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我没这样发过脾气了?
今夜这是怎么了……
小不点面色一愣,神情忽明忽暗,看上去仿佛有些暗暗自喜,实则大部分的还是内疚。他稍侧一,背对着我故作委屈地说:“那要不,你把我从这床上踹下去解解气?”
我一边嘴角轻轻一扬,冷哼道:“你当我不敢?”
他身形一僵,俊俏的侧脸有些白。看来真以为我不敢了。不多时却说一声:“王府都夷平了,哪还有你不敢的?”
我被他这样一说,反而没了踹人的兴致,平躺下来闭目养神。
小不点又往我这边凑了凑,和我并肩躺下,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十分亢奋。我闻着萦绕周围的淡淡青草香,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没刚才那么闷了。果然睡觉还是要平躺些好。
小不点先跟我抱怨什么王府正在重修,他近来公事繁忙却要时时抽出时间往府里跑,我也不知道去监监工,云云,把我说得很是好吃懒做。我被他叨扰得没招,迷迷糊糊说了句:“人家都说男主外,女主内,你不让我主内难不成要让我去主外?”
他说:“我哪有不让你主内?”
“哦?那你不让我和仝散尽直接接触算什么啊?”
他干巴巴地冷笑三声后不再言语。
在我快要沉陷于深睡境界的时候他又开始摇晃我,我恹恹地嘟囔着:“又干嘛?”
“你陪我说说话。”
“大半夜的说什么话啊?哎,不过你今晚上怎么这么亢奋啊?”我微微睁开眼,淡淡问他。
小不点侧过身,单手支着头,眼睛炯炯有神:“我抄你那份折子抄得。给爷说说,你是怎么想到那点子的?”
如身体过电般,我惊愕得以至于万分清醒,回头看他时用颤抖的小声音问道:“你……你都看懂了?”
他思忖片刻:“有些地方还是模棱两可。”
“我……我说的是字……”
他闻言,满脸黑线忧郁地说:“是啊……居然都看懂了……真不容易,用了四个时辰。”
本来想好好钦佩他一下的我,瞧见他说出最后那句话时的无奈小样,一生气,终归还是把他一脚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