就说狄释天是坏人,“只是阿姨比较怕那位叔叔。”
是的,她怕死了!
说恨他、怨他,却没胆子与他面对面,阮珊这辈子的确活得让人唾弃,可就是她的本性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了家里后,阮珊坐立不安,甚至想马上打包带阿诺坐飞机回寨子里去!
但是……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望着自己的阿诺,阮珊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才七岁的孩子,父亲是谁不知道,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又离开了寨子再也没回来,年迈的爷爷一口稀粥糊一口稀粥糊的把他喂大,又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怜的阿诺,仿佛上天完全忘记垂怜这个孩子了!偏偏他又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我们准备午饭吧!”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阮珊准备做午饭来吃。
阿诺皱皱眉,漂亮的脸蛋上隐隐浮现不情愿,“软软,我还不饿。”
“咦?怎么能不饿呢?”阮珊走进厨房系着围裙,“我们早上七点就吃完早餐了,现在都已经……都已经下午一点多钟啦,该吃午饭了!”
阿诺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厨房门口,扒着墙壁小声地道:“那我们就吃泡方便面和买来的豆腐乳好不好?”
正奋力刷锅子的阮珊手一顿,脸红地转身看着阿诺,“那个……阿诺啊,是不是阿姨作的饭菜不好吃,所以你不喜欢吃啊?”
厨艺不行是阮珊的死穴,但她真的有努力学习,甚至不也参加主妇厨艺班了嘛,可惜……
“不是的,我只是喜欢吃方便面。”阿诺连忙摇着黄色的小脑袋,“而且我不喜欢吃肉,豆腐乳很好!”
愧疚的放下锅子,阮珊想了想解开围裙道:“阿诺,我们中午应该改善一下!出去吃!”
说完,阮珊抓住门口的阿诺、拎起沙发上的皮包就往门口走。
阿诺被迫又穿上鞋子,跟一阵风似的阮珊出了公寓。
快餐对孩子的身体不太好,应该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阮珊想了想后,脑海里浮现一家餐厅,味道好、价钱又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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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秘书的办事能力堪比侦探,这也是他在北向集团当了四年总裁秘书而屹立不倒的原因!不但总裁器重他,连副总和其他经理都时不时向他请教一些事。
当阮珊离开A市后七个月的行踪及大概生活报告放在狄释天办公桌上时,只距离狄释天交待黄秘书调查这件事四个小时之后!
站在落地窗前的狄释天转回身,看着桌上A4纸打印出来的调查报告,抬头问道:“怎么搞到这些的?”
黄秘书推了推眼镜镇定地道:“阮小姐是个消费不高的人,平时身上应该没有带多少钱。七个月前她在市内一家航空售票处刷卡买了去X市的机票。”
狄释天走到大大的办公桌前坐下,双手在胸前交叉,挑眉等着黄秘书继续汇报。
“在这七个月里阮小姐共提款四次,刷卡两次。因为卡是由公司为她办理的金卡,所以我通过金卡客服很容易查到提款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镇上只有两台提款机。”黄秘书继续道,“刷卡那两次是X市的一家医院,我便给那家医院打了电话,一切真相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狄释天笑了笑,“但这么详细的资料应该不是那家医院提供给你的吧?”
“啊,在询问环节我撒了一点儿小谎百已。”黄秘书谦虚地垂下眼帘,“我跟院方说是阮小姐的朋友,她离家出走很久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想不开的与家人断绝关系,院方调查档案后告知其实是给一个小孩子看心脏方面的病才刷卡买药,并把当时看病的那位医生的电话给了我……我没想到那位医生很热情,不但告诉我就诊时的情况,还把那个小孩子家人的电话给了我,方便我早日联系到阮小姐。”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传来狄释天的笑声。
黄秘书松了一口气,他一个下午就做这一件事了,甚至过程的艰难绝对没有口述中的这么简单,但他不是那种喜欢邀功啰嗦的人罢了。
并不急于看那些调查资料,狄释天盯着黄秘书看了一会儿后沉声问道:“黄磊,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一直这样抓着阮珊不放吗?”
跟了自己快四年的助手了,狄释天知道黄秘书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了解自己、还值得信任。
黄秘书抬起头,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痕,“因为狄总您放不下吧。”
是啊,放不下!
“辛苦你了。”狄释天朝黄秘书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工作很满意。
黄秘书默默的退了出去,狄释天翻开那几页纸大概的扫视着。
她离开A市后的生活很“精彩”,也许这是她想要的生活,也能想像她乐在其中的模样。
从决定和她结婚的那一刻起,狄释天就知道,阮珊的个性仅仅是一页纸,翻过去之后没有其他,不复杂,所以他选择了她。
拉开一旁的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来。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里面两个女人开怀大笑着,手臂紧紧的拧在一起,头靠着头、肩倚着肩。
照片上的女人一个是阮若伶、一个是阮珊,两个人看年龄应该是阮珊上高中时拍的照片,因为她的模样还很青涩。
这是在阮若伶住的地方整理出来的遗物,当看到这个相框摆在阮若伶床头的柜子上时,狄释天似乎明白了阮若伶的痛苦根源。
最亲近的人、曾经疼爱的人成为“敌人”时的痛苦折磨得阮若伶痛不欲生。
“若伶,你说这一次我该怎么对她呢?”狄释天的手指停留在阮若伶的笑脸上轻笑地道,“放生?还是抓起来……”——
亲们说加更,目前青鸟还有些忙不开,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