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绛雪回到殿内,李元吉见我,着急的问我;“珪儿,你去哪里了。总害我担心”我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何须你如此牵挂。”
“这位莫非就是长安名妓杨珪媚杨姑娘?”李建成身旁的一个留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问我,他故意把“名妓”两个字加重语气。“小女子便是。”我福了身子回话。
“果真名不虚传,不失长安第一美女之名。姑娘可真是一舞成名。还是咱们齐王有眼光,讨得姑娘做红颜知己。”中年男人仔细打量我道。
“小女子不敢当。”我微微颔首。见他一袭深紫色官服,头戴乌纱。官阶必定在三品以上。我细细打量,揣摩他的身份。
“珪儿,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李元吉打断我们的对话。
“嗯,好的。”正合我心思。我朝太子和中年男子福了身子便和李元吉一同出殿。路上还在思量刚才的事。
“怎么,还在想刚才的事?”李元吉见我愁眉不展。“他是我们的远房叔叔李瑗,何必在意那些。老头子本来就是迂腐不化。”
原来是庐江王李瑗,隐太子一党。李元吉见我不说话,自知没趣也不多言。夜晚的长安灯火通明,街道上车马很少,马车比来时的速度更快,很快就到了花巷。我正要下车,李元吉突然抓住我的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锦盒,盒子用橙色的缎带系着,甚是精美。
“我知道你今日已经很疲惫了,就听我说几句话。”他很温柔地将锦盒放在我手上“珪儿,嫁给我吧。我一定会一辈子爱护你保护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答。
“珪儿?答应我好吗?。”李元吉的温柔让我觉得历史好像也不全是对的,至少他对杨珪媚是如此的体贴上心。
“王爷,今天已经很晚了。珪媚只想回屋休息。”我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他,只得拿天色做借口来推搪他。
“那好吧,那锦盒你一定要收下。”“嗯”我拿了锦盒便和绛雪回屋里去了。
忙碌了一天实在是疲了,我一回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依稀见到了妈妈,妈妈说很想念我,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去?我拼命想说话,想告诉她我在这里,却怎么都说不声来。后来挣扎着竟醒了过来,一模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
原来梦里也会流泪,我苦笑。我拢了拢身上的裘衣,发现天色还是暗的。整个世界寂静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林然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也在想念我吗?
我独自伤感,适才注意到桌上的锦盒,拆开外面的缎带打开锦盒,发现盒里竟是一个刻工精致地玛瑙羚羊首杯,我拿了它在手上仔细端详。对着烛台发现它里面好像有水一般,在杯子的内壁里荡来荡去。看得见却模不着。有趣极了。
又想到李元吉定是花费了心思,找了这么一个雅俗共赏的玩意送给我。这羚羊首杯若放在现代,定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可在我这却是浪费了。
我坐在床边细细把玩,不知不觉竟已天亮,从窗子看去外面竟然停着一辆马车,正是李元吉的那辆‘宝马’。这马车怎么还停在园子里?莫非…
我打开房门去园子里掀开马车的门帘。李元吉果然和衣靠在里面,他在这里守了一夜,这么大冷的冬天,只为等我的一句话,一句答复。
“王爷。”我轻轻拍他,只见他睡眼惺忪:“珪儿,你醒了。”这早起的样子煞是可爱,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上又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冷的天,竟然在这里守了一夜。”
“珪儿,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从来没有人做过让我如此感动地事情,虽然这是唐朝,借着杨珪媚的身体,听他这番表白,看他这么痴傻。
可是,也仅只是感动,而不是心动。我不爱他。又怎能嫁给他。我深知他们的命运,连自己的命运都早已洞悉。那么悲惨的结局,我能够改变历史,改变命运吗?
我带李元吉来到内堂,命丫头给他准备热水洗脸。看他冻得脸都发乌了,却还逞强说自己不冷。
“珪儿,答应我好吗?
断。“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对吗?我不要做你的兄长不要做你的知己,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懂吗?。”
“我懂,可我不能接受你。”我真的不忍这么直接的伤害他,可是不挑明他又怎能死心。“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说完他就走了。
自那天起,好几日都没见他来园子里,听来的风声说好像是在宫里帮太子处理政务。我这几日都在花巷里弹琴,隔着屏风给外面的人助兴。屏风外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是我,只道这琴音是天上有地上无。
倒有些文人雅客想见一见屏风后的人,却又被我推诿了去。
这日,我如前几日一样,隔了张屏风在后面弹琴,弹的是现代有名的曲子《春江花月夜》。屏风外的人依旧是歌舞升平,莺声燕语不断。
突然一阵嘈杂声打乱了整个巷子里的气氛,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一脸肃穆。充满杀气的说:“杨珪媚在哪?给我出来!”我很疑惑,难道这杨珪媚还有敌人不成?我停下抚琴的手,静静地看屏风外面的情形。
“哎哟,这位官爷,找珪儿所谓何事啊?”吴妈妈谄媚的对他笑着说。“滚开,把杨珪媚给我找出来。不然,我把你这里烧个精光!”来人丝毫不领吴妈妈的情。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也别怪我不客气。”吴妈妈一扫刚才的笑脸,手一挥。几个粗汉上来就要与男子比试。
“住手。”我在屏风后面厉声说道,绛雪在一旁着急:“姑娘千万别出去。”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我站起来,从屏风后面走出。外面的人大呼惊艳,我在这里弹了几日的琴,竟不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我,纷纷叹息。“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我抿了一口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