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穹下是极致的静,满天繁星眨巴着调皮的眼睛,星光融化在苍茫的大地上,谁依偎着灵而生?谁又为谁而心动?
一树梨花下,那小人影周身被灵气包裹,安然自得的悟着自己的道,梨花若雪花般晶莹,玉肌冰骨,流转着天地间的命理和契机。
俊美无俦的容颜在湮没在夜空里,今夜,斜斜挂在苍穹上是一弯弯的新月,恰似仙女的蛾眉,虚空却是星光灿烂。
一袭玄衣,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盯着那一树梨花。
梨花开了,不晚不早,她来了,也不晚不早,梨花在她在的时候绽放,而她,却还在梨花下开悟。
春信,有多少年没有注意过了,花朝,也有多少岁月没有想起过,曾经的花朝,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印痕,在过些日子,估计连这些淡淡的印痕也没有了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花朝是个很美丽的名字,也是他曾经盼望的节日,今时今日,却觉得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风吹来,吹过梨花,吹过她,也吹动他的发。
他像是融于黑暗,质感和霸气俱被收拢,好像他就是那融于自然的存在。只是那那犹若星汉般璀璨的眸子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让人心生欢喜,只是纯粹的欢喜。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奇怪很奇怪。
有些时候,有些人和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到当初。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局棋,有些子是一出场就注定了被炮灰的,那只能算是悲催的命运;有些时候是看走了眼,错过了便也错过了,总会遇见对的。
有人说,浮生若梦,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众生皆苦中有所求不得苦,他现在没有觉得苦过,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曾经的花朝已经过去就像那曾经的梦一样,再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这么多年不曾再在意过花朝节,看来,有些事情是该一次性拔除,早就该做的事情,因为各种的原因,终归没有付诸行动,这一次,是该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依这小丫头的修为和秉性,自然而然入悟的时间应该在一周左右,这样算了,时间还会有剩余,呵呵,这一次,不放也带上她见见世面,免得以后被食客病说师傅不会给人历练的消息。
说什么都不会再错过。
有些缘分,无论是时间,地点和金钱都改变不了,走了就是走啦,,来了就是来了、
一晃将近八年,这小丫头从撬开山门开始,转向了不同的方位,从懵懵懂懂的年纪到现在的修习用功,她都用近乎本能的直觉做着选择。却出乎意料的正确。
既然决定了就要去做。所以说,有些时候,命运就像日子,有缘的相隔多么的遥远也必然是会是相遇。
如果俗世有缘,他们无论相隔多么的遥远,就算是跋山涉水也会千里相遇;如是无缘,走个面对面也只是一晃而过而已。
“既然要去,就带着她一起去吧,就当是去一趟郊游吧。”说罢,不再理会那大阵和阵法,径自回屋。
几天的时间,麻衣道人和天机子在的情况下,风昊天做了其他的一些安排。
呈报师门,建议将这小灵境彻底的封印,三天以内,收到回信,
“尔全权做主。”
很多的时候,宗门的选择是从来不会拖泥带水的,反应速度极快,看来,是认识到事情发展的不可控行性。
再三确认了小灵境内无人出来以后,风昊天将这里的后续工作布置下去,和三位宗门的元婴期修士一起将那小灵境的各个入口俱都封印完毕。
以后,秦岭山脉是随便逛,而玄清宗的小灵境就此消失在修真界的视线,留下各种各样的传说在修真界永远流传。
朝阳如同顽皮的孩子,跳出了地平线。
在她入关后的第七天,当阳光暖暖,照射在那一株梨花和她的眼角眉梢的时候,她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的颤抖。
再过得片刻,颤抖更趋激烈。
过得有半刻钟的时间,迎着朝阳,纯粹的眸子缓缓展开,认真而执着,看到的瞬间,嘴角浮现一丝纯然的笑意。
“进阶了,真好”依灵由衷的感叹。自己终于又进阶了,练气八层呀,呵呵绝对的完美进阶。
“感觉怎么样?”清冽的话语从一侧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很棒”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这面刚一说完,依灵就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角,骨碌碌的大眼睛在转来转去。
一脸错愕的看着被阳光镀上一层光芒的玄衣人,知道这就是自家先生。
“师父——”难道先生给自己护法了?
“嗯,看来收获不错。”
“先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稍后我们一起离开。”接着,无意的瞄了一眼依灵因为进阶而排出的体外的杂质。
依灵顺着先生的视线看到自己黑乎乎的小爪子,想往后背后藏,哪想到,先生的速度更是快,微微弯腰,看着没有任何情绪,实则嘴角微微上扬的,伸手牵到那小黑爪子,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先去梳洗吧,之后,在书房等我。”
“谢谢师父,师父真好”说完,略有清瘦的小脸上微微泛红,微微吐吐小舌头,对着风昊天甜甜一笑。
“鬼丫头,油腔滑调。”说着,轻拍她的脑袋,“去吧。”
依灵犹如大赦般,瞄了瞄先生,感觉到他情绪很好,然后,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了踪影。
风昊天晃了晃神,这鬼丫头,知道不好意思,直接开溜。
看样子,她清减了不少,往后,还是要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些,那样才有喜感,并且,别人也不会说是他虐待了她,让饭都吃不饱的。
跑到之前去过的温泉池子里,泡上半天,从头发到脚趾头都是舒爽的,哎——泡温泉真的很舒爽,泡师父这么高级的温灵泉更是舒爽中的舒爽。
心情倍儿好的依灵将浅紫一起洗干净,浅紫的功用齐开,瞬间干爽,只是那头发湿漉漉的,她也不管,自顾自的往书房走去。
收拾东西的话她就免了,她是习惯了将所有的身家随身携带,根本不会将东西放在那里,自己手上那么多的储物戒指,不用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