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警察带回了令阮珊和狄释天都震惊又忧虑的消息--张玉梅是自杀,她身上没有任何扭打和挣扎的痕迹,可自杀中又有很多疑点!因为在那幢写字间里发现了其他人停留过的痕迹,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阮荀!
“我……大哥?”阮珊的心揪了起来。
狄释天突然想到自己和葛兰去看望阮荀的时候,听精神病院的男护士说过,阮荀最初是在轻症区看护,因为他打了一位老妇人才被关进重症区,而那位老妇人很有可能就是阮珊的母亲张玉梅!
“阮荀什么时候逃出来的?”狄释天问道。
“大概一个多星期前吧。”负责案件的警察道,“如果他真的出现在案发现场,那我们不能排除是他逼张玉梅跳楼。”
“我大哥为什么要逼我妈跳楼?”阮珊不相信地瞪大眼睛,“我妈很疼我大哥!”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从精神病院方面得到阮荀出逃的消息!
狄释天揽住阮珊的肩膀安慰道:“警察同志只是说有可能是这种情况而已。”
阮珊发着抖缩进狄释天的怀里,“如果?可能?我大哥虽然脾气坏了些,但我妈一直很疼他,从小什么事都顺着他,我大哥不可能逼我妈自杀!”
可这些话却说服不了阮珊自己!
狄释天的手机响起来,他松开阮珊去接电话。
一离开他的怀抱,阮珊突然感觉格外的冷,现在明明已经是初夏!
接受完警察的问询后,狄释天将阮珊送到花店,然后一再叮嘱苏甜甜好好照顾她,才回公司去上班,并说晚上会来接阮珊。
阮珊先给精神病院打了个电话,对方支吾了半天后才承认阮荀的确是逃走了,而院方正极力的寻找着他的下落。
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话了,阮珊疲惫的挂断电话坐在花店大窗前的小桌旁看着街景。
母亲留给她最后的记忆仍然是打骂,还有那番伤透她心的话。
她不是阮家人?她就是个野种?
难道活了这些年,还要出现个身世之谜吗?
“珊姐,蓝先生的电话。”苏甜甜晃了晃手里的话机示意阮珊接电话。
阮珊走过去接过电话,“喂?蓝总。”
“阮珊,上次回去后你和狄先生没有什么不快吧?”蓝翔宇一直很纠结这件事,但因为被父母缠住,加上公司业务繁忙,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儿来能打电话和阮珊好好聊聊。
听到蓝翔宇关切的声音,阮珊心底一暖,“谢谢您蓝总,我和他很好。”
经过那一天的事情后,两个人真的甜蜜了好久。
母亲的事情虽然激得狄释天说“爱她”,但悲伤还是掩过了惊喜,狄释天的告白让阮珊感到更多的是感动。
“那就好。”蓝翔宇松了一口气,然后有点犹豫地道,“那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阮珊一愣,蓝翔宇需要自己帮忙?
经过杨谦那件事后,阮珊对于男性请求帮忙有点介怀。
“什么事?您说。”阮珊拧紧眉头,考虑着如果蓝翔宇提出一些帮忙做图或是工作上的事,她就拒绝,毕竟现在她的情况也不适合帮别人。
“是这样,我和你出席名牌展示会的照片被我父母看到了,虽然我一再解释你只是我的朋友,并且有丈夫,而且丈夫还是个集团的总裁,但我的父母不肯相信……所以……”电话这边的蓝翔宇松了松领带,他实在是真的没办法了。
自己那天任性的要求给蓝翔宇带来了麻烦,阮珊感觉到抱歉,“我去替您跟伯父伯母解释吧。”
“真是不好意思。”蓝翔宇汗颜,“如果能带狄总一起来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只阮珊一个人来好像还不够有说服力,狄释天这个丈夫出面就能增加可信度了。
看来蓝翔宇真的是被父母给教训得很厉害,他这个大男人不得不来请求阮珊夫妇帮忙了。
“那好,您订个时间吧,我跟释天商量好后去向伯父伯母解释。”阮珊歉然地道,“真的很对不起。”
她总是做错事,就像一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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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没拉严实的厚重窗帘缝外透进光亮来,还让人以为是夜晚。
阮荀坐在床边一根烟又一根烟的吸着,床头柜上的烟缸已经堆满了烟蒂,甚至柜上也都是烟头和烟灰。
门锁发出转动的声音,阮荀像触电似的跳起来冲到门口,拿起放在门边的球棒高高举起来。
咯啦,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低着头、嘴里抱怨着外面的雨打湿了自己的鞋子走进来。
“啊!你干什么!”葛兰跺着脚、拎着购物袋走进来,一抬头就看到面目狰狞的阮荀举着棒球棒看着自己,“你疯啦!放下来!”
见是葛兰,阮荀慢慢放下球棒,然后伸手将她扯到一边,迅速关上门。
葛兰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阮荀,然后扔下购物袋月兑掉鞋子进了屋,走到窗前将窗帘用力扯到两边,“别把我的屋子弄得死气沉沉的!”
外面的天空虽然下着小雨,却不阴沉,这是一场太阳雨。
阮荀从袋子里掏出面包边走边吃着,葛兰皱眉看着这个男人。
几天前,她通过各种方法找人帮阮荀从那个精神病院逃了出来,本想是让他对付阮珊和狄释天,哪成想这个男人一出来就先逼死了自己的母亲!
张玉梅坠楼身亡的报纸一出现,葛兰还不太相信这会是阮荀的母亲,但死者的姓名、坠楼的地点全都证明那个中年妇女就是阮荀的母亲!
至于那一天发生了什么,葛兰从来没在阮荀的口中问出来过。
她向杭州分公司请了长期病假,说要做个肿瘤手术,还有医院开具的正规证明,叶董事巴不得葛兰这个“间谍”快点离开,自然是好心安慰,还答应给她开基本工资,一定要把病养好再回来云云。
请完病假她就飞回了A市,救出了阮荀,可仍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什么时候去找阮珊?”看着外面的雨,葛兰不耐烦地问道,“你说你没事儿先找你妈干什么?真正害你进精神病院的人你不找,却先去找一个无害的老太太,结果逼死……呃!你干……干什么!”
葛兰的颈子被豹子似的阮荀用大手掐住,她眼里露出恐惧的光芒,用力拍打着阮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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