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莲鸣看着折聆的眼睛流转着慑人的光辉,“小子,你懂我啊!”
“聆儿不仅猜到岳父您知道,还猜到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真?你连我把他压在床上,逼他说出来的你都知道。”
“……”我错了,我把您老想地太良善了。“呵呵,当然,我,我早就猜到了,那您老赶紧告诉我吧。”
莲鸣听了这话才敛了不正经的表情,略有迟疑地看向他身后的噙月,冲她招招手,“宝宝过来,爹跟你说,不是爹我不信你那姘头,而是这事不是小事,一点大意不得。”
“姘头?!”噙月一副被人掏空了胃的表情,纠结地看着折聆,“你,你也让他这么叫你。”
折聆耸耸肩,示意自己无所谓。
“说罢。”噙月已经放弃了在不正常的人中为自己争取正常的权益了。
“爹,给你说啊,这第一道锁……最后一道锁……”莲鸣附上她的耳朵,护住唇角,轻声说着。
折聆注意着她的表情,看着那小脸从苍白到粉女敕,最后转成铁青,心里不禁嘀咕,这皇甫静安下的锁是有多诡异啊,弄得噙月跟换脸谱似的。
“听明白了?”说完之后,莲鸣钳着她的胳膊问道,难得的郑重其事。
噙月木木地点了点头,她在思考其他事情。
“两位小主,这探监结束了,小胖领两位回宫?”圆身男童适宜地出现在牢房外。
折聆轻轻拉起噙月的手,小声说,“走吧。”
“你们这要走啊,我还以为你们和我一个牢房呢,原来是有特殊待遇!”莲鸣挠了挠两个月没洗的头发,看向折聆,正色道,“照顾好我闺女,别和暮桀风一样。”
折聆听了他的话突然温柔一笑,把拉着的噙月的手移到胸口,染了水雾般的眸子注视着她,深情款款道,“有妻如此,怎敢轻怠。”
这时,成观突然干呕了一声。
躺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言语的玄申转过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们都伤成这样了,求你了,积点德,别刺激我们了。”
噙月也没挨住这么肉麻的话,不住地打冷颤,只有莲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折聆把她拉了出去,“我看他们精力旺盛的很,不用为他们操心。”
出了天牢,小胖没带他们回醒来时所在的寝宫,而是领到暮琉澜的居所,说是一起用午膳,三个人皮笑肉不笑,话里带刀,眼里带钉地吃完了饭,琉澜才把他们放回去。
一回到寝宫,噙月就遣下了小胖,把门窗都关地死死的,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要准备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公子啊,我已经知道怎么开藏白子公主的密室了,我们晚上去天牢把我爹他们救出来,赶紧逃吧。”
“逃?怎么逃?”折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好不自在。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没有考虑。”噙月插着胳膊横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一路都观察过了,除了小胖,这蝶宫的使唤宫女和侍从两只手都能数地出来,我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没看到,暮琉澜他刚从皇宫逃出来,哪有时间筹备兵力,刚才你也看到了,守卫天牢的侍卫就那么一丢丢,我们两个足够应付了。”
“你不去找白子公主啊?”折聆躺在床上如女人般转着头发玩,对她的考量猜测一点都不上心。
“白子公主不着急啊,反正她又跑不了,暮琉澜也进不去,我们出去之后和清清接头了再回来也不迟。”
“不算傻。”折聆从床上坐了起来,支着胳膊对她的想法品头论足,“但也不聪明。”
“怎么说?”
“我能猜到你爹知道如何解皇甫静安下的锁,你以为暮琉澜猜不到,他是故意的,输了棋,然后把你骗到地牢,套出你爹的话,最后再跟着我们进到密室里面。”
“可是……”噙月不服气地狡辩,“我们和清清接头以后就不怕他了。”
“那我问你,你知道他为什么想得到白子公主吗?”
“因为白子公主是镶月国用来牵制蜀阳的最大筹码,如果她到手了,就等于有了蜀阳做后盾,就有了和暮琪玉争皇位的资本。”
“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关于白子公主的价值。按理来说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别说她是公主,就算是个皇子也没道理能牵制住三大陆最强实力的拥有者蜀阳,她之所以那么值钱是因为在她出生之前,我们的师傅就预言过蜀阳将会诞生一名没有灵魂的白子公主,属极向离命格,自她出生后,将会一直沉睡,直到天命所定的时刻到来,一个未知的灵魂将附到她身上,从此她的人生将会按照命格所书那般,紫微在午坐,四正无煞。”他顿了一向,神秘道,“你知道这极向离命格又称什么吗?”
“什么?”
折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君临天下。”
噙月此刻突然想起了穿越前那个太白金星对她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出一股被卷入漩涡的恐慌。
“你怎么了,害怕了?”折聆瞧她的模样以为她害怕战争,便解释说,“不要担心——所谓君临天下不是指一统天下,她出生的时候带着景星,是和平之兆。”
噙月敛下不适之感,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么一个人物,你以为先皇会派多少人来保护,可是暮琉澜都消灭掉了,他所拥有的势力,不可估量。”
噙月听了他的话嘟着嘴走向一边的软椅,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那我们怎么办,坐着等死。”
“你不要老问我,自己好好动脑想想。”
“想不出来!”少女没好气地别过身,不去理他。
“那我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折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露齿一笑,娓娓道来,“很简单,险中求胜,攻其不备,他以为我们会先救你爹,出去之后和风汇合后再回来,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待夜幕降临,先去找白子公主,杀他个出其不意。”
“真是简单,你说的简单!”噙月抛给他个白眼,“天牢的侍卫还好说,密室外的侍卫光凭你我,做梦去吧你。”
“谁说光是你我了,还有风他们啊。”
噙月欣喜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和他们联络上了,清清晚上会来?”
“不是晚上,是已经来了。”折聆指了指天护板,只见一身玄衣的暮桀风从房梁上翩然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