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情小言的网言。逼迫着唐义经一路飞车赶到妇婴医院的狄释天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江阿姨。
他的心一沉,那一刻他觉得世界末日的脚步声就在耳边响起。
“软软她怎么样了?”抓住江阿姨的手,狄释天不知道自己力气大得握痛了保姆,“孩子怎么样了?”
江阿姨顾不上喊疼,声音沙哑地道:“不行了……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是阮珊还是孩子?
“在哪儿?他们在哪儿?”加重力道,狄释天朝江阿姨嘶吼出声,“阮珊和宝宝在哪儿!”
江阿姨被狄释天抓得终于痛叫出声,还是唐义经出手解救了她。
将狄释天扯到一旁用力晃了两下,唐义经有些生气地吼道:“释天,这个时候你应该冷静,而不是乱发脾气!”
阮珊?那不是狄释天前妻的名字吗?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怎么冷静?孕期保姆那“不行了”三个字代表什么?狄释天懵了!
唐义经撇开狄释天,走到江阿姨面前安抚了几句,然后请她带他们去见阮珊。
江阿姨抹着眼泪说不用客气,又看看狄释天,叹了口气道:“快去看看太太吧,她应该是受打击最大的那个人。”说完就在前面走。
唐义经又扯上狄释天跟在江阿姨身后进了医院大楼。
因为是妇婴医院,所以大多来这里的都是孕妇,连小孩子也比较少见,也没有血腥的场面。
坐电梯上了六楼,这层楼是临时病房。
江阿姨带着唐义经和狄释天来到一间病房前轻轻推开门,他们便看到了病房里的情况。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一共有三张床,床与床之间有帘子可以隔开独立成一个小空间,此时帘子都拉到一旁,而病房里也只有一个病人。
狄释天抢先一步进了病房,一眼认出躺在靠近门口那张床上的唯一病人是阮珊!
她的脸与床单一样的白,双眼无神空洞的瞪大望着同样雪白的棚顶。
视线向下,看到仍然隆起的月复部,狄释天疑惑了。
江阿姨不是说“不行了”?可孩子不是还好好的在她的肚子里?
唐义经感觉出不对劲,将门又关上,拉着江阿姨到走廊一旁问话。
“江女士,她的肚子不是……”
“胎死月复中了。”江阿姨低着头小声地道。
啊?虽然是别人的事,但听到自己耳朵里,唐义经还是胸口一闷。
如果他没猜错,阮珊的孩子应该是前夫狄释天的骨肉,所以狄释天才那么失常。
“医生说家属来后预约引产的时间……”江阿姨又开始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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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恨任何人,真的!就连在阮若伶墓前哭喊着说恨狄释天,很快也烟销云散了。
但是!但是这一次她恨所以伤害自己和宝宝的人!包括他!
“软软。”呆站了不知道多久的狄释天走到床边轻声叫着阮珊,“你……”
“狄释天……”阮珊慢慢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望着狄释天,叫着他的名字,“你、滚!滚!”
这一声尖叫如同泣血的鸟鸣,绝望而痛苦。
狄释天被阮珊的尖叫吓了一跳,还想说什么却被冲进来的唐义经和江阿姨给打断。
江阿姨冲到床前安抚着急促喘息的阮珊,唐义经则硬是拖走了狄释天。
“你滚!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滚啊!”阮珊哭嚎的声音在医院的走廊听得格外分明,凄厉得令人发毛。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跑进病房,好半天阮珊的尖叫声才平息下来。
狄释天痛苦地握着拳,指甲戳进掌心里而感觉不到疼痛。
他不明白,阮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孩子不是还……
“释天,阮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唐义经拍拍狄释天的肩膀问道。
“是!”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唐义经叹口气,手上用力地按住狄释天的肩膀压低声音道:“释天,你们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有……”
“唐总,什么意思?”狄释天声音紧绷、目光锐利地瞪向唐义经,“宝宝明明还在,阮珊也……”
“你请的保姆江女士说,胎儿已经……已经死在母体里了。”唐义经吃力的将这个残忍的真相转人狄释天。
狄释天只觉得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唐义经之前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恐怕他一头就栽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不不可能!”狄释天作势要往病房里面冲,却被唐义经拉住。
“释天,现在你不要进去再刺激她了!小心她也有危险!”唐义经厉声劝阻道。
“不可能……宝宝不会死……”狄释天的声音更紧了。
唐义经吃惊的发现,一向强悍示人的狄释天……也会落泪!
两行泪从狄释天的脸侧滑下,有某种东西从他的身上硬生生的剥离,痛得他一定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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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狄家别墅被一阵催魂似的门铃声惊扰,佣人从睡梦中爬起来,跌撞的去开门。
“少爷!”打开大雕花铁门的花匠焦伯借着门口的灯光看清来人后惊呼出声,“这么晚了您……”
狄释天的脸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双目骇得吓人,他用力推开大门闯了进去,每一步都走得又重又狠。
站在白色洋房的门前刚想伸手按门铃,佣人兰姐便马上从里面打开了门,“少爷!”
“闪开。”狄释天的声音很低沉,与周身散发出来的狂躁气息完全不同!
兰姐吓得松开门躲到屋内墙边上发抖。
狄释天推开门,借着一楼大厅微暗的灯光仰头看着那条通往二楼的楼梯。
还记得她第一次从上面走下来时,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的表情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不安地看着楼梯下的客人,在看到他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羞怯的笑容,美丽得像个天使!
那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他也第一次因为她的美丽而愣了几秒。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在他完全上到二楼前,狄远山夫妇已经被惊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释天!”顾希安看到狄释天可怕的模样后惴惴不安地叫了一声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上了楼,走到父母面前,狄释天的双眸落在了顾希安的身上,然后用又轻又柔、却令人寒彻骨髓地声音道:“妈,您终于如愿以偿了。”
“你……你在说什么!”顾希安害怕的躲到丈夫身后,恐惧地看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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