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那神秘的男声带着无尽的诱惑,引领文玲滋生恶念。
“想我好想亲手毁了她的脸”文玲的脸孔融在浓浓夜色中,不辩表情。
“我来帮你。”冰冷的声音魔幻般地从文玲脑中响起,文玲只感到身边的冷风盘旋而上,拂过自己的脸。冰冷的触觉,让她恍然间误以为是一只冰冷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文玲抱紧了被子。
“把这个掺到她的化妆品里,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记住,事成之后,我会找你收取相应的酬金。”
文玲的手心一凉,紧接着,冷风袭过,凭直觉,文玲知道,那神秘声音的主人已经离开。
神秘男人离开了,但他造成的冷空气却久久不散。裹紧了被子,文玲开始觉得害怕,但却奇怪地,也微微有些兴奋。打开手机,借着微光看向手心里的物件,只见一只小小的圆盒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
谨慎地扫了一眼熟睡着的美芡,文玲的心跳开始加快。
总之,在她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做什么的情况下,文玲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年头儿已久的床铺随着文玲的动作轻微地响了一声,文玲当即紧张地挂在脚梯上,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大半夜的,谁又会被这么丁点的声音吵醒呢?蠢材,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文玲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随即联想到平日里美芡百般嘲讽自己的细心谨慎。
缩手缩脚小家子气是么?美芡,你从前是这么数落我的吧?文玲死死地盯着美芡的床铺,忽而无声地咧嘴一笑。
真要谢谢你,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份勇气文玲轻蔑地扫过美芡,然后下了脚梯,光着脚走到美芡的书桌旁。
美芡的书桌上,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都是她日常使用的化妆品。文玲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美芡每天必用的护肤品,打开,倒进一些白色粉末。借着手机的光亮,文玲眼见白末与牛女乃白的护肤品融在一起……
紧张,得意,期待,痛快,一瞬间,文玲心中百感交集。唯一没有的,就是悔过。她一点都不后悔做了这样一件坏事,因为她认为,这是美芡应得的。
做自己想做的吧不必再在乎别人怎样说,怎样看文玲对着黑夜,如是告诉自己。
天亮时,古承市大学女生宿舍的一声惊天惨叫,惊醒了无数仍在睡梦中的人。
郑直作为刑警队长,责无旁贷地踏着晨光赶到女生宿舍。
安萃萃和文玲俱怕不已地抱成一团,而美芡,则趴在地面上,生机全无。
警员们在宿舍外拦上了警界线,阻止了外面团团围观的人群。法医黎昕戴上白手套,志注于检查面前的女尸。
专注于工作的男人是十分迷人的,而血腥的凶案现场一名专注于工作的邪魅英俊的男性法医(兼职吸血僵尸),其杀伤力是不可小觑的。
警界线外又怕又好奇的女生们,豁然觉得,在这惨案现场与他完成今生平凡的一次擦肩而过,是多么的浪漫与凄美……
黎昕皱着眉检查完尸体,扯掉手套扔在工具箱里。
而他这微小的表情以及普通的举动,在女孩们的眼里,是那么的迷人诱惑。
花痴黎昕尽量忽略周围刷刷投射而来火辣辣的目光,在心里不耐烦的骂道。
“死者面部深度溃烂,从伤口来看,是被强腐蚀性物品瞬间腐蚀而成。”黎昕告诉郑直他的检查结果。
“这瓶化妆品打翻在一旁,带回去化验成分以及上面的指纹,不难找到凶手。”黎昕井然有序地分析道。
而郑直,则在黎昕说话的时候,不放过在场任何人的表情。尤其,是安萃萃和文玲。
而紧抱着安萃萃的文玲,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全然落在了郑直眼中。
“请到警局配合我们调查。”郑直一声令下,仍旧处于惊恐状态的安萃萃以及不知所措的文玲,被警员带走。
之后,郑直和黎昕颇有默契地交换了下眼色。
经过简单的调查,郑直几乎可以定案了。
文玲和美芡的矛盾,化妆品上文玲的指纹……然而,令郑直和黎昕意外的是,那瓶打翻的外妆品里,却没有检查出任何异常。
正当郑直严重反醒自己破案能力的时候,看守室里的文玲,已经接近崩溃。
天亮了,文玲清醒了。
昨晚的一切,回忆起来,就像是一场噩梦,然而,四周冰冷坚硬的墙壁,在提醒着她,美芡死了,是自己亲手杀了她
清晨的惨叫,打翻的化妆品,美芡迅速溃烂的脸,一幕幕的场景,飞快地掠过,美芡抱着自己的头,无助地哭泣。
郑直透过监视器,看着不打自招的文玲,心中疑惑丛丛。文玲认罪的表现已经很明显,可自己却没能找到她犯罪的证据……
“莫大的讽刺。”黎昕站在郑直身边,唉声叹气。
郑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天大的笑话。”黎昕继续道。
瞪了黎昕一眼,郑直不得已地掏出手机……
“究竟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郑依依的咆哮声传来。
郑直惧怕地把头偏开,而站在一旁的黎昕,则不显山不露水地眼含笑意。
“依依”
“别叫我”
“依依……”
“你闭嘴”
“……依依……”
郑依依握着手机,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人类么,百年的寿命,短浅的见识,怎么能和自己这样聪慧高贵的女妖相比?所以,对他宽容些。郑依依平熄了内心的怒火,对着手机吐出两个字:“等着。”——
看守室里绝望的文玲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绞痛,用手捂住心脏,那梦魇般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我来收酬金。”那声音一如继往的冰冷,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来自地狱。
文玲猛地站起来,捂着头,对着空空的看守室大吼道:“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公平交易,你后悔了?”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有的,只是刺骨的寒意。
文玲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我从不做赔本的生意。”这次,男人的声音染了一丝轻蔑。
文玲只觉得自己心脏的绞痛逐渐加重,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潮水般袭来。终于,文玲在心脏的痛楚中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