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蛮横不讲理,这本应是一个纨绔子弟对自己最客观的定位。
踏入殿内,一阵清淡的莲花香飘来,是熏炉里燃上的料草。记起月忆然说过不可小看太子,这句话让我困惑好一段时日,该怎样理解它到今天我也没能搞懂,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总没坏处。
我转转眼珠打量着他这幢殿堂,除了有些暗以外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按惯例的华丽罢了。他强拉着我坐到床榻上,我那颗小心脏一下子悬起来。这般无故的搞暧昧,这家伙是要做什么啊?
正皱眉冥思苦想他的心思时,一个小婢女已经端来一盆清水。我在琢磨他会不会亲自上手来卸我的妆时,他就已经把手巾放进水里又捞出来,拧干后拿在手里。我见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说:“我自己来,哈,我自己来。”
他愣了半天,道:“你难道以为这种事会是由我来做的么?”
我眨巴眨巴眼睛,隐隐觉得对面这位太子,嘴毒得很呐。
嘿嘿一笑准备敷衍过去,正要伸手拿他手里的那块湿布时,他却真的亲自动手卸我的妆。轻轻擦拭着我脸颊,又轻轻说一句:“他待你可好?”
我打了个寒战,心里面空空的,觉得就要窒息。这种皇室滥情片,自己怎么就当上女主了?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才哆嗦出一句:“不好能咋地?”
他的手一顿,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哎呀,你看,当初让你跟着我你不跟,现在后悔了吧”,又或者“他若待你不好,我便手刃了他,抢你回来”之类之类。
谁知他愣了半晌竟道一句:“哦。那你忍忍。”
我没大坐稳,身子歪了一下。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挺期待那些“自以为”的他的答案的。
我问他:“凭什么啊?”
他擦完之后把手巾扔进水盆,站起身去倒两杯茶:“他不忍也出不来大乱子,你不忍,这皇城都不保啊。”
我:“……”
他拍拍我肩膀:“弟媳,你隐忍些。”
我:“……”
他递给我一杯茶:“来,喝茶。”
我扯扯嘴皮:“谢谢,不渴。”
他端着茶的手一僵,稳稳放在床榻的几桌上,自己坐到床榻的另一边,慵懒散漫,玩世不恭,手里折腾一把折扇。
我想,这才应该是一个盛世太子的正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