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笑被人误以为是默许,男人进了澡盆,抓起她的肩头抱在怀里,粗鲁的允吸她的唇瓣。他力量强大,腰被捏的很痛,她眉头微拧。或许察觉到她的不适,他手劲儿稍松。
恍惚间唇瓣被舌尖挑开,紧接着一种炙热,酥麻的感觉迅速窜遍全身,饭饭嘤咛出声。
一切都很甜蜜,似乎下一个工序穿环也要水到渠成。就在男人以为她会臣服的一刹那,一块坚硬的石头已到了,正中脑袋。
毫无悬念的,他晕了过去,血哗哗地游出。在昏倒的一霎间,他狠狠盯了她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她打到。
好像打的太重了。饭饭紧张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发觉还活着,才长舒了口气。
打坏了人,她再也不敢久留。匆匆穿上衣服,背着包袱跑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发现号牌还在那儿半悬着,不由低咒一声,“该死的伙计。”
她说那男的怎么会知道这儿有女人,还横冲直闯进来,原来是走错地儿了。这全怪那不务正业的伙计。敢半途而废?如果哪天让她逮到,一定揍死他解气。
此时此刻,那男人所说的礼物,正待在不远处的浴间,翘首盼着她的贵宾来临。可惜她再也不会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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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澡堂外,饭饭依然觉得心跳不止,刚才那一幕还隐约浮在眼前,臊的她耳廓都红透了。可现在实在不是害羞的时候,那人很快就会醒,随之而来的报复恐怕就如暴风骤雨了。
她不敢在门口久待,瞥见街对面有间茶楼,忙小步跑着颠过去。进了店,跟小二要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等桂花花。她本来应该赶紧离开的,可现在身无分文,只能赖定桂花花了。何况眼前的这杯茶钱,还得找人代付呢。
热茶进口,香气充斥在舌尖,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惊觉四周投过来众多惊艳外加惊异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擦药了。忙拿出易容丸涂在脸上,用小镜子照了照,见看不出破绽,才放了心。
这时小二过来添水,一抬脸看到饭饭宛如换了一张脸,不由“啊”地惊叫一声。
“刚才那个客人哪儿去了?”他疑惑。
“刚下楼。”饭饭顺手往楼下一指。
“他还没结账呢。”小二尖叫着追了下来。
望着他飞快下楼的身影,饭饭得意的又品了口茶,找吧找吧,他找一辈子也不会找到的。她指的自然不是那小二,而是那被她敲晕了的男人。
小二自然没追到人,骂骂咧咧地又上了楼,直道现在世道不好,坏人很多。
饭饭依然喝着茶,浑似没听到。
等了一会儿,桂花花和漠然都出来了,两人左右张望着,似在找她。饭饭叫小二过去把人叫过来。
不一刻桂花花二人就上了楼。桂花花刚一坐定,就大声埋怨世道不好,澡堂子里也能害人命。
饭饭的心立时多跳了一拍。
“出什么事了?”她问的很是小心。
“就刚才,听说有人洗澡的时候被敲破了头,流了好多血呢。”桂花花绘声绘色的说着,手还比了老大一摊的样子。弄得饭饭心情越发紧张。
“那人没死吧。”她最担心的是这个。
“那人是个练武的,自然死不了,已经有人进去抬了,应该很快救出来了。”
桂花花说着忽觉月复中饥饿,开始吩咐小二备菜备饭。
听了他的话,饭饭再也坐不住了,微仰着头,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窗户外。,虽然她已经尽量用最小的劲儿,可还是下手重了点,若不小心打成个痴呆可就麻烦了。
这时小二端了两杯茶过来,桂花花一边喝茶,一边和漠然说话。聊着浴堂多么多好,洗的多么多么舒服。
“你觉得的怎样?”末了桂花花还问他。
“太吵。”漠然眉头微皱。他隔壁那间浴室一男一女在那里不停坐着激烈运动,晃悠来,晃悠去,把隔板都差点弄塌了。也不知是澡盆还是床,在那儿‘吱嘎嘎’乱响,真真烦死人。
两人正说着,对面的欲仙阁突然一片吵杂,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匆忙地从里面架着一个男人出来,看样貌正是饭饭敲晕的那个。不过他这会儿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身体无碍,只是脸色很差,一副失血过多的苍白样。
他似乎不太喜欢被扶着,推开众人,双脚稳稳站立。正要上车时,他忽然有意无意地向这边一扫,眼神却出奇的冷冽。
桂花花正大口咬着饼,突然饼“吧嗒”掉在地上。
“这不是桃家那个桃颜吗?。”
饭饭模了模酸痛的脖颈,瞅的时间太长,脖子僵硬了。
“你认识他?”调整了一下,似乎好了点。
“普天下除了傻子,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桂花花撇撇嘴,就是认识才郁闷。这个男人不管任何地方都压他一头,让他很是不爽。
“那他是干什么的?”饭饭尴尬地问。不想承认自己是傻子,不过,唉,谁叫她活这么多年都没出来混过呢。
“京畿护卫总指挥使,兼九门提督,兼龙图阁学士,御前行走……。”
桂花花说了一堆官职,听得饭饭一头雾水,不过她记住了最后一句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桃家的继承人,下一任的宗主。”
在李家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桃家是彩国势力最大的家族,其权势比身为皇帝的薇家都要厉害。在彩国,做皇帝说话,想听就听,不想听可以扔一边,但桃家宗主的话却没人敢不听。如果薇家的人是皇帝的话,那么桃家就是太上皇。
皇上他爹。
“一整棵树就红了这么一个枣,在朝廷他绝对是红的发紫的大红人。”桂花花摇头叹息,话语中却带着浓重的酸味儿。
可谁叫人家拽呢?内外皇城,上下九城,整个京城全在此人的一手掌握之下。
“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这话是漠然说的,他轻易不开口,但一开口却往往命中要害。
“是有点红。”饭饭点头。
她指的是他的头,瞧那脑袋,裹着那么厚的纱布居然还能渗出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