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结束风夜宇就早早带着叶语笑赶紧离开,送她回到相府又派多了几个侍卫守着他都似乎还是放心不下,叶语笑看着很乖,呆在自己房间里哪儿也不去,可风夜宇看着她那副太平静的表情,心里反而越加不安。:。
她说要他做皇帝她为后似乎是认真的,可风夜宇却觉得,她不是想做他的皇后。
叶语笑的心思风夜宇猜不透,更加想象不出来这个时候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加派了人手明里暗里周密地保护监视着,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她,这两个多月来,她越来越不像叶语笑。
咬咬牙,风夜宇紧绷着脸暗地里捏了捏拳,像是做了个万分艰难的选择一样,迅速转身离开了相府,一直在叶语笑房里陪着她的小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风夜宇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一直不愿意多说话的叶语笑,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沉。
“从家破人亡之后,到银大婚,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越来越不像她了。”
把叶语笑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风夜宇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雅致的房间里充满了宁神的檀香味,让他一直疼得厉害的脑袋稍稍缓了些。
身边是一片大大的纱帐幕帘,从纱帐背后隐隐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接着就是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风夜宇像没听见这问题,兀自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刚刚说的话太多,嗓子都有些干哑了,放下茶杯他也不去看那纱帐,淡淡地说了一句:“扬,皇帝由你去做,我相信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只要她。”
纱帐动了一下,接着就被掀了起来,风涧扬冷着一张走出来,身边陪着的是叶华烨这个混蛋,涎着一张脸巴结着上前来要扶风涧扬:“三殿下小心——”
没让叶华烨碰到自己风涧扬就把手甩开了,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风夜宇身边坐下来,轻轻抚了抚胸口的位置,深吸一口气闭起眼才定下了心神。
那一剑差点彻底要了他的命,可老天没让他死成,虽然他不知道老天爷这是何用意,有时他倒宁愿真的死在她手上他反而会好过点。
一直没想过,叶语笑原来能对他这么狠心,想也不想就刺他这一剑,看来真是前世欠了她,这伤养了许久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他心里那道伤怎么都好不了,还痛得让他揪心揪肺。
缓缓张开眼看了看风夜宇,风涧扬的眸子又被染成了黑曜石的颜色,风夜宇从容地又喝了口茶,只有王族的人知道,三皇子遗传了母亲异域基因,眸色跟平常人不一样,但当他真的生气或者动了真心的时候眸色也会转变成汉人的黑色。
像现在这样,黑得纯粹,黑曜石一般的颜色,就不知道他是生气了,抑或者是动了真心了,每每这个时候,风涧扬整个人看起来都会十分地不一样,天生的一股王者之风和霸气就会显露无遗,仿佛他天生就是帝王一样。
风夜宇从小就深知这点,所以一开始的太子之位他根本就不想去争,因为他早知道最适合当皇帝的人是他这个三弟。
“我跟她说过一句话。”
缓缓的吐着气,想起叶语笑那张脸胸腔里的一颗心就会忍不住抽痛颤抖:“你要皇位,我不会轻易给你,你要她,我更加不会相让。”
忍不住抬起脸看风涧扬一眼,风夜宇没生气,还是淡淡地开口:“现在的你已经要不起她了,你给不了她该有的保护和幸福,一点点你都给不起,扬,你存在的本身对她而言就是一种伤害,明知道这样你也还是要把她绑在身边吗?”
风涧扬不说话沉默了下来,他明白风夜宇指的是他杀了叶硕的那件事,确实,相府上下那么多人都是因他而死的,可那天发生的一切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她明明对事实一无所知,怎么就这么轻易不相信他狠狠刺了他一剑。
“国相不是我杀的。”
顿了一下,风涧扬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叶华烨,挥手让他退了出去才继续说:“相府那么多人的死也不应该算到我头上。”
“但他们确实因你而死,不是吗?”
“那些人根本就是银派来的!别人不清楚,宇你应该一清二楚!那天我根本就是一个人去相府,我也根本没想要杀相爷!是他自己撞到我剑尖上来,是他刻意要让笑笑看见刻意让笑笑误会我的——”
有些激动地喊着,风涧扬暗暗捏紧了双拳,眸子里的黑色越发浓郁,风夜宇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掩饰性地又放下了茶杯才说话:“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笑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跟她解释她也未必会相信,银会设下这样的圈套正是这样的目的,说到底,相府的人,包括相爷,还是因你而死的,况且,相爷的死,扬你应该负全责。”
不反对风夜宇的话,隐忍着满腔的愤怒,风涧扬合上眸子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指关节捏得咯咯直响,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都还略显僵硬:“你知道?”
“知道,你完全可以避开相爷不让他死在你手上,但你没有避开,说明你有心要杀他,相爷的死你理应负上全责。”
已经捏得指关节泛白的拳头握得更紧,风涧扬沉着脸不说话风夜宇就帮他说:“其实扬你何苦要这样?相爷是银的人你一早知道,为什么却反过来帮相爷完成他的计划?相爷是真心疼爱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笑笑,他明知道笑笑不愿意嫁给我,心里的人却偏偏是跟银作对的你,相爷没办法让自己女儿不嫁给我,又不能成全你跟笑笑,只好用苦肉计在笑笑面前演这场戏,这样笑笑就会恨你,同时婚礼也进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