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明的问题让阮珊心里咯噔一下。
“朱总,您……您怎么这么问?”阮珊手足无措起来,手指用力的捏着碳水笔。
见阮珊这副模样,朱瑞明也不忍心,但有些事情还是弄明白的好,免得最后大家才发现是被人耍了!
“阮珊,其实当初华美家园精装修工程说要给我们蓝途,而条件是安排你进我们公司工作这件事是我应承杨总的。当时杨总说是他上面老大的意思,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位‘老大’竟然是北向的总裁狄释天。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也失去了到我们公司工作最初的意义,但我和翔宇一直认为你的工作态度很认真……”朱瑞明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说才委婉,“我的意思是,你和狄释天如果不是敌视对方,那你们是离婚后成为朋友的那种关系?”
朱瑞明说了一大堆,阮珊认真而紧张的听着,但就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阮珊苦涩的笑了一下,“我明白,朱总。您是怕由于我的原因,使华美家园这个工程投标变得更复杂。”她并不傻,“狄释天是个慷慨的前夫,离婚时他不但给了我房子、车子和一定金额的银行存款,还愿意安排我以后的生活。”
例如成为他的情妇和玩物、保姆之流。
朱瑞明从阮珊的眼神中读出了心酸,他有点替好友蓝翔宇担心。
虽然蓝翔宇嘴上说着对阮珊没有特别的想法,但朱瑞明直觉上就觉得不同寻常!
“阮珊,投标、竞标是个很严密的过程,我希望你能撇开个人感情问题,认真投入到工作中来,不要因为你前夫的关系而影响团队的运作,好吗?”朱瑞明放缓态度道。
“是,朱总,请您放心吧。”阮珊表情严肃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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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阮珊在大厦一楼犹豫了很久,才掏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喂?”一个外地口音的女子接起电话来。
“阿采,我妈妈在吗?”听出是母亲和哥哥住的别墅里雇佣的小保姆的声音,阮珊的心暂时放下来,她真不知道如果接电话的是母亲,她会不会胆怯的不敢出声。
“姐姐呀!”小保姆惊呼出声,“上次那么跑出去,你没有出事吧!”
阮珊心里一热,不禁为阿采的担心而感动,连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也没有来个电话询问她啊。
“我很好。阿采,我妈她……”
“阿姨出门了,听说要去找一个姓顾的女人评理。”阿采回忆着雇主出门前拉长脸恨恨的模样,“好像阿姨很生气,下午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给先生打电话,傍晚时先生开车接走了。”
阿采是乡下人,平时热情嘴甜,但阮荀不喜欢她一口一个大哥没规矩的叫,所以家里三口人中阿采只称阮荀为先生,其他人都按年龄尊称长辈,表示亲近。
母亲让哥哥开车拉着去找一位姓顾的女人?
阮珊的脑子慢了半拍,但很快她便醒悟过来,母亲和大哥去找前任婆婆顾希安了!
几乎是手忙脚乱的,阮珊挂了电话又打给狄释天!
这种情况她应付不来,只有狄释天出面才能摆平!
手机彩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就在阮珊想挂掉重新再打一次时,电话被接通了,另一端传来女人迟疑地声音,“珊珊?”
仿若天上掉下来一颗炸雷,霹得毫无准备的阮珊僵直。
“珊珊,你打电话找释天……”手机听筒里传来阮若伶怯怯地声音,“有什么事吗?”
是姑姑?阮珊的头脑里一片混乱。
狄释天不是应该在公司吗?他早早的从她公寓离开没有去上班?还是阮若伶又去了他公司?
他和阮若伶在一起?他们……
“哦,对不起,对不起!”恍然间好像有人撞到了她,还在一个劲的说对不起,阮珊木然的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