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贤宠溺地揪了揪她女敕女敕的耳垂,继而转向华昙所在的位置,“那姐姐呢,南珠和寨子里的人都会留下来,姐姐也打算留下来吗?”
“我,打算跟哥哥一起走。”
此话一出,噙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一本正经地瞪着眼问道,“为什么啊!我听南珠说,你这四年来跟着她欺男霸女挺开心的啊,怎么要走了呢,南珠成了将军,还缺个副官呢!”
“什么欺男霸女,你都听了些什么啊!我这次跟哥哥走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是去修炼的!”
“修炼?”噙月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满脸的不信任。
“对啊,我们要抱着药箱走遍四海去修炼。一呢,哥哥可以宣传他所谓的手术医疗为民造福,二呢,他可以修习更多的药理知识,你们是不知道啊,他被玺儿的医术打击地不得了,垂头丧气了好一阵呢。”
“那你呢,你又不会医术,你跟去做什么?”
“我给哥哥打下手啊,顺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经过了这么多事,特别是看到了你和宝贤的所作所为,我觉得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我也想出去看看更广阔的天,用一身本来应该老死在将军府的残躯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哇哇哇——”噙月一边感叹一边抖着手伸向华昙,“贤呐,有没有看到眼前一束金光啊,昙姐姐她得道了。”
“尽贫嘴!”华昙娇嗔地白了她一眼。
就在四个人像现代的姐妹淘般打闹之际,远方,玄枭身边的太监一溜小跑奔了过来,“长公主,长公主——”
“别喊别喊,什么事快说!”宝贤拧着眉毛看向那长眉太监,一脸的不爽。
这个家伙是玄溪派的,表面对宝贤恭敬,暗地里不知在玄枭面前打了多少小报告。
“赤隆将军和夫人前来觐见,陛下叫您过去!”
爹和暇云姨!
宝贤和噙月相视一眼,心下生出许多的猜想。
她们设想了很多可能,也在心里演算了许多种向玄枭交代的辞令,但直到她们进到宏昌殿的那一刻才发觉,这里的气氛诡异已远远超出她们设想的范围。
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这里的气氛会不会太温馨了点。
噙月拧着眉毛看向莲鸣,他跟没有骨头似的地坐在玄枭旁边,腿咧地老大,两个人埋着头嬉笑谈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莲老爹,你当这是你家吗?!噙月在心里咆哮道。
宝贤看起来就比噙月镇定许多,她清了清嗓子,躬身上前,向高坐上的两位行礼。
“皇姐,都说了你以后不用向孤行礼的。”玄枭这个冷峻男一看到宝贤就一脸的如沐春风,他走下高坐,将宝贤扶了起来,担着她的手转向还坐在上面的莲鸣,“不过向莲将军行礼倒是理所应当,他老人家养育了你那么多年。”
“枭儿你,都知道了?”
“四年前孤就知道了,只不过皇姐不愿意说,孤自然也就不戳破了。”
宝贤抿着嘴垂下头,她早应该想到的,玄枭怎么可能不去调查,而凭他的信息网,又怎么会调查不出来。
“枭儿你和我爹认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前不认识,但自从孤通知莲将军皇姐的下落后,我们二人便开始书信往来,将军写信讲予孤皇姐小时候的事,而孤呢就写信告知将军皇姐在这边的情况。”
噙月狂汗,这两个人是有多无聊啊,怪不得刚才那一幕看起来那么诡异,她终于模清状况了。
“好了,孤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父女团圆了,先行一步。”话毕,玄枭拍了两下宝贤的手背,带着长眉太监一起退下来了。
待两人的背影一消失,宝贤就从玄涩的角色中月兑离,霍然转身,对着莲鸣的方向跪了下来。
“爹,女儿不孝,那么多年,女儿都没有回去看望你。”
本来以为莲鸣会和过去一样,奔下高座,扶起宝贤,没想到他却一动不动,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到在想些什么。
噙月看他竟如此冷漠,心下暗道不妙。
“我,我也是,我错了。莲伯父,我对不起你!”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宝贤身边跪了下来,一脸的诚恳。
暇云看到她们这幅模样,心里的火也就消了一半,不禁转而向莲鸣求情。
“两个丫头都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板着个脸了,她们都没见过你这般严肃,不要吓到孩子们。”
“哎——”莲鸣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招上正在罚跪的姐妹俩,“宝宝,小宝,你们俩上来。”
噙月和宝贤相视一眼,乖乖地提着衣摆走了上去。
“你们两个。”莲鸣一手捞起一个小爪子,“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一个呢就躲在廖星独自抚养孩子,另一个则屈身于偌大的庙堂独自奋斗,你们爹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依靠吗?”
“爹,宝宝错了。”
“莲大叔,你还肯认我啊……”
“你们真是,”莲鸣除了叹气不知道还有什么举动可以表达自己的无奈和心疼,“你们两个听好了,一,我不需要你们向我认错,我只求你们爱惜自己。二,你们都是我的女儿,这是唯一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爹——”噙月囧着一张小脸扑向莲鸣,“爹你真好,你不仅肚子大,肚量也很大,小宝最喜欢爹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夸奖,忍了,忍了。
“呵呵,呵呵。”宝贤看到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情顿时转晴了。
“哦,对了,爹,小宝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噙月收回脑袋,一本正经地看向莲鸣,“我记得在蝶宫的时候,你曾经告诉我关于密码的事,小宝一直想知道,你和四王爷是什么关系啊,当初为什么要以他的名字作为密码?”
“……”一张欣慰淡笑的脸瞬间被铺天盖地的通红所取代。
“哎,我真同情暇云阿姨。”噙月说着转向座下也是一脸怔愣的冼姑娘,“又是贤儿她娘,又是墨琼这个忘年交,现在又来个四王爷,爹,你也太花心了,男女老少通吃啊!”
“莲鸣!”听到这里的暇云终是忍不住了,做泼妇状冲某个大红脸吼道,“你还有多少风流债是我不知道的,老实交代!”
“……”
无言啊无言。其实无言也是一种爱,只是世间有几个人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