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什么的你就去冰湖他们的院子要一根,纸是没有的就用薄布代替,等下我去找找。读看看笔墨用鸡血和竹叶代替。”歌遥月看着红姬低着头想什么来着,也不去深究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且开始分派任务。
“歌遥月,”红姬楞了一会叫道,那声音里带着几许空灵“我能相信你么。”对着是红姬现在最想知道的话,她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歌遥月凭什么信任自己,自己又凭什么相信她。
歌遥月轻笑起来,那笑容是别样的明媚,似乎刺痛了红姬的眼睛。似乎自己以前也这样效果……“也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见过你?”红姬皱眉,如果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名噪京都之时我曾不止一次的去观看过你的表演。那个时候我有大哥和龙颜川宠着,什么地方都去过。”歌遥月微笑着回忆着什么,也许是她的快乐日子,那笑容里充满了温暖,可是而后却又被一阵冰冷替代。对红姬来说也是一样,那个时候她的是多么的耀眼……“我们是那么相似……如今已经冰冷得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歌遥月,别让我失望,否则你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去相信的人。你若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会让你死得很难过。”下一刻,红姬收起了眼底的悲伤和回忆。她死死的盯着歌遥月的眼睛,希望能从中辨别真伪。
歌遥月会心一笑,不再说话。读看看人却已经开始拿着筷子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红姬也不再说话,俩人踹着各自的心思一坐一立。外面的阳光明媚的散落了一地,仿佛触手可及。
“冰湖姑姑。”红姬叩响了冰湖的门扉,说到底在这冷宫之中冰湖也是她唯一熟悉的人。
“咳咳,进来。”门扉里面的传来了冰湖的咳嗽声。
“歌……玉才人叫我来跟姑姑求个情,玉才人想要一根才长出来的翠竹。”红姬行了一个礼乖巧的说。“才人说,眼下快到四月了,翠竹正好是柔韧的时候。”
“红姬,玉才人邪气太重,你若执意站在她这边早晚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冰湖坐在桌边,阳光从窗外探了进来,她深邃的眼神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盯着红姬。
“姑姑放心,红姬心里有数。红姬是冷宫的人,这几天服侍才人也是您指派的。红姬往哪里,也是您说了算。”红姬四两拨千斤的把冰湖的话打了回去。
“罢了,路是你自己挑的,你别后悔就成。”冰湖挥了挥手说道,“当时指派你去,是因为我们院子里没有人愿意去,你明白么?”
红姬的身子轻轻颤动“姑姑何必告诉我这些,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红姬会感恩您愿意满足我见一次才人的愿望。”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咳咳……”冰湖似乎还想说什么。
“请姑姑告知红姬,您是否恩准了红姬去拔一根翠竹。”红姬低头掩饰了所有的情绪,失望还不至于,可是红姬的心里还是感到一阵难受。
“罢了,去。”冰湖捂着嘴又咳了两下。“对了,周公公托人带了话进来,让我转告你,你进宫快两月了,你家里有人很想你。”
“谢姑姑,姑姑慈悲,若有可能请带话给周公公麻烦他转告我的家人,红姬一切安好。”红姬依旧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可是红姬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丝复杂,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已经进宫那么久了。
“红姬,你从来没有自称过奴婢。若不放下这些所谓的自尊早晚有一天你早晚会吃亏了……”红姬的脚步停留在了冰湖的门口。她转过头来对着冰湖“谢姑姑教会。”可是我不会叫自己奴婢。
下午的时候红姬扛着一根小翠竹慢悠悠的回到了歌遥月的殿宇。
歌遥月正端着一碗鸡血,用手指甲在一张薄布上画着什么。
“回来了?”歌遥月专心致志的盯着薄布,并没有抬头。
“恩。”红姬点点头,顺手接过歌遥月手里的刀。
“把竹子划破,竹子一共可以分为三层。最外面一层和最里面一层不要。要中间一层,你见过纸鸢,把中间一层留下来的部分弄成比你手臂长三倍,比你小手指细三倍。”歌遥月依旧没有抬头,可是那语气里却告诉红姬,她对这些步骤是多么的熟悉。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红姬拿着手里长长的竹子带着一丝无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做风筝?
“我来。”歌遥月放下了手中的鸡血,把手指甲上的血往自己的白衣上蹭了蹭。红姬呆呆的盯着歌遥月的举动。然后她看见歌遥月接过自己手里的竹子和刀,正准备一刀劈下去的时候歌遥月楞了一会。“还是你来。”红姬又怎么会不明白,恐怕这些是让歌遥月想起曾经的美好,只怕越是想起对自己来说越是伤害。
“那你来指挥我。”红姬把东西全部都再次放进了自己的手里。“你低头作画……”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看见有人跳舞就会想起和红药的那些岁月,她的娇嗔,她的撒娇,她的乖巧,她的体贴……可是最后的最后却化作了她和轩辕凉的婚礼。
直到第二天下午,红姬的手上出现了无数条细小的伤口,那只纸鸢终于完成了。
纸鸢上画的是一副荷花图,却只有一只荷花,并且只有花没有叶。荷花上赫然写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我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再一次告诉他,此生,我只求倾倒他一人。”
“可是你如何确保轩……皇帝能见到这纸鸢?”歌遥月并没有告诉红姬她之后的计划,红姬疑惑也属于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