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不仅会有收获,还能顺便欣赏一下男色。想到此梅饭不禁绽出一朵灿笑,对着三人走了过去。
“小女子来得迟了,无地方可坐,不知三位公子可愿借个位置?”
美人开口恳求,就是石人也难免动心。三人中除了俊秀那个微皱了皱眉外,其余两人都不禁道了句,
“无妨。”
“小姐请。”
梅饭含笑着坐在三人对面,点手叫过小二要了壶碧螺春,倒一杯轻轻啜着。春梅则站在一边搅着手帕盯着面前三个男人,那含情脉脉,若有所思的眼神似在考虑选哪个好呢?
儒雅的男子颇感兴趣地看了梅饭一眼,轻声问道:“今日天气欠佳,不知小姐怎会想起到茶馆来饮茶?”
言外之意,下雨天大家闺秀不宜出游。
梅饭盈盈一笑,“小女出去访客,路经茶馆微觉口渴,故此进来一坐。”
“幸甚,幸甚。”儒雅男子连叫两声,却也不知他到底幸的是什么。
她毕竟是个女子,自古来男女授受不亲,那男子也不敢多与她交谈,反落个登徒子的罪名,只说了两句便侧过身去和另两人说话。
“近来朝堂很不安稳,民怨很大,不知两位仁兄做何感想?”
“咱们这种普通人还是莫要议论时事的好。”刚毅男子道。他脸上线条最为棱角,可是性格却似乎最为绵软。
俊秀男子闻听,不由冷笑一声,“张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大事人人都可议论。”
听他这么一说,刚毅男子微有点不悦,颇似赌气道:“那你倒说说桃家现在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话问得很有些火药味儿,毕竟议论当权者可冒的是杀头的危险。不过俊秀男长了一颗不怕死的脑袋,他脖子一埂,高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一出犹如在平静湖面投了颗石子,顿时起了一圈的涟漪。很多人向这边张望一眼,然后迅速缩回头去,似心有惧意。
儒雅男一看情势不对,忙笑道:“沈兄也不能这么说,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沉浮于世,就像淮安帝,当年也不过是个淮安侯,因在淮安城起的兵最后谋得帝位。可若论起功勋,又有哪个皇帝能够比拟,所以乱臣贼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治国的乱臣贼子。”
他这话虽是劝说,也有几分和稀泥的意思。刚毅男闻听,忙附和道:“这话对,我瞧着桃家这位颜将军就很好,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就算他身登大位也必是个有所作为的皇帝。”
对于别人的大赞,身为未婚妻的梅饭与有荣焉,说实话桃颜这个人真的不错,对女人会不会好先不提,做皇帝最起码会比薇言那个小豆丁强。
不过俊秀男子却不这么想,他冷哼一声道:“那是世人不敢得罪桃家,且看当今天下有几个不是在桃家的威逼下束手束足,也就前段时间出了个梅女将敢当面叫阵,除此外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匍匐在地舌忝人家的脚趾头。”
一听到梅六,梅饭大感兴趣,忙凝神倾听。
刚毅男似被他的无礼惹怒,茶杯重重一放冷笑道:“沈兄又怎知这不是在人家演的一出好戏,世人皆知梅家和桃家定了姻亲,梅家八小姐是桃颜的未婚妻子,梅女将那说到底也是桃颜的大姨子,又怎么可能自家人打自家人?”
“那王兄也应该清楚,梅女将的未婚夫婿又是谁吧?。”俊秀男亦冷笑。
听到这儿,梅饭心里“咯噔”一下,梅六的未婚夫是桂花楹,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什么事吗?
隐隐的,梅六的事已如挡护的薄纱掀起个角,似有真相大白的可能。梅饭紧张地屏住呼吸,胸口闷闷地,心脏随着两人蠕动的嘴“怦怦”跳动。
可等了一刻,两人却并没再深谈一下,而是相互瞪一眼,然后同时转过头。
梅饭急了,忙问:“然后呢?然后呢?”
两人皆不理会。
儒雅男瞧见,微微一笑,问:“这位小姐想知道什么?”
“梅女将不是围城了吗?她现在怎么想了?是被桃家抓到杀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问出来,她的胸口才觉没那么闷了。她也知道不该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问这样的话,可实在太想知道,也就根本不管问出后别人会怎么想了。
“被杀应该不会吧,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姐怎么会想知道这件事?”儒雅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眼神竟像是看到她心里。
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这儒雅男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一看却又觉很陌生。
“我只是好奇,感觉像听书一样,想知道后续的故事情节。”她干笑一声。也知道这个理由很蹩脚,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
“小姐这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桃颜,没准他看小姐相貌出色,很愿意解惑也未可知。”说话时他的眉毛微扬,嘴角也出现一个上扬弧度,很有几分色痞的感觉。
梅饭心中有些着恼,看着那么文雅的人,也会像个街上小痞子一样调戏妇女,前后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过,是错觉吗?为什么他唇角上扬的样子有点像桃颜?
切,桃颜再不济也不会对女人这么说话。她定定神,晃掉脑中不该有的想法,冷声道:“既然阁下不愿告知,那就失陪了。”
说完她站起身要走,可还没来得及迈出半步,就听到茶楼大门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铁链晃动,有人高呼道:“在哪儿?那些大逆不道敢诽谤桃将军的人在哪儿?”
随着呼叫声几个手持镣铐的捕快从楼门走了进来,一个个满脸暴躁,准备抓人的样子。
“是他们,那边那桌的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茶楼小二向前一指。
当锁链子套上身的时候,梅饭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倒霉”两个字来形容。暗想着多半有人这听到俊秀男子反逆言论去报了官,只是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这里怎么还有她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