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长把枪藏在了自己身上,又对弟估佬说道:“别再那傻样了,我就是为了救人,而且也没有看到多少,这样就救了你妹子一命,你不亏!”
张山长这话激怒了弟估佬,睁目道:“你这个假洋鬼子,你害了俺妹子的清白,你叫俺妹子以后怎么嫁人!”
张山长随口笑道:“嫁不出去,就嫁给本大爷好了!”
弟估佬眼睛忽然轱辘转了几下,脑袋忽然开了窍似的,似乎认为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张山长没有想到弟估佬会有这个想法,他刚才的话是丝毫没有经过大脑的,随口一说就忘记,他是现代人,这类现代笑话一年之中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张山长喂了女子几口水,见女子脸色有些起色,不禁多看了几眼,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女子除脸色苍白一点外,却也算得上一名美女,身材也是不错!特别皮肤细腻滑女敕,倒不像一个农家女!
自古以来,美女大都能得到更多的同情,特别是在张山长这样的猪哥面前,果然,张山长心里就想道,要不要再帮她吊一瓶生理盐水?
急救箱里有两瓶生理盐水,张山长知道,给这个女子吊一瓶生理盐水绝对对她有帮助!
这个女子身上有枪,估计是一个革命党,心想既然到期了清朝,从这把驳壳枪的出现,估计也是到期了晚清。
驳壳枪也叫盒子炮,是德国毛瑟兵工厂在1895年12月取得专利,1896年正式生产,由此估算现在起码也是1896年了,清朝也没有多少个年头了。
张山长对于满清可是万分的痛恨,他就是打死也不可能向满清贵族下跪,更不要说自称奴才了!
在晚清,革命党起事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但大都以失败告终,听弟估佬说她妹子读过几年书,从她白晰的肤色上看也不是一个农家女,而且身受枪伤,身上又有手枪,张山长有理由相信,她就是一个革命党。
张山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结识的机会,要知道,以后的几十年可是这群革命党人的天下!更何况一个美女革命党!
张山长于是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生理盐水,给这位美女革命党吊起了点滴,见弟估佬愣在那里,于是叫道:“过来,拿着这个,这样子举高!”
张山长把生理盐水的瓶子递给弟估佬,自己则坐在床上,掏出饼干就着那瓶水就吃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这瓶水刚刚被女人喝过!
昨晚没有一粒米进肚,刚才又忙碌了这么久,张山长早饿得前背贴后背,但是张山长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饼干实在难以充饥。听到弟估佬喉咙里咕碌地发出一阵咽口水地声音,张山长抬头看了一眼,见弟估佬双眼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张山长问道:“弟估佬!怎么说入门也是客,而且我还替你妹子治了病,难道你就不能做一顿饭让我吃个饱?”
弟估佬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道:“你这斯太不厚道,有东西吃也不给俺一点,俺可是两天两夜没有吃半点东西了,俺家有粮食的话,还用去打劫你吗?”
张山长道:“我还不厚道?你打劫我,我非但不记仇,反而给了你面包充饥,而且用了我非常宝贵的药品给你妹子治病,没想到你还嫌大爷我不厚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上的药有多么珍贵吗?你就是拿个金山银山也买不到!你竟然还敢说我不厚道!”张山长吼道。
弟估佬脸上涨红,半响才挤出几个字:“给俺吃一块,俺就要饿晕了!”
张山长一笑,道:“把那瓶子挂在墙上吧!找个牢靠点的挂,不要掉下来摔烂了!”
弟估佬嗡声道了一句,“俺省得!”就在黑漆漆的墙上的砖缝里插了一根棍子,把生理盐水瓶小心地挂在上面,又试了试,确定不会掉下来了之后,才在张山长身边坐下,双眼盯着张山长手中的饼干。
张山长掏了一把饼干给他,道:“去!自己打点水来自己就着吃!”
弟估佬却饿狗抢食一般地往口里塞了一把,使劲地嚼着,张山长摇摇头,有点担心弟估佬把自己给咽死了!
弟估佬咽了两块饼干下肚,接着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找水了,张山长叫道:“别忘了,顺便烧点水,给你妹子送面包吃!”
看着弟估佬跑开,张山长总算能够静下来想一些事情,穿越在晚清是肯定的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年代,这要在以后的日子慢慢打听,出于保护意识,张山长不会傻乎乎地去问别人,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什么朝代?什么人当皇帝?这里是什么地方?
至于自己的身份,由于自己一身漂亮的西装,留着平头短发,而且也不打算弄个假辫子,就算戴个假辫子张山长也觉得恶心,因此可以对别人说自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人,甚至是入了美国国籍的,至于真假谁人去查,也没法可查。这个年代洋人在中国横着走,就算是个二鬼子假洋人也可以人模狗样、欺男霸女。
至于以后,张山长暂时不敢想像,跟着床上的美女干革命!那是要掉脑袋的,晚清革命党起事的成功率实在太低,风险实在太大,让张山长干这么高风险的工作,张山长当然不会干。
好在,面对陌生的环境,张山长有太多的经验,其实归纳起来也无非几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张山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心想,生理盐水也差不多打完了,应该有所反映了吧!
果然,不一会,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想开口说话,张山长止住了她,说道:“我是你哥的朋友,正在给你治病,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开口说话!”
说着,张山长把水瓶子递到她的嘴边,让她喝了一小口,又将饼干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塞到她的嘴里。“你哥去烧水去了,一会就回来,嗯,吃一口饼干喝一口水,就这样,对!再来一块!”
直到把剩下的几块饼干喂,张山长才停下,拍拍手道:“你看,吃完了,没有了!”
女子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张山长有些内咎,早知道刚才不要吃得太猛,多留下几块也好,这女孩多可爱,自己都饿成那样了,还安慰别人。
张山长伸手捂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下降了许多,但还是有点烫,“你的烧开始退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好的,对了,你哥身上还有一点吃的,等一下他回来,我让他喂你吃!吃饱为止!”
“我不饿!让哥吃吧。”女子回道,接着又问:“你是医生?”
张山长摇摇头,道:“其实我是一名机械工程师,但对于发烧感冒外伤急救我还是懂得一点的,而且我车上有那么一点点药,刚好能用上,不过你受的是小伤,如果是重伤,我就无能为力了!”
“机械工程师,你从哪个国家留洋回来的?”
张山长问道,“我像留洋回来的吗?”
“清廷腐烂如此,怎么可能有什么机械工程师,而且你脑袋没有辫子,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如果不是留洋,早就被砍头了!”
张山长模了模脖子,“我是从美国学成回来的,而且入了美国国籍,已经不算是清朝人了,所以不用留辫子!”
“你是机械工程师,而且还懂得医术,国家多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可是….”
可是什么,张山长当然知道,满清一朝二百多年来,为了稳固满清的统治,可以说将中国的发展生生扼杀,对内凶狠残暴,对外奴颜卑膝,一个汉人,除了做奴才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别说你没有报效国家的机会,反而你的本事越大,死得也就越快!
张山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们生不逢时…”中国人要彻底摆月兑被奴役,还要等很多年!
“不!我们不甘心被继续奴役下去…我们要革命!….”女子情绪激动起来!
怪不得革命党起义屡屡失败,像张山长这样的陌生人都可以透露心菲,如果张山长是一个满清走狗或者是个贪钱的人的话,不把她捉去衙门领赏了才怪!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张山长打断了她的演讲!
女子愣了一下,“我姓林,名子青!“
张山长抓起她的手握了握,“我姓张,叫张山长,自小在美国长大,刚回国,对了,听你哥说你在外面念书,是哪个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我自小被教会收养,在历城的教会学堂读过几年书,学的是英语!”林子青回道。
张山长“哦”了一声,心想,“好好的翻译你不做,去学人家去造反,这次算你命大,碰上我!”但从她话中却可以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历城应该是山东的济南。
张山长又问道:“我刚从美国回来,却在这里迷了路,对了,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里?”
“我这里是林家坳,不远处是林家庄,我家是从林家庄搬出来的,从这里沿着大马路走五十里就是沂水县城…”
张山长压住了要问她今年是几年几月几日的冲动。
知道这是山东沂水县,这已经够了,再问下去,会引起林子青的疑心,一个从美国回来的知识分子,不可能连具体日期都不知道!
“你需要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告诉他你醒来了!”说完,张山长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