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背对着两人,盯着墙壁上盛开的寒梅,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扭曲,为什么现在她竟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为什么她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为什么那个死人妖会出现在这里,最最重要的她怎么会跟戈雅在一起,看起来如此亲密默契?
若是以前她对晋楠的态度是持有怀疑,那么现在,她百分百可以确定,晋楠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变态和断袖,而且她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为依赖和疼爱的表妹。
不行,她一定要在悲剧酿成之前阻止这个家伙,决不能让她毁掉表妹的幸福,她的亲人她来守护,誓与人妖血战到底。
“三皇女。”
来了来了,终于开始了,景渊整理好情绪,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目光在触及晋楠那身男人装扮时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气,丫的,太恶心了。
“晋太女这副模样未免有损身份。”
晋楠故作姿态的搔首弄姿,看到对面人越来越绿的脸色,心里暗爽:“哦,是吗?本殿也是为了方便,不希望给戈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们两人的身份有别,希望三殿下能够保守秘密,当然,晋楠可以发誓,此次来黎昕尽是探访故友,绝对不会一丝一毫做出有损于景国的行为,这一点,希望三皇女可以理解。”
理解个毛,据她所知,这两人之间的交集也不过是三国会盟的短短七天,何时成了故友,戈雅戈雅,戈雅是你叫的。若是有镜子,三皇女可以欣赏一下她此时的面部表情,不是愤恨、厌恶与挖苦,而是无助于委屈。
意兴阑珊的看着女人之间的战争,晋楠说得对,她们就是天生的不对盘。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一个让你深恶痛绝的人,无论这个人做什么,在你看来都是矫揉造作的,你,想起了谁?
“晋楠,我办公室里有衣服,你还是换过来吧,我看着也挺别扭的。”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我不得不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闻言,景渊泛红的眼眶终于有了一点收敛的架势,挺直腰板示威的瞪着对面的人妖,看到没,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表妹她还是跟我亲。
在戈雅警告的目光下,晋美人儿搓搓鼻头,跟着小二去换装。一路上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可乐死她了,怪不得戈雅那么喜欢欺负她,景三皇女实在是太容易令人有成就感了。
领路的小二不明就里,以为这是得宠的信号,便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侧。她在金聚楼干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老板带男人进来过,也从未见陌生人进过老板的私人领域,这位主子可真不一般,竟然能将油盐不进的大老板拿,还在极得宠爱的原配刚刚诞下小小姐之际,这一刻小二看身边男子的眼神竟不自觉带有一丝顶礼膜拜的意味。
若是知道小二心中所想,晋楠小朋友非得笑翻在地不可。
包厢内,无奈的看着脸鼓得跟蛤蟆似的景三皇女:“来者是客,你就算再不待见,装也得装出笑脸来,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大景不讲礼仪,对两国以后的外交也会产生不良影响。”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人家皇女架子一出来,压根儿就不搭理你。刚刚在晋楠面前还委屈的要死要活,这人一离开,竟然还给我甩起脸子来,惯得你。
“既然说不到一块儿,那晋楠的事以后你就不要插手了。慢用,我们换一家,省的你们再打起来,我们小本生意,经不起两尊大佛闹腾。”
说完,冷着脸就要起身。
景渊暗自观察着表妹的动作,看她有意离开,一下子慌了起来,她这是在干嘛,都是被那个人妖给气的,把正事都给忘了。她本是来监督的,怎么到最后变成给他俩制造机会了,绝对不行。
拉着表妹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那你要保证这个家伙不主动招惹我,还有,若是她对你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定要告诉我。”
好笑的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景某人:“你想哪去了,她还能对我怎么样。”
最终协议达成,两人以平等、友好的原则尽量和平相处,绝不横生事端。
这样多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多时,换了一层皮的晋楠小朋友归位,嗯,还是女装看着顺眼。
景渊偷偷瞄一眼风姿飒爽的晋太女,不屑的撇撇嘴,小白脸,再怎么折腾也没她长得俊朗,连资本都不够,还敢来勾引她家表妹,不自量力。
晋楠抖抖身上的轻薄的衣衫,笑言:“晋国严寒,我还从未穿过如此轻便的装束。”
“哦,是吗,景国的天气一向不错,温度适宜,这样的气候才适合我们中原人。”想起刚刚与表妹达成的协议,景三皇女尽量声音平缓,语气温柔,就像与老朋友叙旧,可话里仍免不了带些小刺。
听出景渊话中的挑衅,晋楠并未回击,只是将手伸出窗外,感受徐徐春风从指尖划过。
“不过这样的天气也有不足之处。”
“愿闻其详。”
“穷困潦倒的时候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扑哧。”
被晋楠的鬼马逗得朗声一笑,这个家伙,脑袋里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比的了得,活宝一个。
景渊黑着脸,看着笑得前据后仰的两个人,配合的扯了扯嘴角。什么吗?难不成你们晋国人都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她怎么就听不出哪里好笑。
“表妹,天色不早了,该回了…”
“你夫君喊你回家吃饭。”
“哈哈哈…”
“……”
宴席结束之时,景渊拦住并肩而行的两人:
“晋太女住在金府怕多有不适,我在城西有一处庄园,依山傍水,坏境舒适,若不嫌弃可暂作太女殿下在黎昕的落脚之处。”
“用不找麻烦,我住的挺好的。三殿下可以暂时忘却在下的身份,我只是来探访老友的普通人,自然是要留宿友人家。”
“……”咔吱咔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