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我一直想问你,嫁给汝曜,你真的幸福吗?他为了林翎这样的不顾一切,你跟着他……是不是就因为他肯给你妻子的名分?”
戴寒玉听他问这个,沉默着没说话,良久。
“你说你爱他,可是他爱你吗?为了林翎能把兄弟打残废的人,真的还能那样的爱你?”蓝汝灏很想知道,现在戴寒玉是怎么想的:“他去外任,带了林翎,却把身怀六甲的你留在这边,你还是没有怨言?”
蓝汝灏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动了动身子,又道:“寒玉,你告诉我,汝镜这件事上,我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
戴寒玉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我也没有明白蓝汝镜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是去问他,是不是林翎指使的,他若是说了,希望你能告诉我。”
蓝汝灏直起身子看着她:“到底什么事?”他眼中的关切非常的明显。戴寒玉认为他是关心蓝汝镜,没有想别的。
“蓝汝镜……买通别人给我下药……把我送去他那里……”戴寒玉看着他,眼神还算平静:“我的丫鬟追上了,说是车就停在你们角门处……他的两个下人就在跟前……”
蓝汝灏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吃惊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只能怀疑是林翎指使的,如果他肯告诉你,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戴寒玉再次说道。
蓝汝灏脸迅速的变红,怒气慢慢的腾上眼睛,他站了起来,说了一句:“问出来我会告诉你的”转身就疾步走了。
戴寒玉呆呆的看着池塘里静静的池水,一直坐了很久,才慢慢的起身回去。
蓝汝曜见识到了武将与文人完全不同的生活。
七、八个士兵因为伙食不好去管厨房的百户长那里提意见,百户长没有当回事,把领头的打了几军棍给赶了出来,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士兵回去纠结了上百号人找他算账,这边也不示弱,也带着上百号人来撑场面,于是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场面混乱的没法,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蓝汝曜管的是军纪,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没人听他的,一直到最高的将军出面。
将军很有威信,几句话就叫双方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并且拉着几个领头的去城里喝酒逛窑子……
将军安抚好众人,自己就先走了,交给蓝汝曜,并且叮咛:“一定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不要显得你和他们格格不入,这样他们慢慢的才能听你的”
蓝汝曜很明白,兵书也看过不少了。于是,跟着他们放开了喝,喝的醉醺醺的再把他们往窑子里带。
兵士吵吵嚷嚷的来到窑子,胡搅蛮缠了一通,各自找个窑姐进去逍遥,蓝汝曜安排好众人,自己才悄悄出来回府。当然的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准又是嘲笑又是看不起的……
“少爷,您怎么不在那……”小虎‘嘿嘿’笑着问:“反正要是将军允许了,您为什么还要偷偷的出来?”
蓝汝曜侧脸看他笑:“怎么,你是不是憋不住了想玩玩?”
小虎就挠头讪笑:“小人……跟着少爷”
蓝汝曜也‘嘿嘿’的笑:“少爷也不是不想……不过家里媳妇厉害……嘿嘿嘿……”
“大少夫人?我觉着她……性子很好了,很温柔……”
蓝汝曜脸沉了,声音低了些:“不是……算了,小虎,你还是别去那种地方转悠了,等回去我叫二少夫人给你找个好媳妇”
“真的那先谢谢少爷了……嘿嘿嘿……”
“笑什么?”
“嘿嘿,少爷,我瞧出来了,您……对二少夫人特别好……”
“嗨,你怎么瞧出来的?”
“您成天看二少夫人给您写的信”小虎挠头,小心的说了句:“大少夫人那边您也……不去……”
蓝汝曜就沉下脸:“主人的事你少观察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行了”
“是……不过要是大少夫人叫小人干什么,小人听谁的?”
蓝汝曜一下子注意了,看着他站住了:“大少夫人吩咐你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吩咐,不过这几天对小人特别好,说是回去了把她院里的一个丫鬟给小人做老婆……小人就想,这样的话,大少夫人要是吩咐小人做什么,小人听是不听?”
蓝汝曜笑了:“你小子心眼挺多的嘛”
小虎挠头笑:“少爷您说呢?”
蓝汝曜想了想,他这是询问自己呢,下人不知道自己和林翎的关系,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吩咐的一些事情,林翎要是有了相反或者相对的意思,他不知道听谁的了……
“小虎,你一直跟着我是吧。”
“是,小人和哥哥从小就跟着少爷。”
蓝汝曜顿了顿,道:“少爷……有些事跟你说。今后大少夫人吩咐你什么,你只管答应,但是立刻要给我禀报,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还有,少爷的任何事半句都不能透漏给大少夫人……盯紧了她还有她身边的素卿丫头,不能……叫近少爷的身”蓝汝曜说的好像是两个奸细或者卧底一样。
小虎有点吃惊,半天才答应了一声。
蓝汝曜模了模下巴:“明白了吗?。”
“是小人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走吧……”
蓝汝曜回到府里,林翎还没睡,听见声音了,素卿就过来伺候,不过小虎是真的明白了,打水洗脸这些都不叫伺候了,蓝汝曜头昏的躺下,小虎就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素卿根本就没法近身。
素卿回去跟林翎禀报,林翎算是看出来了,蓝汝曜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冷淡了接下来要是一直这样,那回去了……还有什么意思?自己这个大少夫人,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不行,当然还是要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现如今自己是没什么指望了,希望只能落在素卿身上。但是这个素卿……跟自己的时间太短,真的把她扶上去了,她要是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还是要妥善的想个办法。
林翎站在窗前想着,应天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事情的发生了……
戴寒玉怀孕快四个月了,她也确实的不能在忍受这种分离的日子了。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胎儿,因此也很注意调节,但是,那种思念真的没办法调节每天想念蓝汝曜的情绪,就像是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噬咬着她的心,叫她难受痛苦以及,那种痛苦真的是言语都无法表达的。
终于,她决定了,去找蓝汝曜一定要去
首先要说服的,就是夫人。
戴寒玉来找夫人的时候,夫人都病了,不为别的,也是想儿子想的,况且,怀孕的媳妇成天病恹恹的,她心里也烦躁。
看到戴寒玉难得的来找自己,夫人很是高兴,急忙的起来拉着她坐下:“这就对了,要常常的出来转转,多找人聊聊天。”
戴寒玉微微的笑着,没有说话坐在她的身边。
夫人看她似乎有话说的样子,便笑着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吧。”
戴寒玉抬起头看着她,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定,然后道:“母亲,孩儿……想去找汝曜”
夫人愣神了,半天没反应看着她。
戴寒玉就急忙的道:“孩儿知道,自己这样的身子,实在是不方便行走,但是……孩儿真的很想汝曜”她脸微微红了,道:“自己也知道应该高兴,应该四处转转,可是真的高兴不起来心里难受的就像是猫抓一样……”
她脸皮厚说这些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夫人听了却震撼的要命这个丫头……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这要是被老爷谁的听见,就是扣她个不守妇道,不知羞耻都有可能
夫人急急的打断她:“别胡说了你……你真的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怎么就那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了?”
戴寒玉撅起嘴来,真的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诫教育局出来的母亲讲了,想了半天才道:“母亲,孩儿想念丈夫是不知羞耻么?孩儿怀了身孕,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丈夫在身边是胆大包天么?汝曜……也希望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呀……”
“哎呦,你这丫头还真矫情……看不看着有什么关系?那孩子还能少块肉?”
“这才不是矫情母亲,对于咱们女人来说,不就是守着相公孩子最幸福吗?。”
“不是过一年就回来了嘛”
“可是,人生无常谁知道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准孩儿……”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咒自己了,于是换了个说法:“就算是孩儿能等一年,万一那边有个什么事,在拖一年,再有什么事,再拖……无休无止的,那孩儿还有什么盼头?”
夫人虽然不赞同她的话,但是自认为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害怕时间长了,汝曜对你没现在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