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实转述一番,引起歌月国与舞影国的争端,她的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如若两败俱伤,更能体现她办事的完美。虽然很想知道谷雨交出了个如何心性善良的徒弟,倾囊相授的结果如何,不过眼下可不是好时机。还得寻个空隙,早日月兑离这里比较妥当,她可不想象某人一样,终身残废。
仿似看出了花芙蓉的打算,含烟急忙低声道:“夜,拦住她,让她交出解蛊之术。”
别夜一点头,乌鸣剑腾空而出,带着一阵嘶鸣怒吼,花芙蓉眼中现出一丝慌乱,嘴边的笑意却是越发妩媚:“夜,我对你可是情意绵绵,好歹我们也曾花前月下共度良宵,你怎么这般无情狠心。”
含烟睁大秋水眸,在看见别夜身形一滞之时,便知他要回头看她的反应,既然在一起了,彼此之间也该信任,这是无情说的,况且,这些年来,从与别夜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她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
含烟露出温柔的笑容,柔声道:“夜,她出言不逊,敢提‘无情’二字,别以为她是女人就可以手下留情。”
“好。”冷漠刚毅的男子温柔地应了一声,当下,手中幻化出无数剑花,挥出一片朦胧的阴暗,带着强大的压抑,犹如死亡的笼罩。原来,在方才与萧玉娇交手的时候,他才使出五成的功力,这一招“黑云压城”,起码携带八九成的功力。花芙蓉当下敛了笑意,避退乌鸣剑的锋芒,同时,嘴唇又动了动,疯狂的萧玉娇急忙向别夜背后而来。
风弄影方后退躲闪过萧玉娇的攻势,萧玉娇已经不见了人影,披头散发地向别夜背后攻去。
风弄影暗道一声不妙,别夜凝神于前,定然不知道背后偷袭之人是谁,以别夜的武功,若是断定身后有人偷袭,他的母妃必定会血溅当场。
当下风弄影脚步不停,纵身一跃。
别夜感觉背后来袭,手中乌鸣剑一个停滞,左掌运力,便已经挥了出去。风弄影拦住了萧玉娇,挡在萧玉娇的身前,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其实,他可以出手的,只是,他已经使含烟陷入危险,却断然不能再让别夜受伤,不然,他如何向无情交代。
鲜血,顺着唇角慢慢留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多少人慌了手脚。众人只惊愕于突变的形势时,却不知一道轻微的亮光闪过。
这一掌,若是常人,必定当场毙命,但是风弄影运气护住自己,只是受了点伤,可是内伤可大可小。
转身看着容颜苍老,此刻却已经不再疯狂的萧玉娇,风弄影一脸茫然,为何她的母妃瞬间又恢复如初。
乌鸣剑收了鸣声,花芙蓉一笑,也不管萧玉娇的突然变故,乘着这一刻,掠身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收回玉戒,素衣女子道:“惊鸿,不惜任何代价,务必让她交出解蛊之术。”
“是,主人。”
惊鸿走后,俄而,随影宫宫门口,又闯进了一群黑衣人,不同于幽冥阁的杀手,端看这群黑衣人,衣着相同,右手袖口一圈白丝,训练有素,行动一致,为数不多,共有十五人,不乏沉稳,武功深不可测。当先一男子,一身黛色轻衫,头戴黛色斗笠,斗笠遮住了容貌。
风弄影无暇顾及萧玉娇的转变,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面向当先一人:“你们又是什么人,今日还有完没完。”
“我不想与众人为难,只请诸位留在随影宫中。”来人不疾不徐,仿佛也是听命行事一般。
原来是他,素衣女子了然一笑,从袖中翻出一块令牌,递给另一个男子:“游龙,将这块令牌交给他,就说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今日暂且作罢。我先行一步,你稍后赶来。”
“是,主人。”
商量完后,看了眼眼中依旧略带忧色的含烟,素衣女子无声叹息,飘然远去。
“杀杀杀”排山倒海,地动山摇的吼声直冲云霄,传遍舞影宫中每个角落,日落了,时间到了,时间竟然到了。
“我若硬要出去呢?”风弄影手执紫箫,望向身着黛色轻衫,头戴黛色斗笠的神秘男子。
“随影宫中,除了世子、怀修将军、以及无情公子的侍卫别夜,其余人不足为惧。况且世子已经受伤,就算没有受伤,三人若是硬闯,一时三刻也难以走出随影宫,世子若真要硬闯,那在下也只有得罪了。”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却对这里的情况了若指掌。
此人说的没错,以目前的状况,他根本很难轻易走出随影宫。
风弄影抬首看了眼天色,已经到日落了,莫非,真的要血染舞影宫,真的要自相残杀。
“荀烈参见世子。”门口,立着一人,年纪稍轻,矫健强壮,手持一把薄如蝉翼酷似剑的刀。
“祈赫呢?”风弄影捂着胸口,问向来人。
“已经赶去朝政殿了。”
风弄影总有种什么被忽略的感觉,至今为止,乐訾熠的悬将古翎和韵将广离两将都未曾出现,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阁下,这样,我的胜算是否会大一点。”
“世子要闯,我们只有得罪了。”
说罢,十五个黑衣人围成一圈,将身着黛色轻衫,头戴黛色斗笠的男子护在中间。
剑拔弩张时刻,屋檐上落下一人,一身荼白,面无表情,悄然无息,但却仪表不凡。树叶落地尚且发出窸窣的声音,然而此人却是毫无声息,哪怕衣袂都无声而动。
对于众人探究的神色,游龙依旧毫无表情,一如他效忠的主人。走路似脚下生风般,虽一步却已经相去甚远。游龙走向黛色轻衫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于被护在中间的男子。
黛色轻衫男子接过令牌,一见之下,却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我主人希望你看在她几分薄面上,今日可以罢手。”
“歌月国我见过你,你主人可是……”
“主人希望你记得送出令牌时所遵守的承诺。”
“我自当遵守。”收起令牌,黛色轻纱男子欣喜一笑,她果然没死,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送命。在这个地方,认出他的人,又持有令牌,必定是云隐月,当下果断的一声命令道“走。”
“就这么让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把舞影国放在眼里了。”怀修脸上是惯有的疏懒,口气却不见得怎么客气。
风弄影没有理会怀修的话语,桃花眸一直看向至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男子:“你家主人是谁?为何帮我?”
“世子有空可去解决朝政殿的事情了。”说罢,眨眼间,荼白的男子已经翩然而去,消失在屋宇上。
“乐王,你看风弄影言而无信,至今没有现身,想必是怕了。”皇天祁露出得意的神色。
乐訾熠颇是为难地看向众人,无可奈何地说了句:“本王无话可说。”
“风奕,别怪本太子没有给过你们机会。”皇天祁倏然起立,眼中的贪婪和得意之色暴露无遗。
风奕,圆润的脸上一片苍白,听着阵阵的吼声,不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王上……”众人一片呼喊。
“别以为装昏就能解决一切,装昏也逃避不了灭国的命运。”皇天祁鄙夷地看了眼浑身珠光宝气的风奕,一副急功近利的样子地道。舞影国为四国最富,如若将舞影国财富全部纳入自己手中,他何愁什么得不到。
“帝都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公主,他们好狂妄啊。”红衣劲装女子,气愤地看向不远处两派对立的局面,“不过这风王也太懦……”
忽然,郁音仿佛想起了什么,慌忙住口道,这可是公主以后夫婿的父王。可是,为何相差这么大,一个不畏强权,一个胆小如鼠,一个风度翩翩,一个圆滑肥润,要不是那双桃花眸,还真的不能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可是就算是桃花眸,风弄影世子是邪魅,但这个风王风奕就是贪婪。
云倾月没有听见郁音的话,而是陷入一番思考。今日见街上有军队路过,本来想进来探探情况,可不想遇到这样的情况,御宇令在她的手中,她该如何是好。给,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给,总不能以倾月公主的身份给吧,倾月公主应该还在来舞影国的路上。可是眼下不给,恐怕要出祸乱,她与郁音披星戴月提早赶来舞影国,便是帮助风弄影。
正在云倾月犹豫不决之际,耳畔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云倾月环顾四周,只有郁音,再无他人。
“郁音,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不就是帝都太子狂妄的声音。”
云倾月眉峰蹙眉,莫非是有人特意让她一个人知晓,可是,她方才所想之事,传音的人怎么知晓。
云倾月不禁心下一惊,好厉害的一个人。不过,这或许也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利于舞影国,不管传音的人是谁,都必须得试一试。
“郁音,待会儿你看我手势见机行事,否则一句话也别说,哪怕哼声也不行,知道吗?。”云倾月看见郁音嘟嘴的样子,威胁地补充了一句,“不能答应就不要跟着。”
带着一丝赌气,郁音闷闷地道:“郁音遵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