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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刘广仁是民族进步党的一名新秀,他的亲舅舅程同先是进步党的秘书长,他本人是张山长的学生,张山长亲自教导过他,时常称赞于他,再加上他一直兢兢业业地扑在山东农村社会改革的岗位上,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着,深受广大老百姓的爱戴,因此人们都直言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刘广仁心中有一股年轻人的热血,热情工作,发誓要在以张山长为核心的进步党的领导下,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民主富强的国家。
对于付大同当选为县长的“事件”,刘广仁觉得自己有责任,没有好好地把关,以至于作为全国先模范县的沂水县,竟然选出了一个一字不识的县长,让广大报章争先报道,丢了进步党的脸面!
为了维护民主进步党的形像,刘广仁觉得应该跟付大同谈谈。
刘广仁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维护进步党有形像,纠正错误);目标也是明确的(让付大同自动辞去县长一职,然后重新选举);方法也是正确的(和颜悦色,晓之于理,动之于情);
结果也是满意的(付大同最终也觉得自己是个老大粗,当初参选就是为了玩儿!现在一当县长才知道,县老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刘广仁的谈话使他正确认识到了县长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所以愿意自动请辞!)
付大同第二天就准备辞掉这个县的职位,按照程序向县议会递交辞呈,付大同是不会写字的,但是自从做了县长以后,就请了一位远房的亲戚做助手,助手的薪水当然是在他自己县长的薪水里扣的。
从这点来说,张山长还是非常满意这个农民县长的,在张山长看来,做县长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什么东西是自己的应该拿的,什么是不应该拿的!
县长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宣读一下议会通过的法律文件,代表政府慰问一下孤寡老人,出席一下慈善活动等等。
其余的,全交给由县议会授权的专业公司和研究部门去做,没有县长什么事!
也许县议会可能会为那么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迟迟不能决定,但是也好过县长大人拍脑袋决定的强!
付大同是个实诚的老农民,有着农村人的醇朴本色,他的本份就是耕田,从没有奢望能够升官发财!
就像张山长喜欢那些农民子弟兵一样,县长,他也喜欢这些淳朴的农民大伯来当!
可是刘广仁偏偏没有体会到张山长的这个心意,总是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认为付大同的当选,被各大报章取笑,丢了民族进步党的脸!
付大同的这位亲戚叫做胡光耀,是读过几天西学的,对于西方的那些民主,听过报纸介绍过,那是心生向往之,恨不得全中国都实现像美国一样的真正的民主。
付大同当选县长之后,他异常兴奋,认为一个农民出身的一字不识的人也可以当选县长,觉得中国民主的春天到了,于是辞掉了在上海的高薪职位,大老远地回到沂水,并且应付大同的邀请当了他的私人助手!
刘广仁让付大同自动辞职,让胡光耀很是生气,他把这份辞呈写好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是失望!
胡光耀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追求的是纯粹的民主,说民主就不得讲国情,国情不是民主的障碍,那些强调国情的人,都有是他的政敌!
比如对于付大同当选的事件上,他就认为,不管付大同认不认字,就算他是一个傻子,他都是理所当然的县长,他是选民一人一票选出来的!除了选民之外,谁也没有权利要求他自动下台,刘广仁明显违反了民主的精神!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完美主义者了,其实刘广仁孔明,他追求的也是进步党的完美形象,国家政令的完美地执行,国家顺利地发展!
胡光耀想来想去想不通,于是把这份辞呈交到了《山东日报》驻沂水的记者站,把这件事跟《山东日报》的特派记者林觉民说了一遍。
林觉民觉得这是一件大新闻,试想,“进步党干涉民主选举结果,强迫民选县长自动下台!”这标题一出的话,一定轰动整个山东,甚至全国!
林觉民当下提笔就把这篇新闻一呵成写好,接着又修改了一遍,觉得满意了,这才用电报发给山东济南的总部,希望明天能够见报。
但是他太过一厢情愿了,《山东日报》的幕后大老板是张山长,总编也是张山长信得过的人,这篇涉嫌污蔑进步党的文章,又怎么可能通得过主编的审查呢。
主编正愁几个月来没有什么成绩做给张山长看呢,看到这份报告之后,当下就高兴了,心道,行了,把它交上去,老板一定夸我做得好!
当下就把这篇文章派人送给了张山长的政务秘书陈秀兰,陈秀兰一看,刘广仁是张山长的手下爱将,而林觉民又是张山长看重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于是交到了张山长的手上。
张山长看到这篇语言犀利的文章,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文章!文笔如刀呀,如果让他发布了出去,刘广仁就完蛋了!”
陈秀兰快言快语道:“那就抽起来,不让他发不就得了?”
就事论事,张山长其实是非常赞同林觉民的,这件事刘广仁做得不对,他张山长曾经对他说过,就算人家付大同是一个白痴,可也是人家选举出来的,你凭什么要人家自动辞职,就凭你是进步党的党员?
一个进步党的党员,就敢这么嚣张,让人家一个民选的县长辞职?
张山长于是为难地说:“如果抽起来的话,我们又犯了妨碍言论自由的罪,罪名是很大的喔!”
陈秀兰笑笑,不说,心道,你做《山东日报》的幕后大老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怎么到头来反而束手束脚了?
张山长似乎看透了陈秀兰的心思,“不错,我办报纸的目就是想操纵舆论的导向,请注意我是操纵而不是控制,这两者是不同的,《山东日报》只是按我的意思发布一些有利于我们的言论,但却不是限制言论的自由。”
“如果这样,《山东日报》就会遭到民众的抵制,是不可能有生命力的,没有生命力也就是没有影响力,一个没有影响力的报纸,我要来有什么用。另外,我办报纸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赚钱,一个亏本的报纸我是不会感兴趣的。”
陈毅秀兰道:“那么说,你是同意刊登这篇文章了,而且还会借这件事来提高《山东日报》的知名度,可是这样的话,会害了刘广仁的前途,还有影响民族进步党的名誉的!”
张山长淡淡道:“让它发表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来烦我了,只是不是泄露军事和国家秘密,全登吧!”
“至于让刘广仁,让他在报纸上澄清一下,就说他只是向付大同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要不就干脆登报认错吧,他还年轻,有时候,知错能改的孩子反而更加能够讨人喜欢!”
这是什么话,陈秀兰心底暗暗为刘广仁不平,人家仆心仆命帮你干活,没想到就这样给你出卖了!
张山长继续说道:“至于民族进步党,他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赢得人们的认同,要知道面子是人给的,架子可是自己丢的,收着藏着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到时候就晚了,不如早抖出来,让老百姓看清看楚,民族进步党是一个什么样的政党,如果一个政党连这样的一个小错误都不敢面对、坦然承认,这个政党也没有必要存下去了,干脆解散得了!”
“这可是你自己建立的党派,你真的舍得让它解散?”
“嘿嘿,我怎么会舍不得?我始终都认为所谓的政党,就像女人的月经带,肮脏污秽…”
说着,张山长的大手就伸向陈秀兰的翘起来的臀部。
陈秀兰恼怒于他刚才所说的话,人怎么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呢,拍一下下打开了张山长的黑手,怒目道:“放开你的臭手,本少女乃女乃”
但是张山长又怎么会是那种容易打发的人,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山长的另外一只手已经解开她的裤带伸向她的内里。
陈秀兰紧紧地抓住张山长的怪手,把他的手抽出来,并且挣扎着逃出十米的范围之外,怒目道:“本少女乃女乃那个来了,肮脏污秽得很!”
张山长愣了一下,停下所有的动作,陈秀兰娇笑着,在张山长的垂涎之中,扭动着圆圆的,走出了张山长的办公室。
第二天,《山东日报》一字不改地登出来林觉民的文章,但是相对于国内纷乱的局势,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一个文盲县长,当不当县长又有何要紧的。
倒是刘广仁登了一份道歉声明,在声明里,刘广仁称:他是有找过付大同,但是并不是强迫他辞职,他只是向付大同提出他的见解,认为付大同一字不识,难以担当县长之职。同时他又提出一个问题,难道“文盲县长”有利于国家的建设吗?
之后,在山东的很多同盟会员趁机发作,纷纷提出反驳,说一字不识又怎么了,既然是民选出来的,民族进步党就不应该要人家辞职,难道民族进步党想出尔反尔不成。
这些同盟会员由于组织松散,难以成什么气候,而山东军队又不接收同盟会的成员,他们又不愿意放弃同盟会员的身份,因此他们总觉得报国无门。
因此,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对张山长的不满!
最终,民主进步党的秘书长程同先出面平息了这个辩论,解除了刘广仁山西工作队队长的职务,并同时呼吁进步青年学生、革命志士,投身到山西,河南、安徽,江苏四省的农村社会改革中去!
而林觉民,安博远等从广州起义过来的人,通过这一次事件,终于产生了觉悟,那就是成立另外一个政党,并积极参与到社会改革中去!
表面上看来,张山长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大把米,损失了一员大将之余,还弄出了一个反对党!专门跟他唱对台戏。
陈秀兰专程跑过来讥笑他,张山长只是耸耸肩,微笑不语,眼睛却骨碌直转,趁陈秀兰一不注意,突然发力抓住了她,无论陈秀兰怎样争扎都无法解月兑!
事后,张山长才说道:“其实反对党就像咱们刚才的游戏,如果你一味的顺从,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你愈反抗,愈能激起男人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