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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怎会想起桃颜?
最近好像都是这样,稍不注意,他的身影就会挤进她脑中,想赶也赶不走。
难道是她真的动心了?这样想着,不禁哀怨地抱住头。若真的恋上桃颜,恐怕她以后的情路要走得很坎坷了。
桂花花以为她懊恼没能出去玩,不由笑道:“这也没什么,改天我跟山长说,让你们到外面练习,这不就出去了。”说着,又颇为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看他这样,梅饭忍不住咳嗽一声,“桂花花,你现在是官府的人,注意点形象吧。”
他们说话的功夫,已有好多人看向这边看过来了,可这位大人的动作偏偏很像个街头的混混。让站在他旁边的人,都觉得脸面无光。
以前的桂花花绝不是这样,怎么才半月未见就像换了个人似地?是故意为之,还是本相毕露?还真让人破费思量了。
“好。”桂花花笑着放下脚,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势。不过坐在马扎上摆这个姿态,不但不觉得庄重,反而有些可笑。
梅饭抿嘴笑了起来,开始怀疑他今天来只为了逗她乐的。
看看也差不多到了下学的时候了,没了弓,今天这箭也没法练。梅饭干脆背上背囊,准备回宿所。
好容易看见她,桂花花却想多说会子话,哪怕斗嘴都是好的。听她说要走,不由嘟着嘴作恼怒状,“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所以急着要走吗?。”
看他那样好像小孩子讨糖吃,梅饭不由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在这儿,哪天再过来视察一下不就好了。”
“如此看来,本官得天天上这儿视察了。”他说着,手放在下巴上,假装捋那根本没长出的胡子。
这装腔作势的官态,逗得梅饭“扑哧”乐了出来。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场外走,走到靠近场门的箭地时,突然听到几声响亮地欢呼。向靶场一看,正见一圈学生围在一处,高声喝彩,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梅饭是个好奇心很盛的人,一见热闹就拔不动腿,此时更是控制不住双脚的走向,直冲人群而去。
人群正中围着一个人,那是个有几分腼腆的公子,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麦色的肤色,眉如刀削,看着很有几分英姿飒爽。他没多话,只抱着一张弓在笑。
那弓真的很大,精钢制骨,铁胆铜弓。长约丈余,抱在怀里几乎都可以垂到脚面了。
而这位抱弓的英俊公子,梅饭也认识,他正是京城被贬的新科进士,唐亚。
“唐公子,你这弓有名吗?。”有人好奇的模着弓骨,骨面比一般的弓要宽许多。
“当然。”唐亚把弓往地上一立,那把弓更显庞大。他傲然地扫视在众人之中扫视一圈,骄声道:“这是先祖用过的,当然是名弓。”
“那它叫什么?你可别说叫大弓啊。”有人开起了玩笑。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都不禁大笑起来。
唐亚正经八百地摇头,满脸肃然之色,“它不叫大弓,它叫巨大的弓。”
话音刚落,“噗”一声,连梅饭也不禁笑喷出来。她心想,这唐亚绝对是幽默班毕业的,看他外表长得粗粗壮壮,没想到却是个冷幽默。
唐亚一言而出,很多人都在笑,有的笑得前仰后合,鼻涕都流出来了。
有人取笑他,“唐公子,你莫不是在拿咱们寻开心?”
唐亚莞尔一笑,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是你们听错了,这弓叫‘锯’,是上古名器,因为弓身很长,也称为‘大’。”
众人这才恍然。同时也对着这上古名器产生了更大兴趣。“锯”大的弓,这把弓还真是巨大无比。
“那唐公子能拉开这弓吗?。”有人好奇地问。
唐亚道:“我就能拉五成,据说这弓有上千石,目前为止也就我的先祖拉满过。”
有人试着拉了拉弓弦,丝毫未动,不禁惊得直咂舌,“这么硬的弓,能拉到五成已算神力了。”
看着不少人都过去试拉那弓,桂花花不由在后面拍了拍梅饭的肩头,笑道:“我倒觉得你应该试一试,凭你的力气,没准一发狠就拉个十成十了。”
梅饭瞪他一眼,“我要发了狠,就先射死你。”
桂花花拍着胸口,假装怕怕,不由换来一个超大白眼。
说心里话,这张巨弓梅饭真想去试拉看看,她知道自己力气大,可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还没做过测试。
可这会儿人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肯定是不行的。她一向喜欢低调,更何况以巨力一鸣惊人方式,对女人来讲绝非好事。
犹记得皇宫那棵树所造成的轰动,那些贵族女人们仿若看怪物似地眼神……
※
箭术课结束,众人也都散了。
往回走的路上,桂花花一直不停叹息,口中连说:“可惜呀,可惜。”
梅饭问他什么意思。他叹道:“这个唐亚是最老实不过的,行为举止也很规矩,上次百花楼设宴,是我硬拉他喝酒的,没想到却连累他被发到此地,想想还真过意不去。”
那次的事,梅饭也很清楚,不由也替那几人连叫可惜。在这个时代男人寻欢作乐也是人之常情,桃颜确实做的太过了,于法无罪,可于情未免害人太深。
现在他也在青州,可千万别碰上这些新科进士们才好,否则不打起来也差不多了。
※
她的弓被毁,下次再上课是两天后,便叫春梅再去跟山长要一副,尽量捡重一点的。
春梅应声去了。
此时已是中午,春天去膳堂拿了饭回来,她正觉月复中饥饿,就先吃了。
等了一会儿,春梅果然拿一张厚实的弓回来。口中笑道:“刚才山长还问呢,说那弓小姐到底是怎么折断的?”
“你怎么回答的?”梅饭喝了一口汤,汤很咸,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我就说是小姐不小心踩烂了。”
很好的借口。只是哪个混蛋见过女人的脚大到可以踩坏木弓?她又不是大象。
“山长信了?”她问。
“应该信了吧。”春梅举起手中的弓,“反正他把这个给我了。”
梅饭不由掩住额头,好吧,她承认,她对春梅寄予的期望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