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家上下享受无尚的荣耀之时最痛苦的莫过于从早到晚一直睁大双眼时刻处于一级警戒状态,时刻注视着金家领土、领空的狼影们。
当老五不耐烦的再一次将手里黑不溜秋的一坨扔出墙外的时候,小宇宙终于爆发,她**能不能一起来,一个一个跟下饺子似的烦不烦。本来的体力活现在已经变成了神经战,已经分不清是第几个夜晚,辨不清是第几个倒霉鬼,她就只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捉,拍,扔…
多亏了之前高轻度的意志锻炼,不然可真就神经错乱了。
丫再有下一个她就直接把她们的脖子扭断,就这么些虾兵蟹将就敢来挑战她们的权威,跟她们动手她还嫌掉了面子。
“嘿,怎么了老五,绷着个脸,跟谁欠你钱似的。”
老七视线在墙下堆成一堆的黑色物体身上一扫而过,了然的笑笑,又是这么一大堆,谁让你选了个车水马龙的好位置,想她那里,都快二十天了别说是刺客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老五别生气、别生气,首领已经准备向外发出声明,把咱们狼影摆在了台面上,到时候就是借给她们一百个胆儿她们也不敢靠近这里一步,到时候我们就功德圆满了。你顶多再忍一天,喏,就当打篮球了,我去下边给你按个框,以后就往这里面扔,权当练练手。咱们下个月还有场比赛呢。”
“……”
正如消息灵通的老七所说,狼影是撤了,可新的保卫人员全面上岗。不知道贤亲王遇刺的消息时如何穿出的,总之得知这一消息的广大黎昕百姓气愤之极自发组成了保卫队,将金府上下为了个水泄不通,进出人员皆接受严密的拷问。庶民亲卫队人数之众,范围之广,气势之宏,令人咋舌,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家做了什么坏事达到全民群起而攻之的地步,相比较狼影们暗地的护卫,百姓们是搬上了台面影响力自是惊天动地。
家里的男人孩子也吓得不轻,连院门都不敢出,相对于那些无能的此刻,他们貌似更怕这些义务守护的百姓。
此时的我正一个有两个大的趴在桌子上,想起外面乱七八糟的情况头疼不已,好不容易将蜂拥而至的刺客打发走,得了两天的清闲,可转眼又来了对更难对付的人,百姓们也是出于好意,从古至今能得此殊荣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了,正因这这些原因,我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得每日好处好喝的伺候着,偶尔露个面表示感谢,然后躲在里面为此造成的不便干跺脚。现如今,我是真的没有精力处理了。
“金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可不是,金戈雅在别人的眼里一向都是精神抖擞、气质非凡的精明印象,何曾像现在这样跟被烈日晒蔫了的树叶一般,整个人蜷在了桌子上。
听到一声轻笑,半睁着眼睛:“哦,李彦啊,你回来了,亏得你能进的来。”
闻言李彦温和一笑:“那些百姓又不是强盗,怎会不让我进来。”虽然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了一遍,不过这么多天她也习惯了。
有气无力:“有时候百姓比强盗更难对付……”
“既然如此金姐为何不出去说清楚,你现在在她们心中可是神灵般的人物,你说的话她们一定会听。”
挣扎着从桌子上立起身子:“要是能说我还至于在趴在这里,你想也知道根本就没我说话的份儿,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她们一撅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李彦,这可如何是好,我女儿都被吓哭好几次了,在这么下去我怕科举还未开始我便壮志未酬身先死。皇帝那边没说什么?”
渊帝那张幸灾乐祸又夹杂些许吃醋的脸庞浮现在在眼前,李彦无奈摇头一笑,这姐妹俩怎么都这么矛盾。
“陛下说,既然百姓盛情难却,让你就感恩戴德的接受,还能省了不少人手。”
咬牙切齿的敲了敲桌子:“哼,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这是赤luo果的嫉妒,怎么着吧,我金戈雅的名气就是比她大景一国皇帝高,让她继续羡慕嫉妒恨去吧。”
景渊那厮只指望不上了,眼神随便一瞟定格在温暖女李彦李大人身上:“李彦,你也觉得很不方便吧?你也觉得这个情况再发展下去很不妙吧?你也想替金姐排忧解难吧。”
李彦被某两束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步步后退,防备的看着恢复气力、神清气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金戈雅:“金姐,你不会是想…”李彦犹豫的点点自己,再点点外面,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表情。
挑眉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露齿一笑:“嗯哼。你果然聪明。”
李彦头要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去。”
刚刚还阳光普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哎呀妈呀,忒吓人了,不是没见识过金姐变脸的速度,不过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有人将脸上的表情操控的如此收放自如。
“李彦,知恩要图报的,金姐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你心里是知道的,就那现在来说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是力排众议将你接来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吃喝拉撒住全面,每日对你嘘寒问暖,我对我亲娘都没有如此细心过,你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得到?你不觉得我就是那到死丝方尽的春蚕,是那成灰泪始干的蜡炬,是那勤勤恳恳的园丁无怨无悔的栽培你这株小花朵…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这么丁点儿的小事你都不帮也忒不近人情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李彦成僵硬状态,说起雷再没有比金姐这一个更有威慑力了,她现在已经被劈的外焦里女敕,沾点儿酱油就能吃。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属于冷酷寡言的类型,唯一的解释:她当初瞎了眼。
咕咚一声,一大口吐沫咽了下去:“金姐,您闭上嘴歇会儿,我去,我去还不成么?”
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间或不满的飞了个白眼,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口水。”
拍拍皱眉苦思,懊恼不已的李大人:“加油,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不就是忽悠人嘛,你绝对有潜力,一定会成功。乖,等你回来,金姐就给你升一级做宰相。”
啧,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景朝廷是她金家的呢,对于金姐如此大胆的言辞,李彦无奈一笑,全天下敢公然这样说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了,尽管她说的是事实,哎,她李彦这是第几次被同一个人赶鸭子上架了。
满意的送走雄赳赳气昂昂的李大人,喝着茶哼着曲翘着二郎腿,耐心等候。这人呢就是得逼一逼,不然她新的潜力是不会被挖掘出来的,李彦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的接替人的最佳人选,将来可是要代替我周旋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间的,连这点儿协调能力都没有也显得我太没水平了,我怎放心将景渊交给她。
“比想象中回来的快啊,说说,她们是怎么被你忽悠走的?”放下手里还冒着热气的上好龙井,一派悠闲的看着情绪没有明显起伏的李彦。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成功,金姐你也太小看那些百姓对你的崇敬程度了,我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奈何她们就是不买账,不过人倒是撤去了一半,比以前好多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金姐,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剩下的就只能您出马了。”
瞥一眼眯眯笑的李大人,起身出得门去,回头不屑冷斥:“彦呐,不是金姐打击你,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温暖牛女乃女比较合适,下次说谎之前记着把耳朵遮起来,啧,红的跟煮熟了似的。”
“额…”英明神武的李大人垂头丧气中,原来她早就发现了,自己还跟个傻子在那里洋洋得意,哪里有地缝让她钻进去,堂堂大景副相,说谎被人当场揭穿,丢死人了。她本以为自己在官场上模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被练成了油条,哎,是她自不量力了。
实在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人孩子也不容易:“别灰心,最起码你的水平比咱们陛下高明多了。”那厮,一撅我就知道她拉的是什么屎,根本无需说出来,便秘憋死她。
切,小屁孩,跟我斗,我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时空,是人是猪呢,论起说谎不打草稿,我可是大神级的人物,啧,这种程度可不行,还是欠练。
到门前亲自确认了一下,呵,还真是走得够彻底的,懒得计较李彦到底用的何种方法,无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夸大事实、列举危害之类的,本就长着一张令人信任的脸,这就是我为何说在忽悠人方面她有着不可比拟的优越性。