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收,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后头,按入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听着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呜呜咽咽……
一个女人独立抚养孩子那么辛苦戚双双都能做到,为什么她连生下小孩都不愿意。
他一向对女人铁石心肠,可是对戚双双他却狠不下心,她的眼泪,她的哭泣声,总莫名其妙的敲打着他的心,好似她趴在他肩头哭泣是那么的天经地义,他的肩膀也是她的专属。
透明的玻璃窗外,雨,涮涮地急骤,奏乐出一篇美丽的诗章,来来往往的人仿佛是隐形的,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戚学明从电梯里走出来,从靳洛昕身旁急冲冲地走过。
有些事就是这样巧合,六年里,他为了不曝光戚双双的去向,从来都不敢联系这个为了他宁愿牺牲自己幸福的女儿,他这一辈子辜负了最爱的女人,也害了双双的一生。
他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最终,双双还是得履行婚约,嫁入萧家,那则新闻他怎么可能没看到,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
他更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竟然做出这般不可饶恕的事情,借地下钱庄的钱去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他这一生苦苦经营为的就是让全家能够过上好的生活,到头来,一个完整的家被无知的**与利诱所惑,陷入万劫不复。
“老公,老公,你听我解释,老公……”
章桂兰的声音一起一落,从电梯里急步走出来,追着已踏出旋转门的戚学明。
那尖锐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让戚双双身体轻轻一怔,停止哭声,脸蛋埋进靳洛昕的衣襟里,看着章桂兰从眼前走过,然后她才拧出脑袋往外看去。
“爸……”
她轻轻低喊一声,明明就想跟上去,可是,却迟迟移不开步子,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去说明她和萧尉然的事情,也还没想好让他知道,他做外公了。
这么多年,她好挂念他,她想念他,她却不敢去看他,怕大妈那张不饶人的嘴脸,怕他夹在中心为难。
直到,他钻进了车子里,车尾一股白烟,车子朝马路驶去。
心,莫名地涌动了起来,鼻头又是一酸,她拖着步子往外走去。
“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