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湖水是银白色的。
在月光的映射下,湖水像挂在空中的千万条待染的银纱,缓缓地摆动着。
水光晃动,便会变幻奇异的色彩与细碎的银片,显得迷人无比。
寂静的湖面,一切都是那么的柔合。
然而就是在这时,只听“哗啦”的一阵水响,水波分开!
从激起的浪花中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她全身湿淋,只十六、七岁年纪。
在她钻出水面的一瞬间,她那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朝四周转了几转,满脸的精乖之气!
待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影后,她才手脚并用,迅速爬上了湖岸。
此刻她虽然全身湿皱皱的,但却仍是笑吟吟的站在岸边看着人来人往的潮流。
可待她在这些人的脸上身上转了几转,她本秀丽之极的脸蛋却是微微变了颜色。
眉目间也涌起了一丝疑惑。
好像是为了应证她心中所想。
她快速绕过湖岸上的几个服饰“怪异”的行人,来到了湖岸至高处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睁眼向前面望去。
然而看到的情景使她倒抽了一囗凉气。
天!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她目光所及之处,雕梁画栋,华厦参差。
在湖岸边上更有不少杂耍艺人,踢瓮上竿、钻火圈、过门子、翻筋斗,吆三喝四,彩声四起。
这些只有在古装片中才可以见到的情景,竟然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面前。
温琪一阵心寒。
自己只是在博物馆中,不小心摔破了一面铜镜,为何在那面破铜镜发出一阵白光后,自己会出现这噩梦似的地方?
难道真的如同穿越小说提到的,自己也成功挂彩,成为了这成穿越潮流中的一员?
咦?等等,在自己穿越前,好像还有两个男人,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不停!
这两个男人是谁?怎么有关他们的记忆,会这么模糊,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温琪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这应该不会是穿越后,所产生的幻觉吧?
或许、应该、可能这两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虚构出来的!
想到这里,温琪将这一荒唐的念头,归功于穿越后遗症,对于什么“两个男人”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这时脚步声响起,有一些人直直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温琪的眼光凝定前面,心脏霍霍跃动,心中祈祷这地方只是某个影片公司在拍戏取景的一部分,是那些导演摆布的恶作剧!
身为新世纪的知识份子,她不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此时人影走近。
三个只会出现在电影中,穿着粗布麻衣的古服妇人,人人手中捧着一个瓶子,脚踏布鞋,盈盈朝温琪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这三个妇人样貌还算清秀,身段也很是苗条,可当她们看到温琪用水灵灵的眼睛目定口呆看着她们时,这三名妇女都吓了一跳,差点把瓶子失手掉到地上。
她们忙转向左边,远远绕开了温琪行了去,只是在她们离开时,温琪听到她们用又急又快地声音说了一连串的话,并且脸泛异色,似是对温琪这一身服饰很是惊诧。
温琪心叫:“完了……”
不用再多想,她是真的穿越了,她低头朝自己身上望去,此时的她,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如此服饰,在二十一世纪,那是最正常不过,可到了这里,却真正成了奇服异饰,也难怪别人对她眼露异样。
好在此时已是夜晚,又加上这湖边少有人迹,四周都静悄无人,因此还没有什么人发现这湖岸上来了她这么号异人。
此刻她全身湿透,湖风吹来,不仅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看来自己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去弄一套干爽的衣服来穿。
她生性乐观、随和,想到就做,决心抛开了一切,先试着弄清楚自己这是到了那里。
沿着湖岸钻入一条暗巷之中,寻了许久,才见一个院子中凉着一排衣服,看到这里,她没有丝毫犹豫,翻进了围墙。
用温琪的语言,她这是“江湖救急”才去“走动走动”的,小心翼翼就爬了进去,幸好此时这院子中的主人已进入了梦乡,要不然,以这小丫头的胆大,只怕要让人家一阵乱棒侍候。
她成功盗得衣服,钻出院子穿好后,才发觉自己换了一身至少大了两个码,怪模怪样的古代袍服,领子从项后沿左右绕到胸前,平行地垂直下来,下面穿的却是一条像围裙似的短纱,难看死了。
温琪压下再去盗衣的冲动,穿着这一身不合体的衣服回到湖边,只见四周青沽酒旗,随风招展,沿江两岸尽是酒楼妓院,画舫往来,衬得水上也挤了。
温琪突然流亡此地,身无长物,身上别说钱,连值钱的首饰都没有,这可真算得上是穷困潦倒了,望着酒楼中大吃海喝的那些豪客,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贫贱感受倍切。
耳边酒楼中女子娇笑现男人畅饮之声,虽是午夜,却更显烦嚣。
她站在岸边,望着湖中来往的画舫,心中忽地想到自己要真是穿越到了异界,这日后可如何生活下去,在这里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想起以前古代老百姓的生活。
她只觉得这古代世间黑暗,贫富悬殊至极,忍不住心中惶恐,寻思道:“一般是人,在这古代为何贵贱分别如此悬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既然将本小姐送了过来,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