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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不必客气,栖梧并无它意,只是见夫人甚是喜爱,这才相赠,并无谋算之意。”颜栖梧大方回着,并不伸手去接金簪。
她赠物之举实非图她回报,仅是试探之举,她实在好奇,崔相的这个独生女,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这么些年来,在明知苏闻墨心中有别的女子,依旧能保持住她的落落大度,不曾传出一丝和苏闻墨不和的消息。
现今,苏闻墨纳妾,娶的那名叫玲珑的女子模样更是与李嬷嬷有八层相似,她又是如何面对玲珑和府里那些以“霜”字为名的院子。
“多谢颜夫人美意,我实不能收。”苏夫人见她不接,将金簪放回托盘,转身出了翠玉斋。
颜栖梧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探究之色愈浓。看来,苏夫人亦是个聪明人,莫怪这么些年不曾传出一句流言。“掌柜,将东西包好,送到相府。”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苏夫人此人了,不愧是前任崔丞相之女,又是当朝苏相的夫人,倒也颇具大家闺秀之风范,言行举止间丝毫不见小家子气。
因着此行颜栖梧还存了开导劝慰司风之意,是以二人出了翠玉斋并不急着回府,反倒悠然的在大街上逛着,司风兴致颇高,嬉笑着买了两串糖葫芦,硬是塞了一串给她,颜栖梧也不推拒,接过后随手递给了一旁玩耍的小娃。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司风也不指望她能当街啃糖葫芦,又小跑着至摊贩跟前,买了一只风筝,“夫人,咱们去郊外放风筝。”
二人顾了马车一路往郊外而去,沿路满目绿油油,更有满地的野花点缀,很是赏心悦目,颜栖梧看着甚欢喜,心境也开阔了不少。
和煦的暖风混着阵阵花香轻轻吹过,一只蝴蝶状的风筝孤在天空中逐渐升起,司风兴奋的扯着手中细线在草地奔跑,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她的足迹一路漫开。“飞起来了,夫人,你看,它飞起来了。”
一抹艳红立在漫山翠绿中,含笑看着欢快奔跑的女子,司风终究只是个年方十七的女子,她实在不该让她跟着自己,她该有正常的人生,幸福的将来。
回府后,颜栖梧当即做出决定,将司雨、司露从阁里调到府里,一点一点接替司风的位置,好让司风月兑身出这些是非,去过正常女子的生活。
夏日的天气多了几分热力,更多了许多雨水,相较与北方的干旱少雨,南方却是一再遭受暴雨的侵袭,几日下来,已是洪涝成灾,临江的几百处村庄被洪水淹没,各处小范围的洪灾不断。
朝廷拨了上百万的银两到南方安抚灾民,却是治标不治本,肆虐的洪水席卷而来,临江的几处城池已是岌岌可危。
工部沈尚书挺身而出,力主加固重修长江两岸堤坝,从源头上制止洪水的肆虐,亦可防患来年盛夏暴雨之际,两岸村民不再受到暴雨的凌虐。
方法是个好方法,萧亦谦亦觉得此举甚好,可谓一劳永逸,却在听闻所需费用之时皱紧了眉头,整个过程从材料到人工预计共需一千万两白银。
国库中自是不缺这些银两,每年萧亦宸手中商铺赚的银两也差不多有这个数,只这个年轻的帝王,他并不愿轻易动用手中的银钱,便谋算着从各处商贾权贵手中抽些银两出来。
“传圣上口谕,雨墨颜栖梧速进宫见驾。”天方蒙蒙亮,传旨的太监趾高气昂到了颜府,直接登堂入室,大声宣读着圣上的旨意。
颜栖梧不紧不慢跟着太监进宫,出乎她意料的,此番那太监竟然径直将她领到了朝龙殿,那是每日圣上早朝与众大臣商议政事之地。
“传雨墨主颜栖梧——”
“传雨墨主颜栖梧——”
听得一声声尖细响亮的传唱声传出,那太监挥了挥手中拂尘,示意颜栖梧入殿面圣。颜栖梧一愣,随即了然,莲步轻移,不卑不亢走进朝龙殿。
脚下踏着黄灿灿的板砖,两侧是身着朝服躬身立着的朝廷大臣,上首明晃晃的龙椅之上,坐着的是同样一身明晃晃龙袍的萧亦谦。颜栖梧默默审视着,停下脚步,跪倒在金质冰冷的地面。
“颜夫人不必多礼。”萧亦谦威严的声在头顶响起,颜栖梧闻言起身,头略低静静立着。两旁立着的大臣大多见过她英姿,略略打量了几眼,仍又俯首立着,大气不出一声。
“颜夫人,不知你可曾听说江南水患一事。”萧亦谦不动声色打量着她,见她垂着头,又命定道:“你且抬起头来。”
颜栖梧闻言抬头,目光毫不避忌迎向他,恭敬却不带一丝惧意回道:“略有耳闻。”听到萧亦谦问出此话,她心中已有估量,大抵已知他宣她面圣的目的。心神急转,她快速想着两全之计。
“好,但不知夫人可曾想过替那些难民出一份力,表表心意。”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此般气势,萧亦谦对于她敢于自己对视这份胆量依旧觉得惊讶,不知这女子背后究竟是藏有多大的势力,竟然敢这么无惧于他一个人间帝王。
果真是要从她雨墨身上抽银子,颜栖梧暗忖,“圣上可能有所不知,雨墨已在江南搭建了上百处居所,收容了上千难民,施医赠药,捐粮赠银,雨墨自问已尽力救助。”
“好,颜夫人果然仁意。”萧亦谦大声赞道,“眼下,沈尚书已想出根治洪灾之法,不知颜夫人肯否解囊相助。”看出颜栖梧有心拖延回避,他也不再与她兜圈子,直接道明自己的目的,让她不得不面对。
“圣上有命,雨墨自是不敢不从,只不知各位朝廷重臣可有表示,京城其他商贾又是如何表示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